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聽好了。”老頭說着喝了一口酒：“聚陰而生，傍陰而行，見陰而貪，失陰而散爲何物啊？”
三人同時撓了撓頭皮，被老頭這繞口令整的暈頭轉向。
這時，手裏的小黑“喵喵”地叫了兩聲，老頭看向三人笑道：“哈哈哈，不知道了吧。”
“你說的太快，我沒聽清。”虎子辯解道：“你再問過一個！”
“行行行。”老頭又喝一口酒：“聚精而生，運法而行，七情相斷，六慾相絕，不死不滅。”
“這個我知道！是耶穌！”萬如玉高興地回答道：“耶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幾天就活了過來，他就是不死不滅。”
“耶穌是東西啊？我在鳳來樓喫過核桃酥。”闆闆腦中浮現出入口即化，酥脆香甜的核桃酥。
“耶穌就是上帝。”萬如玉解釋道。
“上帝是什麼？我聽說過天帝，我們村村口就有個天帝廟。”虎子說道。
“哎！你們小孩兒，不懂！”萬如玉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想必他們也一定不知道聖經什麼的。
這時大白“昂昂”叫了幾聲，將他們拉回了問題。老頭捋了捋大白的脖子說：“下一題，聞聲而地，運氣而行，雜種而興，氣盡而歸。”
那老頭“而啊而啊”的，聽的三人腦袋亂哄哄的，思索了好一陣，虎子突然叫道：“我知道啦！”萬如玉和闆闆滿懷期待的看着虎子。
“哦？你知道？”老頭笑呵呵的看向虎子。
“是他！”虎子一指萬如玉。萬如玉疑惑地看了看虎子。虎子便解釋道：“他說是雜種，咱們這裏就你是雜種，那一定是你了。”
“你個臭小子！”萬如玉說着擡手向虎子打去。
虎子閃身一跳，躲到了老頭後面。
老頭呵呵地笑着：“行了行了，你們就留在這裏吧。”
“嘿！那太好了！”三人高興地跳了起來，但是跳得都不高，因爲他們肚子都空落落的。萬如玉也把雜種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因爲雖然不好聽，但他的確是雜種。
老頭看了看三人說：“既然咱們相遇也算有緣，不如我贈三位小友每人一件禮物。”
三人同時說道：“什麼禮物！”
老頭說着手一晃，手中憑空變出兩本書，一冊曰神仙錄，一冊曰百鬼鑑。你們誰先選啊？
“這裏只有兩本書，我們有三個人，叫我們怎麼選。”萬如玉不滿道。
老頭呵呵笑着：“別急別急，先把這兩物選了吧。”
虎子本已繞道老頭身後，想搞清楚老頭是從哪裏變出的兩本書，聽老頭一說便急忙搶先：“我先來！”他拿了神仙錄一翻，裏面密密麻麻寫着文字，也沒有仔細看就覺得腦袋疼，他合上書。又去翻看百鬼鑑，只見裏面畫着一些他不曾見過的妖魔鬼怪，僅配有少量文字作爲註解，他一把拿起來，笑道：“嘿！這個有意思，我就要這個。”
老頭笑眯眯地又看向萬如玉和闆闆兩人：“還有一本你們誰要啊？”
兩人均搖了搖頭，闆闆大字不識幾個，哪裏看得懂這書，萬如玉亦是搖了搖頭，因爲他也懶得看，覺得這種書自己家裏書房多得是何必再要一本。
“怎麼？這麼好的東西你們都不要？”老頭問。
兩人均搖了搖頭，闆闆問道：“阿公，你還有別的什麼寶貝呀？”
“不會就兩本破書吧？”萬如玉失望道。
“非也非也。”老頭在自己的破衣兜子裏摸了一會兒，拿出了一個只有手指大小的葫蘆。
“嘿！這個好玩兒！”闆闆一把拿過小葫蘆來，把玩一陣：“這個小葫蘆是您這打大葫蘆下的崽吧？”
老頭被闆闆逗的哈哈大笑。
萬如玉卻不高興了：“他倆都有東西了，那我怎麼辦？”
老頭歉意地說：“我身上就這三樣寶貝了。”
“還寶貝呢！一本小人書，一本破書，一個葫蘆玩意兒？”萬如玉氣急敗壞地說道。
老頭撓了撓頭皮說：“這樣吧小友，你把你胸前那塊玉拿給我看看。”
萬如玉詫異這玉明明掩在衣物後頭居然也能被老頭髮現。他狐疑地將玉佩摘下遞給老頭：“你可別弄壞了，這可是我家的傳家寶。”說着萬如玉往老頭身前靠了靠，想着萬一老頭拿了玉想要跑，也能一把抓住他。
“那是！”
“只可惜沒有用了！”說着老頭雙手捂着玉開始唸唸有詞，神情就好像跳大神的師父一樣。
萬如玉則盯着老頭皺巴巴的雙手，生怕老頭把他的寶玉變戲法似的變沒了。
不一會兒，老頭叫道：“行啦。”手一攤開，原本烏黑的玉竟然變成的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
萬如玉一看急了，一把扯住老頭的衣衫，質問道：“好你個老頭，想跟我玩狸貓換太子？我的玉呢？”
老頭也不生氣，將玉遞給萬如玉笑道：“這就是你的玉啊。”
萬如玉接過玉來一看，只見那玉已由黑轉白，晶瑩剔透的，先前裏面黃黑的雜質竟一點都沒有了。玉上的字還是那四個字：緣水而生。萬如玉顛來倒去看，只覺玉還是自己那塊玉，但卻不知老頭子是如何將玉變白的。他將玉往脖子上一掛，覺得比先前那土裏土氣的黑玉摩登多了。他高興地說道：“老頭，我誤會你了，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
老頭只是呵呵笑：“小友，這便算我贈你的禮物了吧？”
“算！算！”萬如玉心道：總比你那本破書來得強。
“阿公，你有喫的嗎？”闆闆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地問道，大白也跟着“昂昂”叫，但是叫聲顯得很是低落，它也肚子餓了。小黑也咬着老頭的手指頭，用它尖嫩的牙不住地啃着。
“這個簡單。”老頭說着，將小黑往地上一放，往嘴裏灌了口酒，接着鼓嘴一噴。
“呀！”三人被酒霧濺得閉了眼，等睜眼是地上竟然出現了一地的菜餚，雞鴨魚肉一應俱全。
“這？”三人看得愣住了，一時不敢妄動。
“來喫啊！別客氣”老頭子伸手扯下一個雞腿往嘴裏塞。
小黑喫的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大白也喫的脖子一伸一伸，美極了。
那地上的菜餚是如此的真切，香味直直通過鼻子衝入肚內，聞的三人口水直流。虎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抓起一個滷豬蹄，一啃，嘴裏細細一嚼，真香！闆闆和萬如玉也立刻下手動嘴了。
虎子喫的狼吞虎嚥，一下噎住，伸了幾伸脖子愣是沒吞下去。
老頭笑着將葫蘆遞過去，虎子噎的急眼了，也不管葫蘆裏裝的是什麼，徑直往嘴裏倒了一大口狠狠一咽，下去了。虎子將喝的東西在嘴裏一回味，只覺那並無酒味，只覺有點甜，還有一股說不出的香味。他再要喝時，已被老頭一把奪去，笑道：“這酒小孩兒可不能多喝喲。”
“小氣！”虎子意猶未盡地回味着：“這酒真好喝，也不辣！”
“嘿嘿！小孩兒真識貨！”老頭拿起葫蘆晃了晃，得意地說道：“我這個叫百香酒，此酒只因我能有，三界哪能得以嘗啊，哈哈。”又將葫蘆遞給萬如玉：“來一口？”
萬如玉將信將疑地說：“真有那麼好喝？西洋紅酒我都喝遍了都沒這麼神！”說着懸起葫蘆來倒了一口，他嫌棄老頭和虎子喝過，便沒用嘴沾。“喲！這還真沒喝過。”他細細回味：“有桂花香！”再一回味：“有蜂蜜味！”又一回味：“還有。。。我說不出來了。”萬如玉只覺再也沒有嘗過如此美味的酒了。
“給我喝一口！”闆闆看萬如玉一副陶醉的模樣便急忙奪過酒葫蘆一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真好喝！”說着將葫蘆遞還給老頭。
見自己的酒如此受歡迎，老頭也滿意地呵呵笑。
“老頭，這酒是怎麼做出來的？”萬如玉討好地問
那老頭笑而不語。
“那要不這樣，你我合夥，這酒必然大賣，到時候咱們發財了你一半我一半！”萬如玉笑嘻嘻地問道，心中想：我要是得了這麼個生意，到時候就不用喫我爹的用我爹的了，他也不好逼我娶那頭大象了！
老頭還是搖頭不語。
這時，三人酒勁一上頭，便同時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