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4章

    看着玄蒼眼中的戲謔,她驀地想起自己剛纔說過的話。

    她說雲景天不適合那種深情人設。

    所以玄蒼的意思是,他適合?

    雲夢牽頓時覺得好像不認識玄蒼似的,忙不迭地想要推開他:

    “玄蒼,你何時變得這般無賴?你還是那個殘忍冷酷的漠北戰神嗎?”

    玄蒼哪裏會讓她逃走,緊緊扣住她的腰肢,把她禁錮在自己的膝上。

    脣瓣抵着她的臉頰,沙啞低語:

    “在兮兮面前,我只是個男人,一個愛着你,想要與你同看日升月落、四季變換,生同衾、死同穴,此生共白首的男人。”

    雲夢牽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嫌棄極了:

    “如此肉麻的人設也不適合你,你快走吧......”

    玄蒼不給她推開他的機會,扣住她的後腦就吻了上去。

    只要是她,他怎麼都吻不夠。

    見她就快要溺死在自己的吻裏,玄蒼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將身體綿軟的她攬進懷裏,緊緊地擁住。

    他也漸漸斂了神色。

    “想知道我爲什麼那麼痛快地簽了和離書嗎?”

    雲夢牽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一隻手搭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強勁的心跳。

    明明心裏盪漾着甜蜜,可嘴上卻不饒人:

    “籤都簽了,反悔可來不及了。”

    他擁着她的雙臂又緊了幾分,似擔心,似緊張,又似下定決心。

    良久,他才音色沉沉道:

    “寒食節,南非齊要大設宮宴,雲景天一案致使天羽元氣大傷、人心不穩,原雲景天手下數萬兵馬無人接掌,自雲梓琛離開後,京都步兵營也如一盤散沙,正是......逼宮的好時候!”

    話音落下,雲夢牽心裏一緊,不可置信地擡起頭看他:

    “你要動手了?”

    見她如此問,彷彿早就知道他會動手一樣,他倒是比她更爲驚訝:

    “你知道?”

    雲夢牽慌亂地別開了臉,順勢從他的身上下來,在房內踱起了步子。

    玄蒼要逼宮了,雖然比前世提前了三年多,但是算算時機,卻並無不妥。

    這一世因爲她的重生,導致很多事情改變,纔有了今日這樣的結局。

    其實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能早日救出南非熙和水伶,讓他們一家人團聚。

    如此一來,她的身世也再不是可以威脅到她的存在。

    即便雲夢蝶還活着,對她也再構不成任何威脅。

    見玄蒼有所疑慮,她想了想說:

    “我......只是一直有所察覺,大概是......心靈感應吧。依着你漠北戰神的性格,又找到了父親,怎麼還會允許南非齊繼續享受搶來的皇位?”

    她以爲,與重生相比,這樣的解釋,才更容易讓人相信。

    爲了不與玄蒼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她馬上想到了另一件事:

    “所以你與我簽下和離書,是擔心如果逼宮失敗,我可以不受牽連?”

    玄蒼緩步行至她的眼前,握住她的兩隻手,輕輕摩挲着:

    “無論我在不在你身邊,我只希望你一世安好。”

    雲夢牽突然感覺眼睛酸澀,一股熱淚瞬間涌了上來。

    她緊緊地抱住玄蒼,聲音悶悶的:

    “不會,你不會失敗的!”

    前世,玄蒼就是贏家,她相信這一世,他也不會輸。

    玄蒼順勢圈住她嬌小的身體,寵溺道:

    “這麼相信爲夫?”

    “相信......”

    她窩在他的胸前,不住地點頭,就像只乖巧地貓兒磨蹭着主人。

    玄蒼想,自己真是喜歡極了她,明明想用力圈緊了她,又怕弄疼了她。

    真真是應了那句話,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嚇着,放在眼睛裏都不嫌疼。

    可他不會理解雲夢牽有多擔心他。

    因爲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對他說過一句愛。

    不知想到了什麼,雲夢牽忽然從他的懷中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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