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心機深沉，頗有城府，若是他做了皇帝，一定會專心朝政，應該是個好皇帝。”
“嗯？”
聞言，賀蘭宣朗臉色微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郡主不會這麼快就看上了大皇子吧？”
她卻不理他，緊接着又道：
“二皇子性情急躁，急功近利，若是他做了皇帝，估計會是個暴君，我不喜歡。”
聞言，賀蘭宣朗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好像在說，你還認真分析上三位皇子了？
“至於三皇子......性情溫和，與世無爭，善良正義，對我又癡情不改，不僅會是個好皇帝，還會是個好夫君......”
“長寧......”
賀蘭宣朗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她：
“你這到底是在給天羽挑選皇帝，還是在給自己挑選夫君？可別忘了，你如今仍然是漠北的王子妃，前些日子不是還與玄蒼王子如膠似漆，這麼快就要移情別戀了？”
聽他提起玄蒼，雲夢牽的臉色陡然一變：
“玄蒼騙了我，你不知道？賀蘭先生莫不是忘了，那場騙局裏，賀蘭先生也是參與者。”
賀蘭宣朗有些急了：
“長寧，我記得在玄蒼假意背叛你、回到雲夢蝶身邊之初，我就告訴過你，也許他是有苦衷的。他當初故意讓你發現漠北汗王給他的那封信，讓你找到雲景天的軟肋，再以面具人的身份助你找到證據，目的全都是爲了幫你報仇。他是漠北王子，無法公然與漠北汗王作對，也爲了不打草驚蛇，所以只能隱藏自己的身份去幫你，他的這份苦心，你不會看不出。如今你知道了真相，難道還不信他對你的真心？還不能原諒他麼？”
不是不信，不是不能原諒。
而是爲了救他，她已經失去了這份資格。
從此以後，只能將愛埋藏於心底，像他助她那樣，她也會以同樣的方式去助他。
如今對賀蘭宣朗這般說話，也不過是做個鋪墊罷了。
她笑了笑，半開玩笑道：
“我不過說了玄蒼一句，賀蘭先生卻有十句等着我，倒真是讓我不得不懷疑，究竟誰纔是賀蘭先生的摯友？”
聞言，賀蘭宣朗才感覺自己有些失態，笑着掩飾道：
“同樣身爲男子，我自然是要向着玄蒼王子說話，何況我也沒說錯不是？”
的確沒說錯，不過這也讓雲夢牽看出，賀蘭宣朗大概從一開始就知道玄蒼的真實身份，而且他是站在玄蒼一邊的。
雲夢牽不再與他爭辯，只是淡淡一笑：
“賀蘭先生如此護着玄蒼，倒是玄蒼之幸。”
“我這還不是看在郡主的情面上，玄蒼王子算是沾了郡主的光！”
“是嗎？究竟是誰沾了誰的光，還真不好說。”
兩人對視着，閃亮的目光下，是心照不宣，也是疑慮重重。
片刻之後，賀蘭宣朗站了起來，笑容可掬道：
“玄蒼王子遠行快要回來了吧，小的在這裏提前恭祝郡主與玄蒼王子團聚之喜。”
“遠行？”
雲夢牽嘲弄地笑了一下：
“看來賀蘭先生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呢！不過賀蘭先生怎知這團聚之後，是喜是憂？”
賀蘭宣朗輕嘆一聲，勸道：
“長寧，你知道玄蒼扮成面具人隱藏身份是爲了你，中毒甘願赴死、也不願拿你去換解藥，也是爲了你。後來拜你兄長所賜得救，一直在你對面的小院裏療傷，忍着相思之苦不敢前來見你，還是爲了你。不管他做了什麼，都是爲了你，你就不能看在他對你的真心份上，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