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奴婢的錯。可奴婢就是氣不過，您那麼好，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您？其實奴婢早就氣不過了，但是奴婢沒有辦法，如果不聽大小姐的話，恐怕奴婢根本活不到現在。奴婢只是想爲您做點什麼，哪怕一點點事情也好。奴婢知道您從來不說出血癥之事，一定是有苦衷的，所以奴婢才替您說出來，奴婢就是想讓皇上知道上將軍的嘴臉，想讓大家都知道您所受的委屈，奴婢......”
“好了......”
雲夢牽笑着扶起了綺蘭。
看了看綺蘭紅腫的臉頰，她說道：
“我那裏有消腫的藥膏，待會記得去我房裏拿。”
綺蘭愣了一下：
“郡主，您、您不怪罪我？”
“我爲什麼要怪罪你？就像你說的，我不說出來，的確是有我的苦衷。不過今日皇上選擇了我，也就意味着我安全了，這不是一件好事麼？是你爲我做的好事，我領情。”
“可是奴婢看您......好像並不高興。”
雲夢牽脣邊的淺笑漸漸消失了，心事重重道：
“我只是擔心兄長，你也知道，無論雲夢蝶多壞，她都是兄長的親妹妹，兄長無法不擔心她。如今皇上選擇了我，就相當於斷了她的活路，兄長怎麼能不難過？”
“郡主，奴婢是不是......做錯了？”
綺蘭低垂着頭，緊緊地絞着衣角，不敢看雲夢牽的眼睛。
她只是想幫雲夢牽脫離血藥的困境，卻不想還是給她帶來了麻煩。
雲夢牽卻是輕輕笑了一下：
“沒有，你沒做錯，只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
“綺蘭，謝謝你站在了我的立場上爲我考慮，真的謝謝你。”
綺蘭的眼淚噼裏啪啦地落了下來，她爲雲夢牽感動不已。
若是她從一開始遇到的人就是雲夢牽，該有多好？
她一直很羨慕碧春......
對了，碧春！
連日來，她擔憂着瓊華山谷的安危，擔憂着雲夢牽的處境，甚至還享受着找到弟弟的喜悅，卻忘了那個可憐的丫頭。
“郡主......”
眼淚落得更兇了，綺蘭再次跪了下來：
“對不起郡主，對不起......”
雲夢牽不知道綺蘭又想起了什麼，只是她動不動就跪，她還真是不太習慣。
“綺蘭，有話起來說，別這樣......”
她想拉綺蘭起來，綺蘭卻直搖頭：
“不，郡主，奴婢該死，有一件事，奴婢實在沒臉告訴郡主......”
經歷了大風大浪的雲夢牽，如今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了。
“你說吧，我沒那麼脆弱。”
綺蘭哽咽了半天，才終是說道：
“郡主，那天晚上大小姐跟蹤碧春到瓊華山谷，後來把碧春......把碧春......”
“我知道。”
不等她說完，雲夢牽便淡淡地開口。
“您知道？”
“嗯。有人救了碧春，如今她沒事，正在別處養傷。”
“真的？”
綺蘭登時忘記了哭泣。
看着雲夢牽說的輕鬆，也不像是在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