第457章

    “父皇,被害死之人可是上將軍的正室夫人和親生兒子。上將軍夫人可是父皇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的女兒,也是父皇親封的長寧縣主,如今更是玄蒼王子的王子妃。這哪裏還是家事?若是玄蒼王子追究起來,大有可能會上升爲國事!依着那張單子上所言,如今上將軍是存心包庇,此時若是父皇不爲上將軍夫人做主,這世上還有誰能爲她做主?”

    看了眼南流簡義正辭嚴的模樣,南非齊眼神微動,道:

    “你真正想讓我做主的,恐怕是上將軍的嫡女吧?”

    南流簡被戳中心事,面色微僵,也不否認,只是斂衽躬身,道:

    “父皇明鑑。”

    南非齊龍袍加身,明黃的顏色襯得他越發高大英武,不可一世。

    他緩緩走近了南流簡,忽然湊近了他,半真半假地道:

    “不如這樣,待會上朝,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看看我能不能爲你做主?”

    既是半真半假,南流簡自然也聽不出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但他卻是真真兒地應了:

    “是,父皇。兒臣告退。”

    南流簡退出了乾陽宮,心卻不能因爲與南非齊的幾句對話而平靜下來。

    身爲成年且已被封王的皇子,他與其他兩位皇子一樣,早已有了自己的府邸。

    自從早上下人把貼在大門上的單子送到他的手裏,他的心就在顫抖着,一直顫抖着。

    此刻,他恨雲景天,恨雲家。

    卻更恨他自己。

    怪不得雲夢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怪不得她會嫁給玄蒼,怪不得她會無情地丟下他。

    他不願回想過去兩個月的自己,在雲夢牽爲母親的死而傷心欲絕時,他竟還在爲不能與她共結連理而懊惱着、憤怒着,整日借酒消愁,醉生夢死。

    那日在沉魚閣的後巷,他竟還逼着她跟他私奔!

    若論無情,他纔是最無情的那個人吧!

    殊不知,她心中有多少痛苦和仇恨,他卻未能幫她分擔一分!

    他從未像這一刻這般的恨自己、惱自己,他恨不能衝到寒香園去,讓雲夢牽狠狠地打他幾?巴掌,也許這樣他才能覺得好受一些。

    他的心疼得像要炸開,猩紅的眼圈裏,淚水不安地打着轉。

    在她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他卻沒能陪在她的身邊,他太沒用了!

    狠狠抹去眼中的淚,他的目光突然變得堅定不移,快步朝前走去。

    ............

    這一日的早朝十分熱鬧。

    各位大臣都對傳單上面的事議論紛紛。

    有看熱鬧的,也有極力替雲景天辯駁的,還有冷眼旁觀的。

    就等着看皇上上朝後,有沒有人敢當面將這張單子拿出來,參雲景天一本。

    有些早就看雲景天不滿的人敢怒不敢言,卻也躍躍欲試,都在私底下互相慫恿着。

    誰都知道槍打出頭鳥,若是參了雲景天一本,皇上對此不聞不問的話,無異於明晃晃地得罪了雲景天,今後的日子恐怕會不好過。

    就在這樣人心浮動的時刻,南非齊邁着沉穩的步子踏上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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