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僅僅過了一個時辰，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若不是剛纔碧春跟他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恐怕他真的會認爲她與冷尋之間有過什麼。
他想看到她的臉，想要將她的身體扳轉過來。
可她偏偏不配合，甚至掙扎着想要脫離他的禁錮。
他急了。
忽然起身，強硬地將她的身體扳轉過來，壓在了她的身上，強迫她面對他。
看着她冰冷的眼神，他心裏一緊：
“你在生氣？”
她忽然笑了一下，一如他們初見時，那毫無溫度、毫無意義的笑：
“我爲什麼要生氣？”
“因爲我第二次差點殺死你的救命恩人。”
他的語氣中帶着試探，心裏卻又是篤定的。
除了這個，他想不出她還會因爲什麼生氣。
可她卻沒有一絲猶豫，直接道：
“知道就好。”
果然！
即便是恩人，也讓他心裏不爽。
“他就那麼重要？”
“是，相比一個兩次傷害了我的人來說，救過我兩次的人，當然重要。”
他欺在她的身上，深深地審視着她的眼睛。
他想看出些什麼，可是她的眼睛裏除了冰冷、憤恨，竟沒有一絲感情。
回想起馬車裏的纏?綿，眼前的雲夢牽明顯不對勁。
“牽牽，你怎麼了？”
他問得真誠。
她卻笑得嘲諷：
“沒什麼，不過是詭計被揭穿後爲了挽回顏面而所做的掙扎罷了。”
他不解地重複着這兩個字。
“想必碧春去找過你了？”
聞言，玄蒼的眉頭更緊了些。
雲夢牽暗道，碧春果然去找過他，她猜對了。
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好脾氣地來向她討要解釋吧？
畢竟是漠北戰神，孤傲得不可一世，怎能容許被人這般的欺凌？
她的脣角繼續掛着嘲弄的笑：
“她應該跟你解釋過你想聽的一切。但是怎麼辦，有些事，她並不知情。比如說，那隻姻緣福袋就是我親手給冷尋的，否則要怎麼解釋那裏面我親手所寫的字條？”
玄蒼眸光一緊：
“你在說謊？”
其實如果他此刻聽到雲夢牽的心跳，他就會知道，她的確在說謊。
她的心跳得很快。
不僅因爲此刻的謊言，更因爲他的一語戳穿。
他居然信任她！
可是她早已打定了主意與他分道揚鑣，既然要說謊，又怎麼可能讓他看出破綻？
脣邊揚起一抹不屑：
“我爲什麼要說謊？”
他深深地看着她：
“爲了懲罰我！”
他寧願是她爲了懲罰他而說謊，也不願相信她說的就是事實。
她卻依舊笑着：
“懲罰你？你的確需要被懲罰。一個強迫了我兩次的人，到頭來卻說愛上我了，要了我的身子，還想奪走我的心，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如今，報應來了。得知那姻緣福袋是我親手送給別的男人的，你作何感想？有沒有一種被欺騙、被玩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