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兩步,沒好氣的道:“元吉,你在臨水殿內受了大哥的氣,也沒必要拿我的部將撒氣吧。”
李元吉哼了一聲道:“他瞪我,他對我不滿!”
尉遲恭一張臉漲的通紅,咬着牙爲自己辯解,“臣沒有!”
李世民又往前走了兩步,擋在尉遲恭的面前,無語的道:“他之前被你打的好幾個月沒下牀,那還敢瞪你,那還敢對你不滿。
你就別欺負他了。”
李元吉又哼了一下,看向尉遲恭道:“看在我二哥的面子上,我就放你一馬,再有下次,我就打死你。”
說完,還揚了揚拳頭。
尉遲恭是敢怒不敢言啊!
要不是打不過,他那會受這份鳥氣!
“我們走!”
李元吉揚完了拳頭,對薛氏兄弟等人吩咐了一句,氣勢洶洶的離開了長廊前。
“你等等!”
李世民叫住了李元吉。
李元吉回過頭道:“二哥有什麼指教?難道要像是大哥一樣,幫着外人欺負我。”
李世民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神情複雜的道:“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問問你,剛纔我在臨水殿內說過的話,你聽到了嗎?
只要你開口,我立馬差人過去幫你。
趙州李氏雖然樹大根深,但你我兄弟聯手,一定能將他們連根拔起。”
李世民這是一番好意,但目的並不單純。
李元吉幾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多謝二哥,如果我應付不了趙州李氏的話,一定會去找二哥幫忙。”
李世民笑着點了點頭。
李元吉也跟着點了一下頭,帶着薛氏兄弟等人匆匆離開了。
李世民在李元吉走後,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斂,一臉惆悵的感慨道:“你們說,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程咬金撓了撓頭道:“什麼怎麼想的?”
李世民瞪了程咬金一眼,沒好氣的道:“這裏又沒有外人,別跟我裝糊塗。”
程咬金尷尬的笑道:“可是臣真的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啊。”
李世民又瞪了程咬金一眼,無語的道:“你說他不支持我大哥,也不支持我,又不惦記那個位置,那他到底想要什麼?”
程咬金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如果他知道的話,早就用插科打諢的方式說出來了,哪還用李世民問。
李世民看向了秦瓊,秦瓊幾乎毫不猶豫的道:“殿下,您是知道的,臣等只會打仗,不懂這些。”
李世民長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啊,一個兩個的都跟我裝糊塗。”
程咬金乾巴巴的笑道:“不是臣等跟您裝糊塗,而是齊王殿下行事沒有章法,又不貪那個位置,所以臣等實在猜不到齊王殿下想要什麼。”
“也許……他想要美人,想要錢。”
張公謹突然開口。
李世民錯愕的看向張公謹。
張公謹又道:“臣只是根據他從殿下手中要走洛陽到揚州的漕運的事情,胡亂猜測的。”
程咬金一副很認真的樣子道:“嗯,他不貪權戀勢的話,那他就是貪錢,貪美人。”
程咬金果斷的閉上了嘴,沒有再說話。
張公謹一臉的尷尬。
也對,李元吉作爲大唐最具權勢的四個人之一,錢也好,美人也罷,根本不用刻意的去追求,他只要需要,這些都會主動送上門。
“他如果貪錢的話,根本不用藉着漕運去謀利,他只需要將他在洛陽做過的事情,再在長安城內做一遍,便足以富甲天下。”
李世民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沒有再搭理程咬金和張公謹。
因爲他看的很清楚,程咬金和張公謹就是在趁機插科打諢。
什麼李元吉想要美人,想要錢?
李元吉要是想要美人的話,早就去宮裏忽悠李淵張榜采女了,到時候全天下的美人全部匯聚到長安城,他還不是隨便挑?他還用想?
就他父親那個體格子,宮裏現有的嬪妃都不一定照顧得過來,又怎麼可能廣納采女。
到時候還不是李元吉想要那個就那個,李元吉要是高興了,全要了,他父親也不會說啥,甚至還會問李元吉夠不夠,要不要再張一次榜。
他父親人老體衰,已經沒辦法爲李氏開枝散葉了,所以他們兄弟之間要是有人不介意做李氏的種馬的話,他父親絕對不介意大開方便之門。
李元吉要是想要錢的話,早就在長安城內開始倒賣官爵了,他如今掌控着河北道,手裏的官員缺口極大,還不是想賣那個賣那個?
李元吉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肯定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所以,說李元吉想要美人,想要錢,純粹是無稽之談。
李世民也知道,他再怎麼問,程咬金等人也不會給他一個答案,因爲他自己心裏也沒猜到答案,所以就懶得再問了。
他看向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尉遲恭道:“你是怎麼惹他了?”
尉遲恭羞怒的道:“臣沒惹他!”
李世民不解的道:“那他幹嘛找你茬?”
尉遲恭咬着牙道:“臣就是在你們進去了以後,瞪了那個叫薛萬徹的兩眼,誰知道那個狗東西在齊王殿下出來了以後,就跑過去告臣的狀,然後臣就被齊王殿下給盯上了。”
李世民以手扶額,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護短,這是他們父子相承的天性,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他父親護短,他也護短,李元吉顯然更護短,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這個‘大哥’也不好去指責李元吉那個‘二弟’。
“行了,回去吧。”
李世民嘆了一口氣,招呼了一聲,帶着程咬金等人離開了長廊前。
就在李世民一行離開長廊前的時候,李元吉已經帶着薛氏兄弟等人到了曲池門口,從守門的管事手中接過馬,李元吉對薛氏兄弟吩咐了一句,“行了,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今天的事情已經瞭解了。”
薛氏兄弟齊齊抱拳一禮,沒有多說什麼,就騎着馬先行一步離開了。
馬三寶在薛氏兄弟走了以後,掀開了面甲道:“殿下,您剛纔在長廊前刁難尉遲恭,是不是有失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