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她從小讀的聖賢書太多了,受《女則》等的約束也太多,才如此放不開吧。
水伶又說:
“你是不是以爲是阿鷹讓我來當說客的?”
雲夢牽沉默不語,她原也是這麼想的。
可水伶卻說:
“這你可就冤枉他了。阿鷹那小子,捨不得讓你有一丁點的爲難,只是我在一旁看着乾着急,不想你們白白耽誤了這些功夫。再者,我也是有私心的。你也知道,阿熙的身子不好,根本不適合做皇上,這天羽的江山早晚要交給阿鷹的。天羽有句話,叫做男子要先成家後立業,阿熙和我不親眼看着你們大婚,我們也不放心歸隱山田啊!”
“歸隱?”
雲夢牽十分驚詫。
“是啊,歸隱。我和阿熙經歷了這麼多,可不想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了。看着你們大婚、阿鷹順利登基,我們才能儘快離開塵世,去過神仙般的日子,你說是不是?”
水伶趁熱打鐵,握住了她的手:
“所以你會成全我的,對吧?”
不得不說,水伶真是拿捏了雲夢牽的性子。
知道她喜歡爲別人着想,心軟,所以才這般來說服她。
而云夢牽知道,水伶也是成功了一半。
還有就是水伶的那一番“不懂事”理論,真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或許,她就是太懂事了,纔會瞻前顧後,左右爲難。
再者,她放不下南流簡的死。
南流簡在這裏爲她而死,而她卻要在這裏與另一個男人成婚,彷彿是一種罪過。
也許,這一切都需要時間來沖淡吧。
............
這場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退熱之後,她的身子便輕快多了。
也因着這場病,讓玄蒼更有理由把她拘在宮裏。
罷了,隨他吧。
只是玄蒼再不提成親之事。
彷彿知道她爲何而病,他不再給她壓力,生怕會真的把她嚇跑。
這一日,有人來看她。
令她意外的是,來的人竟是冷尋和錢蘇蘇。
他們已是許久未見了。
見到冷尋,雲夢牽似乎已經知道他爲何而來。
御花園內,雲夢牽讓人擺好了茶點。
知道兩人有話要說,錢蘇蘇藉口想看看這裏的景緻,便讓綺蘭帶着去逛園子了。
人剛一走,冷尋便按捺不住:
“雲夢牽,你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