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是那麼好對付的?
李世民要是好對付的話,他也成不了千古一帝。
李世民手裏的天策府、修文館,幾乎收納了唐初一大半的人傑,李世民手裏還掌握着大唐近六成的兵馬。
李吉拿什麼跟李世民剛?
勇氣嗎?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裴寂你個狗東西給老子等着,老子遲早弄死你,還刨你墳!”
李吉咬牙嘀咕。
李吉是真的被裴寂給氣的夠嗆。
裴寂的這一手詭計用的是又陰又狠。
他即便是什麼也不做,李世民也會用懷疑的眼光盯着他。
李建成知道了此事以後,也會對他保持戒心。
有一個典故叫做疑鄰竊斧,大致的意思就是你覺得一個人是賊的時候,你怎麼看他都像賊。
李世民和李建成一直用懷疑的眼光看着他的話,遲早也會將他看成‘賊’。
到時候他爲了活命,只能跟李世民和李建成一爭高下。
李吉氣歸氣,但他也從裴寂的詭計中悟出兩個道理。
第一,身在樊籠中,想跳出樊籠,並不容易。
第二,沒有足夠的實力,被人算計了,就只能任人擺佈。
李吉要是有李世民那份實力,還會在乎裴寂說什麼?
裴寂敢算計他,他可以領着兵馬將裴寂和李淵一鍋端了。
李吉認真分析過,李世民現在已經擁有取代李淵的實力了。
李世民之所以遲遲不動,是因爲李世民和李建成還沒有鬥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李世民還沒有殺兄弟的心思。
李世民現在對李淵還抱有極大的期望,期望李淵能如約將太子之位傳給他。
“我既然沒辦法輕易的跳出樊籠,又不願意被人擺佈,那就只能在鬥爭中求生存。而鬥爭的首要任務就是壯大自己。
狗日的裴寂,你可害苦你老子了。”
李吉已經徹底恨上裴寂了。
李吉一邊罵裴寂,一邊思量起了壯大自己的辦法。
錢財、土地、人手,他都不缺。
他唯一缺的只有忠心耿耿追隨他的人才。
但是唐初的人才,不是入了東宮,就是去了秦王府,能被他招攬,又得確保忠心耿耿的,幾乎沒有。
“不……不對!”
李吉突然想到了一羣人,或許可以唯他所用。
那是一羣不受李淵待見的人,李世民和李建成礙於李淵的原因,也不願意用他們,以至於他們空有滿腹經論、勇武過人,也只能在大唐做微末的小官。
“李淵若是聽信了裴寂讒言,用我去對付李世民的話,應該不會介意我招攬那些人。李淵若是沒聽信裴寂的讒言,不用我去對付李世民,那我招攬那些人,李淵頂多罵我兩句,不會真拿我怎麼樣。”
李吉想到此處,當即衝着殿外喊道:“謝叔方?”
殿外的侍衛顫顫巍巍的出現在殿內,小心翼翼的單膝跪在李吉面前,低聲提醒,“殿下……二更天了……謝執仗已經回去睡了……”
“那你退下吧。等謝叔方明日醒了,讓他過來一趟。”
“喏!”
侍衛如釋重負的應允了一聲,退出了正殿。
李吉又思索了一會兒,有了睏意以後,就到正殿屏風後的寶榻上睡下了。
就在李吉睡下以後沒多久,一道身影端着一碗羹湯,輕聲輕腳的進入殿內。
在殿內的長几後沒瞧見李吉的身影,就繞過了屏風,出現在了李吉榻前。
見李吉已經睡了,她準備端着羹湯離開。
只是看到李吉踹開了被子,一條腿伸出了被子,有些遲疑。
她咬咬牙,放下了羹湯,顫顫巍巍的走到李吉身邊,小心翼翼的將李吉的腳放進被子。
在此期間,她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幫李吉蓋好被子,確認李吉沒醒以後,她如釋重負的端着羹湯躡手躡腳的離開了正殿。
走到正殿門口。
守門的侍衛忍不住出聲道:“陳夫人,殿下已經睡了,估計明早纔會醒,您也回去睡吧。”
侍衛可是親眼看着陳善意在正殿不遠處的角落裏守了大半夜,一直守到李吉閒下了,纔給李吉送羹湯的。
陳善意遲疑了一下,沒有言語,端着羹湯匆匆離開了。
“哎……”
侍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
翌日。
伴着鐘樓的鐘聲,李吉睜開眼。
侍婢們早早就端着洗漱用的東西,伺候在了寶榻前。
李吉坐起身,侍婢們立馬迎上前,伺候起了李吉。
李吉一邊在心裏痛斥封建社會腐敗,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侍婢們的伺候。
李吉也可以不讓她們伺候。
但後果就是尚儀官拿她們問責。
在李吉沒有清理府上的尚儀官之前,李吉只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她們的伺候。
李吉洗漱過後,穿戴整齊,走到了正殿長几前,就看到謝叔方正單膝跪在地上,邊上還站着李淵身邊的宦官劉俊。
劉俊見到李吉,躬身一禮,“臣劉俊見過殿下。”
不等李吉開口,劉俊又直起身道:“大家口諭,自即日起,殿下就不用禁足了。”
殿門口,陳善意剛剛端着飯食走上石階,聽到劉俊這話,身軀降在了原地。
守在殿門口兩側的侍衛,心中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她。
人們常說,天家無情,天家無情,但誰也沒料到天家會無情到這個地步。
李吉是因爲對陳善意行忤逆之舉才被禁足的。
這才過了幾日,就解除了。
陳善意的想法,誰在乎過?
陳善意或許不希望李吉因爲她受罰。
但李淵這種敷衍了事的處事方式,陳善意怎麼受得了?!
“別啊,我覺得禁足挺好的。你回去告訴我父親,就說我很喜歡禁足。”
李吉往長几後一坐,大大咧咧的說。
劉俊沒有迴應李吉的話,也沒有多言,只是再次向李吉一禮,“臣告退!”
李淵的口諭他已經傳達到了,他的職責也完成了,李吉聽不聽,在李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