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旭想到這些,心中莫名的痛了一下。
在夢裏,看到黛玉閉上眼睛那一刻,心中也是這般的痛。
這是爲何?金旭說不清楚,也許在自己的心中已是把黛玉當成了親妹妹,但好像又不是這樣。
金旭甩了甩頭,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周鎮正好回頭,看見金旭如此動作,忙阻止:“我的小祖宗,這是剛好些了,當心晃得頭暈。”又扶着金旭半歪在牀上歇息。
周鎮口中又嘮叨了一會兒,就有小沙彌過來問何時開飯。
周鎮見問,回手向懷中掏出一個核桃大小的金錶來,瞧了一瞧,見那針已指到酉正,忙回說立時就可以。
半盞茶後,兩個小沙彌拎着食盒進來,跟着一起來的,還有許鐸。
許鐸見金旭還在牀上歇着,有些摸不着頭腦,狐疑地看了周鎮一眼。
周鎮一邊吩咐小廝扶着金旭下牀,一邊將金旭被夢魘着了的事說了。
許鐸聽了,忙從懷中掏出一張平安符來,又將金旭隨身帶的一個荷包取下來,將平安符整整齊齊地疊好,塞了進去。
周鎮看着笑道:“你想到的是周全,身上連這個都帶着呢。”
許鐸呲着牙一笑:“我剛纔去找知客僧,正好趕上寺裏剛供奉完一批平安符,這不我就討了一張回來,正好用的上。”
原來這靈泉寺每四十九日便制上一批平安符,在佛前鎮着。等日子滿了,就撤下來散給信衆。這也是靈泉寺香火旺盛的原因之一。
許鐸說完,又將荷包給金旭繫上,服侍着金旭喫飯。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早起來,幾人就開始圍着開壇做法事的事忙活。
一連七日,金旭不再做他想,每日照着大師的囑咐行事,給母妃祈福,虔誠至極。
在第九日上,金旭幾人才告辭離開。
因早上金旭身子不適,多歇了一會子,便走的略有些晚,路上已經是有了不少行人。
馬車只能慢慢前行,一搖一晃的,晃得金旭又有些想睡。
正欲睡不睡時,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外面一陣嘈雜。
金旭掀開簾子,往外看去,就見幾個年輕的奴僕正在毆打一名老者。
金旭最是見不得老人和小孩子受欺負,不由一把掀起車簾,怒道:“住手!倚強凌弱,聚衆毆打老人,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聽了這話,從那羣奴僕中竄出一人,高聲喝道:“王法,咱們爺家裏就是王法!你算是哪根蔥,敢管我們爺的事!”
那人話音還沒落,就見周鎮身影一晃,還沒讓人看清,就已經從馬上跳到他跟前,拍的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只聽這奴僕得嗷的一嗓子,蹦起來老高,正待開口再罵,卻一眼瞥見了騎着高頭大馬護在金旭一旁的許鐸。嚇得他一個哆嗦,忙住了嘴。
許鐸細看了這奴僕一眼,發現是前幾日在瓊花林中遇到的那個來福。
許鐸冷冷一笑,面色有些陰森,聲音如同冰塊一般:“你家主子可還好?”
來福見對方認出了自己,嚇得膝蓋一軟,跪在地上猛地磕頭:“求老爺饒命!求老爺饒命……”
許鐸冷哼一聲,涼涼地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口出不遜,冒犯了我家主子,合該就將你這舌頭割了去喂狗!”
那來福聽了,嚇得面色慘白,不一時他跪着的那塊地面上便出現了一灘水漬,一陣騷臭也隨着傳了過來。
周鎮:……,然後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許鐸見來福如此不堪,也沒再理會他。
目光往那羣奴僕看去,那些奴僕此刻早已是鬆了手,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向地上的來福,不知在作何想法。
見許鐸看了過來,慌得也跪倒了一片,口中連連討饒。
路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一時間已是圍了個水泄不通。
許鐸不想讓金旭被人注意,大喝一聲:“還不快滾!”
那羣人就如同聽了聖旨王音一般,爬起來便跑,還有兩個膽子大的,拽着來福也跑了,一時不見了蹤影。
被打的老者顫巍巍地領着小男孩前來道謝,臉上已是青一塊紫一塊。
金旭見那老者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打的不成樣子,頗有些衣不蔽體。忙讓周鎮幫忙去買件成衣來,給老人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