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她拿過雲梓琛的佩劍,比這把扇子輕得多。
而且他似乎很怕她拿起這把扇子,所以這扇子當中究竟藏着什麼祕密?
似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賀蘭宣朗一挑眉,解釋道:
“我就剩這麼點祕密,也被你發現了......”
“祕密?”
雲夢牽狐疑地看向他,
“什麼意思?”
賀蘭宣朗重新把扇子放回了桌上,似是無奈道:
“你別看我現在長成這個樣子,其實我小時候是又幹又瘦,用我師父的話說,看起來就像根樹枝。師父覺得我這副樣子難成大器,怕我連筆都提不動,於是就用鐵扇子鍛鍊我的腕力。從小時候一兩斤的,到現在這十幾二十斤的,除了睡覺的時候,終日不離手,我慢慢習慣了,也就不覺得重了。”
“所以,這只是你師父操練你的手段?”
“那不然咧?你見誰不分四季的整日拿着這麼重的扇子?若不是師父要求,我也不想拿,不過拿着拿着就習以爲常了,如果一日不拿,我倒覺得這心裏少點什麼。”
賀蘭宣朗撫摸着他的扇子,目光中盡是鍾愛之情。
雲夢牽將信將疑:
“你師父......還真是個怪人。”
提起師父,賀蘭宣朗情不自禁地一笑,脣角噙着寵溺:
“他是挺怪的,有時候一本正經得嚇人,有時候又像個孩子。”
雲夢牽知道,賀蘭宣朗從小無父無母,是由他師父一手養大的,所以他對師父的感情,恐怕比對父母的感情還要深沉。
只是這扇子,真的是像他說的那樣嗎?
爲了鍛鍊他的腕力,而非他用?
雲夢牽看着那扇子,不由道:
“我想你師父讓你拿着這麼重的扇子,不僅是爲了鍛鍊腕力吧?”
賀蘭宣朗擡眸看她,眼中閃着一抹玩味,
“你以爲還有什麼?”
“我以爲......這扇子如此之重,就像齊天大聖的金箍棒一樣,磕着即死,碰着即傷,倒是個很好的防身武器。”
賀蘭宣朗忽然瞪圓了眼睛,雙手將扇子捧了起來,拈了拈,故作驚訝道:
“你還別說,原來師父讓我拿這扇子居然還有此等用處?真是別緻,太別緻了!”
雲夢牽看着賀蘭宣朗,雖然他似平日一般喜歡插科打諢,但卻總感覺他不太對勁,尤其他這把扇子,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從賀蘭宣朗的屋子離開後,雲夢牽又去找了周嬤嬤,問她賀蘭宣朗是何時到達瓊華山谷的。
周嬤嬤說大約比她早到了三四個時辰。
雲夢牽推算着時間,從京都出發到達瓊華山谷,就算快馬加鞭也要八、九個時辰。
如果賀蘭宣朗從京都出發,馬不停蹄,那也得是前一晚的丑時到寅時左右出發。
所以他的時間足以與他們離開京都的時間重合,那麼那支刺穿雲景天手腕的銀針,會是他......
不不不,雲夢牽越想越覺得自己很離譜,怎麼能把賀蘭宣朗與那銀針聯繫在一起?
能使出那銀針,該有極深的內力。
並不是所有能拿得起重物的人都會武功,難道農田裏那些揮着鋤頭的人,也都是絕世高手嗎?
雲夢牽覺得自己太敏?感了,怎麼能連賀蘭宣朗都懷疑?
要知道,一路走來,她的身邊若是沒有賀蘭宣朗,日子還不知道要糟糕到什麼地步呢。
可是緊接着發生的事情,卻將她對人的信任徹底擊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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