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躡手躡腳的四處躲藏,恨不得將自己的汗毛都豎起來,感受周圍的點點異動。正當他走到過道時,身後房門突然一開,一雙手迅速地伸出來,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攬住他的腰,將他吞入房內。
就在五斤鎮定下來想要回擊時,定睛一看,這不正是當日在街上撞見的“萬萬不可”嘛!
萬如玉見五斤擡手要打便躲了一下,只是擡起的手沒有打下來,五斤疑惑地問:“你不是那萬萬不可嘛!你怎麼在這裏。”
萬如玉躲了個空,尷尬一笑:“嘿嘿!說來話長。”他也不好意思明說自己是因爲喫霸王餐被抓到這裏打工還錢的。
“五斤哥!”虎子很高興能和五斤再次相逢。
“嘿!虎子,闆闆你們也在這兒!”五斤一笑。
“五斤哥,你在這裏幹嘛?”闆闆問道。
儘管才第二次相見,但是五斤卻沒辦法對三人提起提防之心,見問起,便如實打到:“那天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我是來找我妹妹三斤嘛。”見三人點了點頭,他接着說道:“我懷疑我妹妹就是被這裏的人拐走的,我估計三斤就在這鳳來樓裏。”
“那不可能!這裏我都呆了一個多月了,地方我都逛得差不多了,這裏除了我和闆闆就再沒有其他小孩兒了!”虎子自信地答道,就好像他是這裏的主人一般。
五斤思考了一會兒問虎子:“那你有沒有沒去過的地方?”
“嗯。。。有了!廚房邊上的雜物間!”虎子如實說:“那裏平常上着鎖,老母雞不讓去。”
“那貓膩一定就在那雜物間裏了!但你們說的老母雞是?”
“就是這裏的老母。。。老闆娘。”萬如玉解釋道。
“哦!”五斤點了點頭,覺得這個外號很形象,他認真說道:“我懷疑這老母雞就是拐賣小孩兒的幕後黑手。”
“啊?”三人被五斤的結論嚇了一跳,如果老母雞是人販子,那他們三個不是早晚也得被賣嘍啊。
五斤認真地說:“據我觀察,他們在白天運送瓜果肉菜的板車裏摻着運送小孩兒和女人。”
“那男人呢?”萬如玉問道,他很關心自己的命運。
五斤瞪了他一眼:“不知道!”
“那就好。”萬如玉慶幸地說,似乎人販已和他沒有了關係。
“至於他們怎麼買,怎麼賣我倒是不太清楚,但我肯定那件雜物間裏有貓膩!”五斤信誓旦旦地說。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五斤哥。”虎子問道。
“你還是不要摻和進來了,那些人兇惡的很,我怕你們會有危險。”
虎子擔心自己和闆闆到時候也被買來賣去,堅持道:“我纔不怕呢,那時候我還打過妖怪呢!”
五斤只當他在說胡話,搖了搖頭:“不行!太危險!”
“行的行的!這裏我熟悉,我給你帶路!”虎子急的直跺腳。
五斤一想,他對這裏並未完全熟悉,虎子在這裏呆了這麼久,一定熟門熟路。與其自己在這裏海里撈針還不如帶上虎子,有了他,自己也能繞開看守。想到這裏,他勉強地點了點頭:“行吧,不過你要緊跟着我,有事情就躲起來。”
“是是是”虎子心想,我帶路應該是你跟着我,怎麼反而讓我跟着你,但是五斤好不容易同意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我也要去!”闆闆只覺緊張刺激,非常想參與。
“不嘛!我就要去!”闆闆撒嬌道。
“闆闆,你留在這裏,大白要需要你照看呢。”五斤哄道,就如同自己在哄妹妹三斤一樣。
“行!”闆闆覺得這就是五斤給她佈置的任務-留守軍營。
“那你早點回來啊,白天抓妖的故事你還沒說完呢!”萬如玉對虎子說道,沒法親眼目睹那場鬧劇的他心裏好奇得要命。
虎子回過頭問:“你去不去?”
“不不不!”萬如玉腦袋搖得飛轉:“我頭有點暈,還是早點休息吧!”剛剛還神采奕奕的他轉眼間就像是棵病秧子一般又是皺眉頭又是扶腦袋。
“膽小鬼!”虎子鄙夷地說了聲後就和五斤便匆匆出了門。
有了虎子的帶領,兩人成功地繞開看守的夥計,很快就來到了雜物間門前。
虎子晃了晃門上的鎖:“五斤哥,怎麼辦?”
五斤掏出一把匕首來,將刀尖插入鎖孔內來回捯飭。
“這刀跟我的真像!”虎子盯着那刀看,心裏想:不知他的刀有沒有我的快。
五斤那刀在鎖裏搗了一會兒,鎖便開了。他謹慎地只將門打道一點縫,通過門縫看了看,又聽了聽,並無見聞。他便將門打開,在四周一顧,進到裏面了,虎子也趕緊跟了進去。
一進到雜物間裏,兩人就聞見沖鼻的土腥味,五斤掏出火摺子來點上,周圍瞬間變得明亮清晰起來。這是一個狹長的房間,寬約三四米,進深約六七米。但是裏面並沒有五斤說的小孩,更沒有他的妹妹三斤。只有一輛破了的板車靠在旁邊,上面和地下堆了些麻繩,麻袋,油布等雜七雜八的東西。
虎子走過去用腳在雜物堆了搗了搗,又扯開一張大油布看了看,回過頭來撓了撓腦袋:“啥也沒有!”
五斤眉頭一皺,他仍是不死心,用火摺子在牆壁四周以及頂上照了照,依然無所獲,他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啊,我明明看見他們推着板車運進運出的,還有一個瘦老頭指揮着。”
“瘦老頭?是老烏龜嗎?”虎子指的是龜公,他和闆闆在鳳來樓平時沒什麼事,便觀察鳳來樓裏的人,並以給人去各式各樣樣的外號爲樂,取的外號大都是動物、植物、物件什麼的。其中有一個他最引以爲豪的外號是給一個洋人取的。那洋人經常穿着一件墨綠色外衣,內襯一件黃色絲綢唐衫,又留着一頭淺黃色的頭髮,虎子便管他叫苞米。他平時和闆闆便以外號代稱那些人,這樣既容易記得住,叫起來相互也不會搞錯。
“老烏龜是誰?”五斤當然不懂他和闆闆的“暗號”。
虎子便伸出兩根手指放在嘴巴上方來比作龜公的鬍子:“就是這個人。”
五斤覺得很形象,會心一笑道:“對!就是他。他是不是也住這兒,你帶我去找他,我來問問他。”
“那老烏龜壞的很,他能告訴你?”虎子想起龜公總是把他們伙食裏難能可貴的肉絲全部挑完,還總是叫他小滑頭。
“嘿!我自有辦法,走!”五斤將門虛掩着,在虎子的帶領下去往了龜公的房間。
“篤篤篤”五斤悄悄的在門上扣了三下。
“誰啊?”房裏傳出慵懶的聲音。“篤篤篤”又是三下,房裏傳來了窸窣的聲音。龜公鬆鬆垮垮披着一件衣服剛一打開門,五斤便一手捂住他的嘴,將他往房裏一推,虎子隨後立馬跟了進去,並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