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又是一聲長嘆,雲景天道:

    “皇上,這本是臣的家事,竟鬧到了皇上面前,臣真是罪過。”

    南流簡憋着一口氣,直指雲景天道:

    “雲景天,我到今日纔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所謂的信口雌黃、顛倒黑白,不過如此!聽起來受傷的人都是你,乾脆把長寧縣主請來與你對質,你敢嗎?”

    雲景天看着南流簡,老謀深算的眼睛裏,透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光:

    “王爺,臣不是不敢,只是長寧縣主她如今懷有身孕,身子着實不爽利,這段時間,玄蒼王子一直閉門謝客,怕她動了胎氣,臣以爲玄蒼王子是不會讓她出門的。”

    果然,雲景天從南流簡的臉上,看到了他想看到的表情。

    她懷孕了?

    懷了玄蒼的孩子?

    南流簡震驚地看着雲景天,已是說不出話。

    他最愛的女人,他直到現在都無法放棄的女人,居然懷了別人的孩子?

    他感覺心口好像破了一個大洞,有冷風從洞口呼嘯而過,讓他整個身體都冷得顫抖。

    他的心,好疼。

    議論聲始終沒有停止,劉公公見南非齊的手指動了動,便趕緊高聲道:

    “肅靜!”

    一語落下,朝堂上立刻鴉雀無聲。

    南非齊始終注視着衆人的表情,也知道雲景天的話都起了什麼作用。

    其實他並不關心真相,他看重的,另有其事。

    略一沉吟,南非齊道:

    “上將軍,其實朕也好奇,那張嬤嬤爲何要害死羅氏?算起來,這柳氏的殺人動機倒是更合理一些。”

    雲景天沉着應對:

    “回皇上,張嬤嬤臨死前曾說過,她就是恨不得羅氏死,至於二人的是非恩怨,恕臣不知。至於柳氏,她出身商賈之家,雖然個性張揚了些,但爲人還算單純,絕不至於殺人。何況臣的母親在死前曾留下遺訓,絕不允許柳氏成爲正室夫人,因而柳氏這輩子也只能是個妾室,羅氏在與不在,與她關係並不大。”

    南非齊微微勾脣:

    “上將軍此言差矣!女人心海底針啊,朕的後宮裏,爭風喫醋的女人大有人在,可是在朕的面前,一個個還不都是乖順得像只小貓兒一樣,不敢露出她們的狐狸尾巴?”

    南非齊的話聽起來不輕不重,卻像是在駁斥雲景天的言論,誰又聽不出來?

    剛纔同情雲景天的人,又開始默默地腹誹,幸虧剛纔只是悄悄議論,沒有當着南非齊的面說出來。

    否則,不就等同於與皇上唱反調?

    片刻的沉默後,只見剛纔第一個想要站出來說話的戶部尚書宋運誠又站了出來,說道:

    “皇上,依臣之見,這件事雖說發生在上將軍府,卻並不能以家事而論。這顯然是一樁蓄意謀殺案,若是此事不能徹查,必然要助長惡人的歪風邪氣,此後人人效仿,豈不是家家無寧日?難道日後的朝堂之上,皇上都要跟臣子們討論誰家又出了什麼血案、誰家後宅又是如何爭風喫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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