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滿唐紅 >第0218章 你不是人!
    大半年了,整整過去大半年了,你還惦記着呢?

    你的神仙做派呢?

    你的菩薩心腸呢?

    你是個人嗎?!

    “阿……阿郎,要不我去找個人,教訓一下孫先生,給你出出氣?”

    楊妙言見李元吉一會兒憤恨的樣子、一會兒怒的瞪起眼、一會兒又咬牙切齒的,就知道李元吉心裏不痛快。

    爲了讓李元吉心裏能痛快一點,她決定向孫思邈這個活神仙發起挑戰。

    李元吉沒有在意楊妙言的話,而是看着楊妙言一臉的歉意。

    ‘妙妙啊,我對不起你啊,我不該腹誹你腹黑的,比起孫思邈,你還是個單純的小白兔。’

    楊妙言被李元吉一臉歉意的神情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阿……阿郎?”

    李元吉深吸了幾口氣,一邊平復着心情,一邊道:“你還是別去找孫思邈麻煩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楊妙言愣了一下,微微晃了晃小拳頭,“那我也能幫阿郎出出氣。”

    李元吉被楊妙言給逗笑了,“我自己受的氣,我自己會討回來,就不勞王妃大駕了。”

    說完這話,不等楊妙言開口,李元吉就咬着牙,猙獰的笑道:“吩咐下去,讓親事府準備好儀仗,我要親自去找孫思邈討一個說法。”

    李元吉實在是被孫思邈給氣到了。

    孫思邈再怎麼說也是一位活神仙,一點兒也不講武德,居然趁人之危?!

    最可氣的是,孫思邈的賊心也太頑強了,居然能惦記他大半年。

    “我馬上去吩咐人準備。”

    楊妙言充分的領會了禮教中的‘夫唱婦隨’一詞,李元吉要去找茬,那她就幫李元吉準備找茬用的工具。

    至於得罪了孫思邈,有什麼後果,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畢竟,孫思邈名望再高,身份再特殊,那也是李唐的百姓、李唐的臣。

    李唐最尊貴的幾個人之一要找他麻煩,還不用考慮什麼後果。

    楊妙言說走就走,不等侍婢們動手,自己提着裙襬就匆匆出了寢殿。

    出去了沒幾個呼吸,又匆匆的趕了回來。

    看到李元吉穿着內襯,正坐在矮几前對着一盤瓜果泄憤,趕忙喊道:“父親和大哥到了……”

    李元吉匆忙將手裏沒喫完的半顆杏子塞進了嘴裏,跑到牀榻上直挺挺的躺下。

    楊妙言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李元吉丟下的殘核。

    待到殘覈收拾完了以後,李淵急匆匆的闖進了寢殿內,一入殿就焦急的問,“元吉醒了?”

    李建成緊隨其後,進入到了殿內。

    “父親……”

    李元吉艱難的爬起身,要向李淵施禮。

    李淵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扶着李元吉的肩頭,重新讓李元吉躺下,“有病在身就好好的躺着,別亂動。”

    李元吉‘乖巧’的躺平。

    李建成湊到了牀前,詢問道:“感覺如何?”

    李元吉在李淵和李建成的詢問下,又將之前應付鄭觀音和長孫的話重複了一番。

    李淵一邊瞭解着李元吉的情況,一邊抱怨着孫思邈有些不識擡舉。

    病人才剛醒,還沒徹底下牀呢,孫思邈就跑了。

    在李淵眼裏,就是不識擡舉。

    要不是孫思邈還有一個玄學大家的身份,李淵已經下令千牛備身們去拿人了。

    在李淵眼裏,孫思邈杏林高手的身份,根本不值得他重視。

    真正值得他重視的是孫思邈玄學大家的身份。

    李家認了李耳當祖宗以後,順勢將道教也拔到了國教的高度。

    李淵還定下了‘道大佛小,先道後釋’的規矩。

    孫思邈作爲繼承了李家祖宗學問的人,李家自然得給幾分面子。

    “父親,元吉看着也無大礙了,您該去接見突厥使節了。”

    李建成在李淵陪着李元吉聊了好一會兒後,緩緩開口。

    李淵皺眉道:“讓他們等着。”

    李淵剛剛之所以跟李建成離開,就是因爲突厥使節到了長安城。

    突厥使節此次到長安,除了獻上魚膠向大唐請和以外,還送還了扣押的長孫順德等人。

    李淵剛剛就是去慰問了一番長孫順德的等人,對於那些藉着要裝表魚膠爲藉口,遲遲不肯覲見的突厥使節,李淵問都沒問。

    你想打就打,想和就和,想扣人就扣人,想放人就放人,什麼都是你說了算,那有這種道理?

    李淵早年向突厥低過頭,但建立大唐以後,對待突厥就相當硬氣。

    即便是大唐對突厥的戰事屢屢喫虧,李淵依然硬氣。

    別看李淵在兒子們面前一點兒脾氣也沒有,就真以爲李淵沒脾氣。

    李淵對待外人的時候,脾氣要多大有多大,下手要多狠有多狠。

    李氏三代人中,李淵是第一個築京觀的。

    前隋大業十一年的時候,李淵慰撫山西河東,龍門人母端兒聚衆造反,李淵一馬當先,一口氣射出去了七十多箭,箭箭奪人性命,嚇破了母端兒一衆人的膽子,成功的擊潰了母端兒一衆,並且拿他們的腦袋築造了一座京觀。

    “父親,突厥人此次向我們請和,有俯首坐低之姿,對我大唐而言,至關重要,不可忽視啊。”

    李建成苦笑着說。

    突厥人此次請和,並不僅僅是單純的請和,還有俯首之意。

    雖說突厥人此舉有麻痹大唐的意思,但對大唐而言,還是意義非凡。

    要是突厥人名義上臣服於大唐,那大唐名義上也就成了這塊大地上的霸主。

    一些心懷叵測的人,以及一些前隋留下的殘黨,也就能死了造反的心,規規矩矩的做大唐的順民。

    李淵清楚裏面的厲害關係,冷哼了一聲,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以後,衝着李元吉道:“元吉,你且在宮裏養病,待爲父教訓完突厥使節以後,再來探望你。”

    李淵心口如一,他就是要教訓突厥使節。

    因爲他有這個底氣。

    他的底氣就是躺在牀榻上的這個兒子爲他爭來的。

    一杆突厥可汗的狼頭纛,足以讓他將突厥使節們罵的擡不起頭。

    “父親儘管去教訓突厥使節,不必擔心我。”

    李元吉‘虛弱’的對李淵說。

    待到李淵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我在葦澤關的時候,曾經離間過突厥頡利可汗和突利可汗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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