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預感，很不好。
收回視線，他毫不留戀地往外走去。
他忽然發現，這個雲家好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深不見底，一不小心就會跌入萬丈深淵，再也回不了頭。
............
翌日剛剛下了朝，雲梓琛就趕去了寒香園。
雲夢牽聽說雲梓琛來了，自然不會像避諱南流簡一樣避而不見，而是匆忙趕到了前廳。
雲梓琛將來意說了清楚。
末了，讓雲夢牽對結果別抱太大希望。
說如果柳姨娘這一次僥倖逃脫，便還會有下一次，他會一直跟她站在一起，直到將柳姨娘繩之以法。
聽罷，玄蒼緩緩擡起眼眸審視着對面的雲梓琛，道：
“聽雲將軍的意思，似乎打算一直跟上將軍作對，我該誇你兄妹情深，還是父子緣淺？如果你不說自己姓雲，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雲景天的親生兒子。”
若說雲夢牽跟雲景天作對，還是情有可原，畢竟羅寄風是她的親生母親。
可雲梓琛如今這般，卻是有點過了。
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想站在正義那邊。
但是在正義與親情之間，卻很難有人繼續選擇正義，而罔顧親情。
其實這話同樣適用於雲夢牽，她對雲景天的恨，想要置雲家於死地的決心，似乎也超出了倫常。
總之，雲家，很奇怪。
雲梓琛向來內斂，聽罷只是微微一笑，道：
隨他怎麼想，他都不予反駁，只要他是真心站在雲夢牽那邊就好。
雲夢牽不想看着兩人有爭執的可能，於是轉移了話題：
“對了哥哥，自從上次一別，你可還見過千飛霜？”
雲梓琛搖頭：
“上次在府裏，我特意派人送她回去，後來便再沒見過。”
雲夢牽想了想又問：
“可有聽說她有熟人被關進了大理寺？”
“不曾聽說。”
雲梓琛搖頭。
又反問道：
“怎麼突然問起她了？”
雲夢牽淡淡勾脣：
“沒什麼，碧春近兩日出去曾見她徘徊於大理寺門口，所以問問。”
雲梓琛蹙眉凝思，似乎在想着其他可能。
只聽雲夢牽又道：
“哥哥，我想求你件事。”
“但說無妨。”
“你可否幫我跑一趟煙雨樓，我想約千飛霜明日午時去望江樓一敘。”
“小事。”
雲梓琛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兩人沒看見，一旁的玄蒼面色微沉，卻是沒有說什麼。
雲梓琛臨走前，將一個錦盒放到了雲夢牽的面前：
“這是上好的官燕，給你補身子的。”
雲夢牽一愣，竟下意識地去看玄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