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合同已經簽了,不能悔改。
她能夠想象,這五年,她會過着怎麼樣的日子。
沈梔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身後還殘留着徐玉的尖叫聲。
她走出精英中學校門的時候,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
顧子熹的案子,定了。
後天開庭。
開庭那天,江城迎來了一場暴風雨。
如同沈梔重生那天那般大。
沈梔看着顧子熹頹然的在警官的押解下出來,才短短几天時間,他便憔悴了許多,身子瘦成了皮包骨。
法官拿出一系列罪證,顧子熹無從狡辯。
很快,判決結果就出來了。
無期徒刑。
和沈梔想的一樣。
“沈梔,我殺了你!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顧子熹看到了沈梔,瘋狂地朝着她怒喊!
恨不得將她撕碎。
沈梔隔着人羣欣賞着他的樣子,脣角,緩緩勾起。
無聲嘲笑。
她從法院出來的時候,暴風雨已經小了許多。
她給霍謹言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出來一起喫飯。
“許淮書和南初一起過來,你介意嗎?”
霍謹言正和許淮書在一塊。
“一起來唄。”雖然沈梔不喜歡許淮書,但她對南初還是很有好感的。
“那……我們去金都酒店喫飯吧!”
狠狠宰許淮書一頓!
……
金都飯店。
霍謹言和沈梔坐在一邊,許淮書和南初坐在一邊。
“我要喫這個!我還要喫這個!”
沈梔抱着霍謹言的胳膊,將腦袋枕在他手上,伸出小手,在菜單上指個不停。
喫不喫得完沒關係,反正這是許淮書的餐廳!
“你要喫什麼,自己點。”
許淮書將自己位置上的菜單遞給南初。
語氣還算是溫和,只是有些彆扭。
可南初看也沒看他,兀自拿起了自己面前的菜單。
“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再來一杯咖啡,不加糖謝謝。”
“你什麼時候喜歡喝咖啡了?”
南初最怕苦。
更別說還不加糖。
她以前是最愛喝酸奶的。
“人長大了,口味自然也變了。”
“那人呢也會變嗎?”
聽到許淮書的話,南初放在桌上的手,放到了桌下:“我想,你比我更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
“你他媽能不能好好說話!”
許淮書飈出了髒話,一雙桃花眼紅了些許。
南初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她大步離開。
沈梔的腦袋還是放在霍謹言胳膊上,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劍拔弩張的南初和許淮書。
這兩人,以前究竟發生過啥?
“喫橘子。”
霍謹言將剝好的橘子,塞到她嘴裏。
果肉在口腔裏蔓延開,沈梔舒服的眯起了眼。
太虐狗了!
許淮書別開眼,不再去看面前的兩人。
這一看,不得了。
南初正和一個男人在說話。
不似和他劍拔弩張的樣子,有些溫婉的。
他猛地站起身,走過去,便聽到男人的話:“小姐,我知道我這樣會有一些冒昧,雖然是第一眼見面,但我感覺我們真的很有緣分,我能不能要一個你的微信。”
南初不願意把自己微信號給一個陌生人。
她的微信好友裏,常年來也就那麼幾個人。
但剛剛是她不小心撞到了別人,現在拒絕不太好,到時候她直接不同意他的好友申請便是了。
“好。”
南初拿起手機,正要讓男人掃碼,許淮書就提着她的外套領子,把她提到了一邊。
“要掃碼是吧?行啊,掃我的。”
許淮書利落的將自己的手機掏出來,亮出掃碼頁面。
“你是?”男人打量着南初和許淮書。
“哥們兒,這你都看不出來啊?”
許淮書直接摟住了南初的腰,然後一個吻便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男人尷尬,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哥們兒,打擾了啊。”
說完,男人便急衝沖走了。
“許淮書!”
南初奮力的想掙脫開,可是許淮書禁錮在她腰上的手就跟鐵一樣,根本讓她動都動不了。
許淮書本來是想鬆開她的,但小姑娘在他懷裏動來動去,柔軟的部位貼着他的,他一下就不想放開了。
“還扭得騷點?”他垂下一雙桃花眼,看着她因爲掙扎,已經有些凌亂的白上衣。
“流氓!”
南初氣得一巴掌,直接打在了他臉上!
捱了打,許淮書也不生氣,笑盈盈的看着她,似乎還挺意猶未盡的。
“我對我自己女朋友流氓怎麼了?”
說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用力,讓她離自己更近幾分,幾乎貼在自己懷裏。
“我們兩年前就分手了!”
“那是你提的,我沒同意。”
“你非要當着這麼多人面,給我難堪是吧?”
現在飯店裏的人雖然不多,但總會有時不時過來的,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們。
“那你親親我,我就放開你。”
許淮書看着她羞憤難耐的樣子,一下想起了從前他和南初在一起的時候,語氣也變得孟浪起來。
“許!淮!書!”
許淮書也知道讓她親自己不可能:“那你以後,別對我陰陽怪氣的行不行?”
“你!咳咳咳!”
南初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許淮書嚇了一跳,還以爲是她的病,又復發了。
他連忙鬆開她:“怎麼了?很不舒服嗎?”
南初趁此機會,逃離他的懷抱,站定在他近兩米外的地方。
她用力的伸手擦着剛纔被他親過的臉。
許淮書清晰的看到了她眼裏的嫌惡。
他聽到南初的聲音:“許淮書,你真讓我噁心。”
桃花眼裏的笑意一點點消失。
脣角上揚的弧度也垂了下來,他的氣息都變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