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固然可喜可賀,不成的話也沒有必要強求,因爲成與不成,只要吸引了突厥人的注意力,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橫豎不喫虧。
宇文寶再次主動請纓,“殿下,就讓臣去吧,臣一定將此事辦的妥妥貼貼。”
李元吉瞥了宇文寶一眼,有點不太放心。
宇文寶忠心歸忠心,但是能力有限,讓他去突襲突厥人的大營,成與不成先不說,能不能將帶出去的將士們帶回來,都難說。
李仲文看出了李元吉不放心宇文寶,當即道:“還是我去吧。”
宇文寶一下子瞪起眼,衝着李仲文大喝,“殿下交代的差事,自然得由我去辦,你爭什麼?”
李仲文白了宇文寶一眼,沒好氣的道:“這是戰事,不是差事。”
宇文寶蠻橫的道:“那也該我去。”
李仲文懶得再搭理宇文寶這個二桿子。
李元吉緩緩道:“就由李仲文去吧。”
宇文寶愕然的看向李元吉。
李元吉瞥着宇文寶道:“你去了,誰保護我?”
李元吉的這個理由很強大,一下子就將宇文寶給說服了。
宇文寶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撓着頭,有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臣急着去辦殿下交代的差事,倒是把殿下的安危給忘了,臣該死,臣該死。”
李元吉橫了宇文寶一眼,沒有再搭理他,對着李仲文道:“此去突襲突厥人的大營,萬分兇險。事不可爲的話,千萬不能戀戰。”
李仲文鄭重的點頭,“臣明白……”
李元吉對宇文寶和李仲文擺了擺手,“事不宜遲,速速下去準備吧。”
宇文寶和李仲文皆躬身一禮,去做準備了。
半個時辰後,李仲文率領着一千輕騎,帶着三千匹戰馬,趕往了井陘關,宇文寶率領着五百騎,在葦澤關門口嚴陣以待。
一個時辰後,李仲文到了井陘關,放出了一支響箭。
宇文寶吩咐人打開了關門,率領着五百騎衝了出去。
葦澤關外的突厥探馬在看到宇文寶率領着五百騎衝出關以後,都驚呆了。
他們完全沒料到唐人居然敢派人衝出葦澤關。
他們更沒料到,唐人居然派遣了五百騎衝出了葦澤關。
五百騎能做什麼?
還不夠他們突厥人塞牙縫呢。
“唐人到底要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
“興許是看到了我們大營出現了動亂,想趁機襲營吧。”
“五百人襲擊十數萬人的大營,是他們瘋了,還是你瘋了?”
“……”
“不管唐人要做什麼,唐人既然派遣了兵馬出關,我們就得速速報上去。”
“克庫,你回去向可汗稟報此事,其他的人召集附近的族人,看看能不能喫掉這一支唐軍。”
“……”
突厥的探馬湊在一起商量過以後,快速的做出了決斷。
一時間,在關外各處的探馬快速的向葦澤關前聚集。
李仲文在井陘關外的突厥探馬失去了蹤跡以後,率領着麾下的一千騎,用布包裹了馬蹄,悄無聲息的摸出了井陘關。
……
葦澤關內派遣出了兵馬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頡利的耳中。
頡利在聽完了探子彙報以後,臉色那叫一個精彩,“唐人似乎在發現我軍大營出現了動盪以後,想趁火打劫。
他們派遣出了一支五百騎的兵馬來襲營了。
你們說唐人是看得起我們呢?
還是看不起我們?”
頡利身邊的人聽到了頡利這話,臉色也變得精彩了起來。
頡利的心腹乞力惱怒的道:“唐人這是在羞辱我們!”
唐人要是趁着他們大營動盪的時候,派遣出幾千騎,甚至上萬騎襲營,那他們會覺得很正常,還會嚴陣以待。
畢竟,他們的大營產生了動盪,唐人趁機襲營的話,還是能給他們造成一些困擾的。
可唐人只派遣了五百騎,五百騎能不能突破他們佈置在葦澤關前的探馬隊伍都難說,能別提給他們造成困擾了。
唐人又不蠢,肯定知道五百騎來襲營的話,不會有任何機會。
所以唐人派遣五百騎出關,襲營是假的,羞辱他們纔是真的。
“乞力,帶着你的人去給我吞掉這支唐軍,順便告訴葦澤關內的唐人,待到我突厥大軍攻破葦澤關以後,一定會連屠十城。
這就是他們羞辱我們突厥人的代價。”
頡利冷冷的下令。
乞力大聲的應允了一聲,帶着自己麾下的人衝向了葦澤關。
頡利在乞力走了以後,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去問問伏利具利,還有多久才能將大營內的瘋馬盡數降伏。
唐人都已經殺出關了,我們的大營內還是一團糟。
讓唐人看見了,還以爲我突厥人不會紮營。”
頡利這話帶刺兒,顯然是宇文寶率領五百騎殺出葦澤關,有點刺激到他了。
在頡利的催促下,伏利具利帶着族人們加快了速度,大營內橫衝直撞的馬匹,在一點一點的減少。
頡利派遣出去的乞力,很快就率領着麾下的兵馬趕到了宇文寶所在的位置。
在他趕到前,宇文寶已經率軍跟他們的探馬隊伍廝殺在了一起。
“給我全殺了,一個不留!”
乞力大喝一聲,率領着麾下的兵馬就殺向了宇文寶。
宇文寶眼見一隊數千人的突厥人兵馬突然殺出,二話不說,帶着麾下的五百騎就往葦澤關跑。
他是二桿子不假,但他不是傻子。
突厥人的兵馬遠遠超過了他許多倍,還有沒有其他兵馬跟過來,他也不知道。
他繼續跟突厥人廝殺下去,肯定會陷入重圍,最後不是被突厥人砍死,就是被突厥人生擒。
他肯定不願意再戰。
畢竟,他的任務是吸引葦澤關外的突厥探馬,又不是真的跟突厥人做一場。
他沒必要帶着麾下所有人跟突厥人死磕。
“唐人哪裏逃?!”
乞力見宇文寶看到了他以後,戰也不戰,掉頭就跑,氣的哇哇大叫,催動着戰馬瘋狂的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