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千真萬確！我們左肩背上的蝴蝶胎記，就是最好的證明。這是隻有父皇的孩子纔有的胎記，同樣的顏色、同樣的形狀、生在同樣的位置，毫無偏差，這是屬於我們棲梧皇族的祕密。”
“姐姐......我真的有姐姐了......姐姐......”
“我的好妹妹......”
一時間，姐妹二人抱頭痛哭，那隱忍的啜泣聲格外惹人心疼。
廊下的賀蘭宣朗，脣角勾出一抹欣慰的弧度，轉身走開。
房間裏，姐妹二人穿好了衣裳，又抱着哭了許久，最後卻又坐在牀邊，相對笑個不停。
笑着笑着，再度落淚。
一切過往的苦難、痛楚、艱難，彷彿都在彼此的眼淚與笑聲裏，悉數傾訴。
最後，還是雲夢牽先開口問道：
“姐姐是如何找到我的？”
提到這個，秋英落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棲梧被滅國後，我僥倖逃生，本不期待着在這世上還會有親人，直到柳姨娘找上我。”
“柳姨娘？柳心眉？”
雲夢牽頗爲震驚。
秋英落點點頭：
“柳家的公子柳治遠是個好色之徒，而我從來都是賣藝不賣身，柳治遠爲了得到我，便與我開了賭局，可惜輸得面子裏子都不剩，最後還是柳心眉拿錢來贖人。柳治遠不甘心，便對我動手動腳，那時正值夏季，衣裳穿得薄，我身上的衣裳被他拉了下來，柳心眉便是在那時無意間看到了我背上的蝴蝶胎記。後來，她又找上我，說是知道還有一個女子身上也有與我同樣的胎記，我便知道在這世上我還有一個妹妹。可是柳心眉卻說，要我幫她辦一件事，才肯告訴我妹妹的下落。”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下來，看着雲夢牽，滿眼愧疚之色。
雲夢牽卻不明所以，急切着問道：
秋英落握住她的手，沉吟良久才艱難道：
“說起這件事，雖然我是爲了尋你，但是卻也最是對不起你，是我當時心情太迫切，所以纔會着了她的道。直到最後她也不肯告訴我你的下落，還一直用此事吊着我，卻也害了你。”
越說，雲夢牽越是一頭霧水：
“姐姐究竟在說什麼，從前我與姐姐並不相識，何來害我一說？”
“你還記得在你與定南王大婚前的兩夜，曾被寧妃恩賞去芳華泉沐浴嗎？”
這件事，是雲夢牽前世今生的痛，她怎麼可能忘？
前世因着此事，她被南流曄虐待。
今生因着這件事，她失了清白，差點誤了救母親的時辰。
那天夜裏的狂風驟雨、濃烈的血腥味、強勢的掠奪，都是她心裏永遠的痛。
見雲夢牽面色變差，秋英落不禁又握緊了她的手，音色低啞：
“牽牽，其實那一晚，你從未去過芳華泉。”
“從未去過芳華泉？”
雲夢牽心頭咯噔一下，越加迷茫，
“姐姐是什麼意思？那晚我分明在溫泉沐浴，怎會......”
“你去的是解憂泉，代替你去了芳華泉的人，是我。”
“什麼？”
“芳華泉乃是皇家溫泉，外人不得入內，柳心眉自然不敢在芳華泉內行齷齪之事。所以她爲了算計你，便把所有齷齪事都安排在瞭解憂泉。爲了掩人耳目，必須有人去芳華泉沐浴，而我身形長相都與你頗爲相似，加之柳心眉用那件事拿捏着我，所以便找了我代替你。據我所知，那夜你在解憂泉裏......”
“別說了！”
雲夢牽豁然起身，心神已然被這個殘忍的真相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