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略微思量了一下道:“不用管!”
薛萬述遲疑了一下,沒有再多言。
隨着時間的推移,殿門口的廝殺越來越激烈了,當李世民準備的第二個兵陣殺到殿門口的時候,殿門口的屍骸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組成第二個兵陣的右屯衛將士在衝到殿門口的時候一分爲二,一部分人對上了趙成雍等人開始廝殺,一部分人沿着投石機砸出的豁口殺進了殿內。
在第二個兵陣的右屯衛將士露頭沒多久,第三個兵陣又冒了出來。
薛萬述咬了咬牙,放棄了繼續用弓弩還擊,拎起了兵刃準備去迎擊。
李元吉果斷下令道:“不必迎敵,留下五百人斷後,其他人跟我走!”
說完這話,李元吉拎着大刀和銅弓往殿後走去。
薛萬述一把拽住了興致勃勃的準備出去跟右屯衛將士一決雌雄的薛萬徹,對其他將士吩咐道:“神龍門的人留下斷後,其他人跟我走!”
然後拽起了薛萬徹就往殿後跑。
薛萬徹極不情願的嚷嚷道:“你幹嘛拉我,我還想跟右屯衛的人一較高下呢!”
薛萬述惡狠狠的瞪了薛萬徹一眼道:“你給我閉嘴!”
眼看着弟弟還要頂嘴,薛萬述毫不猶豫的在弟弟腦袋上抽了一巴掌,這才把弟弟給降服了。
相比起薛萬徹的不羈,李建成就識趣多了,他幾乎時時刻刻關注着李元吉的動靜,在看到李元吉開始撤退了以後,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往殿後跑去,跑到殿後屏風處的時候,還不忘衝趙成雍招呼一句。
“成雍!快帶人退!”
趙成雍聽到李建成的招呼,是有苦難言啊。
他帶着一千人,先後對陣了程咬金和宇文士及帶的兩千人、一千右屯衛將士組成的第一個兵陣、一千右屯衛將士組成的第二個兵陣。
如今他被近千的右屯衛將士纏着,還有數百右屯衛將士從兩翼包抄,他想撤退沒那麼容易。
“殿下先走,臣隨後就到。”
趙成雍在擋住了右屯衛將士一波攻伐以後,衝着殿後回了一句。
只可惜李建成早就跑了,根本沒聽到他的話。
“這趙成雍還算有點能耐,聽說是李藝麾下少有的好手之一,如果能生擒的話,給我生擒他。”
李世民端坐在馬背上,眼看着甘露殿內就剩下了趙成雍和一衆長林兵在抵禦他的攻伐,側頭對身邊的長孫無忌說道。
作爲一個馬背上成長起來的無敵統帥,作爲一個歷史上鼎鼎有名的名將收藏家,看到了像是趙成雍這種勇猛的將校,天生的覺得親近。
在有可能放趙成雍一馬,且收服趙成雍的情況下,他不介意試一試。
長孫無忌遲疑道:“殿下,都到這個關頭了,您還有心思去降服趙成雍?”
李世民瞥了一眼一矛盪開了四五個右屯衛將士直刺的趙成雍,一臉感嘆的道:“這種猛士,有多少我都不會嫌棄!”
長孫無忌欲言又止。
房玄齡沉吟着道:“那就再派一千將士殺上去,儘快拿下他,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不能在這裏跟他耗下去。”
當第四個兵陣踏上甘露殿前的石階的時候,李世民對杜如晦吩咐道:“你留在此處盯着,一旦我們的人拿下了趙成雍,立馬帶他們到殿後跟我匯合。”
杜如晦鄭重的抱拳道:“喏!”
李世民又對其他人道:“剩下的人隨我去殿後!”
長孫無忌等人齊齊拱手應允。
李世民帶着人繞過甘露殿,趕往甘露殿殿後的時候,李元吉已經先一步趕到了殿後,在看了看殿後大道兩側的樹叢以後,緊了緊手裏的大刀。
這一條路,沒什麼捷徑可走,也退不了,只能殺過去。
薛萬述帶着人趕到李元吉身邊以後,也看了看殿後大道兩側的樹叢,然後面色凝重的問道:“殿下,怎麼辦?”
李元吉手持大刀,刀尖向下,說了一句,“跟緊我!”
不等薛萬述回話,李元吉就率先奔了出去。
薛萬述見此,咬了一下牙招呼道:“都跟上!”
薛萬徹嗷嗷叫着就跟了上去,速度之快,看的薛萬述直呲牙。
“殺!”
在李元吉拎着大刀衝到半路上的時候,高士廉和李君羨領着人從大道兩側殺了出來。
高士廉和李君羨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了一張網,當頭就網向了李元吉。
李元吉手裏的大刀一轉,就在網上劃開了一道豁口,然後奮力一批,就將一個持往的右屯衛將士劈開。
鮮血順着大刀劃過的痕跡撒了一地。
“強殺!”
李君羨咬着牙,拎着一杆帶鉤的大槍強行殺了上來,同行的還有十數位手持着一模一樣的大槍的部曲。
在臨近李元吉的時候,李君羨,以及他的部曲手裏的大槍,分別刺向了李元吉身上不同的部位。
李元吉仗着身上的甲冑足夠堅硬,根本沒有管李君羨一行人的進攻,在李君羨一行人遞出了大槍,沒辦法後退的時候,快速的揮起了手裏的大刀,就是一個橫掃。
李君羨一行人手裏的大槍一瞬間不是被砍斷了,就是被砸斷了,一些用力過猛,衝的有些過快的人,更是被劃破了肚皮,腸肚都順着傷口流出來了。
“再殺!”
李君羨眼看着一個部曲被一刀砍成了兩節,眼睛都紅了,他召集部曲們集結在一起,奮力的嘶吼。
“我來幫你!”
高士廉看到李君羨僅僅是一擊就喫吃了大虧,二話不說就帶着人來幫忙。
一時間,李元吉身邊足足聚集了四五十人,各個都是好手。
薛萬述等人也被兩面夾擊着,不過他們數量佔優,即便是吃了一丁點被埋伏的虧,很快也穩住了陣型,並且開始反打。
薛萬徹憋了大半天了,終於能放開手腳的廝殺一場了,所以一邊奮力的殺人,一邊興奮的嗷嗷叫。
“死!”
李元吉一直等到李君羨和高士廉帶着人聚到了一起,才放開了手腳開始廝殺。
大刀所過之處,不是死就是殘。
李君羨僅僅是一個躲避不及,就被削去了一大片肉,高士廉僅僅是拎着橫刀擋了李元吉一刀,不僅橫刀被砍斷了,胸膛也被劃出了一個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