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心裏也明白,就算把這幾匹馬累死,也不可能跑得過後面的數十匹戰馬。
馬車還是被雲景天輕而易舉地追上了,他勒停了戰馬,橫在雲梓琛的馬車前方,冷冷一笑:
“我早就告訴過你,休想從我雲景天的手裏逃出去,你偏不信。三天的時間你不要,那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告別。”
雲景天詭詐的眸子被夜染上了可怕的顏色,他盯着雲梓琛那張已經出離憤怒的臉,大喝一聲,
“來人,把人給我拿下!”
“誰敢?”
雲梓琛橫掃一眼衆人,雲景天帶來的府兵看看雲景天,又看看雲梓琛,愣是沒人敢動了。
雲家的大小兩個主子,哪個也不敢得罪。
雲景天冷笑一聲:
“琛兒,看來你是逼我把那個祕密告訴她啊!”
“父親,我打賭你不敢說,於你沒有好處的事,你怎麼會做?”
雲梓琛始終安然地坐在馬車上,與雲景天對峙着。
明明是容貌相似的父子,此刻看起來卻如宿敵。
雲梓琛知道雲景天所謂的祕密是什麼,就算他告訴雲夢牽,她纔是兒時與玄蒼拜過天地的小新娘,他能得到什麼?
以他現在與漠北的關係,就不怕玄蒼知道後與他決裂嗎?
雲景天良久地審視着雲梓琛,最後表情終是有了一絲鬆動,嘲弄的笑了一下:
“好,算你贏了。”
他的確不敢說,爲了讓玄蒼繼續站在他這邊,他必須讓玄蒼一直認爲雲夢蝶纔是他的小新娘。
所以想逼他放棄雲夢牽,只能智取,不能武鬥。
他雙眉微挑,眸中閃過一絲絕然:
“其實我還有一個祕密,你要不要聽過後再做決定?”
他微微俯下身子,逼視着雲梓琛。
雲梓琛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過他也有最後一招:
“父親,誰心裏還沒存着幾個祕密?我這裏也有一個關於你的祕密,你想不想聽聽?”
望着雲梓琛眼裏那抹決絕,雲景天意識到了一絲危險。
都是久經沙場的人,對方的話是真是假,不難判斷,何況那個人還是他的親生兒子?
今日是解決這件事的最好時機,他不能再錯過。
“都給我退下。”
雲景天一聲令下,他帶來的府兵通通退至十丈開外,保證兩人的對話沒有第四個人能聽見。
雲景天眸光淡淡,深不可測:
“說吧,你知道了什麼?既然敢跟我談條件,看來你是有備而來。”
一想到這個祕密,雲梓琛的良知便讓他氣得心臟顫抖,牙根發癢:
“私運鐵礦,私建冶鐵場,打造兵器,私通漠北,如此通敵叛國、大逆不道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他以爲雲景天會震驚、會驚慌失措,畢竟這是能掌握他生死命脈的祕密。
可誰料,雲景天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不屑的笑了一下,淡淡道:
“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