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冷尋眼中的失落，心裏一軟。
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冷尋不算是個好人。
可是冷尋對她，卻從來只有付出，甚至沒要求過回報。
思及此，她忽然感覺有些對不起冷尋。
他那樣幫她，甚至不惜讓順子和阿旺冒着生命危險去查探走私鐵礦石的事，到頭來，她卻讓他的付出全都變成了一場空。
他的憤怒、不甘，也都是因爲她。
她笑了一下，笑得溫柔，也帶了幾分感激與不捨：
“是，一定要走。所以我所求之事，你能答應嗎？”
見她的態度有所緩和，儘管冷尋心底早已面目全非，可表面上還是配合着她。
他勉強扯出一抹笑，故作輕鬆：
“你看我像是多管閒事的人嗎？”
“好，我就當你答應了。”
她終於滿意地笑了，
“冷尋，謝謝你。”
“謝我什麼？”
“全部。”
“你這......是在跟我告別？”
“算是吧。我去看看夫人和蘇蘇......”
她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出了正堂。
卻沒看到，在她轉身之際，冷尋的眼底佈滿了化不開的陰霾。
剛一拉開正堂的門，她便見到冷若煙與錢蘇蘇仍站在那片花圃前，正焦急地望着正堂的方向。
見她出來，二人馬上迎了上來。
冷若煙原本想來握她的手，可是想起了什麼，又立刻退了回去。
“長寧郡主安好。”
冷若煙與錢蘇蘇兩人十分正式地朝着她福了一福，異口同聲的問了安。
雲夢牽連忙上前扶起了二人，笑容可掬：
“夫人、蘇蘇，你們折煞我了，我這個郡主也不過是撿了個便宜而已。”
的確是撿了個便宜，當初皇上和太后多半是爲了打壓南婉月才賞了她個郡主。
“怎麼能這麼說？你這麼好，我看許你個公主都是應該的。”
冷若煙說完，又探頭看了一眼正堂的方向，見冷尋正從裏面走出來，慵懶地倚着門框，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們。
不由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和尋兒吵架了？”
雲夢牽回頭看了一眼冷尋，然後笑着說道：
“沒有啊，夫人爲何這麼問？”
“剛纔聽見裏面好像有打碎東西的聲音，我和蘇蘇還以爲你們吵架砸了東西，着急着，卻又不敢過來問。”
雲夢牽笑意更深：
“夫人還真是有想象力，不是因爲吵架砸了東西，只是我不小心撞翻了茶具，夫人不會讓我賠償吧？”
“瞧你說的，一套茶具，哪有你的身子貴重？”
冷若煙說着，拉起了她的手，上下打量着：
“沒有受傷吧？”
雲夢牽搖頭：
“沒有，讓夫人惦記了。”
“沒有就好，我還以爲尋兒惹你不高興了......”
“夫人，許久未見，你還好麼？”
雲夢牽打斷了冷若煙，反握住她的手，滿眼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