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雲夢蝶,不要慌。
若是她想起來了,應該早就來找玄蒼了,更不會跟他和離,是她太緊張了。
雲夢蝶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緊緊捏着帕子,聲音卻有些僵硬着:
“妹妹怕不是記錯了吧?”
儘管如此,可雲夢蝶的慌亂還是被雲夢牽看在了眼裏。
不過,她只當那是她戳穿了雲夢蝶的謊言,她有些心虛而已。
“哦......”
雲夢牽不客氣地打斷了她,似恍然大悟道,
“我想起來了,姐姐的習慣好像不是喫糖人兒,而是搶糖人兒吧?每次只要母親或哥哥給我買了糖人兒,姐姐看見了,總會不由分說地搶走。可搶走卻不是爲了品嚐它的美味,而是毀掉它,只因爲那是我喜歡的。我說的對不對,姐姐?”
呼......
雲夢蝶在心裏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原來雲夢牽所謂的習慣是搶糖人兒,與玄蒼之事並無關聯,嚇死她了!
只要玄蒼不知道小新娘是雲夢牽,一切都好說。
還有,她必須得讓玄蒼知道,她從小也是愛喫糖人兒的,如果不愛喫糖人兒,她就不是他的小新娘了。
雲夢蝶很快鎮定下來,狡辯道:
“妹妹怕不是剛剛長了一歲,這記性卻是倒退了呢?姐姐從小也喜歡喫糖人兒的,小孩子之間搶些好喫的、好玩的也是正常,搶了糖人兒來自然是爲了喫,毀掉了多可惜啊!”
雲夢牽學着雲夢蝶,扮演了一隻清純無辜的小白?兔,柔聲道:
“可我記得,姐姐從小就愛乾淨,姐姐說,喫糖人兒會弄得滿嘴滿身都是,黏黏的,還會落下印子,十分影響你那千金大小姐的形象,所以從來不喫。怎麼,如今姐姐年歲長了,習慣也跟着變了?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喫糖人兒,就不怕影響你那千金大小姐的形象了?”
聞言,雲夢蝶看了一眼玄蒼,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轉而對雲夢牽可憐巴巴地道:
雲夢牽實在演不下去,忍不住笑了起來:
“姐姐還真是巧舌如簧,年歲未長,可這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卻越發進益了,妹妹甘拜下風。不過姐姐是不是真的喜歡喫糖人兒,於我而言一點也不重要,只要你的玄蒼哥哥覺得你喜歡,那你便一定是喜歡的。”
雲夢牽說完,從始至終未正眼看玄蒼,轉身便走。
雲夢蝶始終是那個詭計多端的雲夢蝶,黑的能說成白的,不喜歡也能合理地變成喜歡,這京都第一才女應該是她纔對。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偏要停下來跟雲夢蝶說上那麼幾句,根本什麼都改變不了。
難道只是單純地爲了噁心她一下?
她從前可不是這樣的,即便知道,也不會刻意說出來噁心人,因爲不屑,不過是做到心中有數、單純地在心裏鄙視對方罷了。
可她今天是怎麼了?
不過她不得不佩服雲夢蝶,從來不愛喫糖人兒的人,那麼在乎形象的一個人,卻能爲了一個男人,甘願改變自己。
思緒翻涌間,卻聽到身後響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等等。”
儘管在剛剛見面時,就說服自己不要去在意,此時聽到這個聲音,雲夢牽的心還是緊了一下,脣角也僵硬了幾分。
她很快調整了情緒,緩緩轉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