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直播開了天窗,但貓糧公司這波也沒虧,反而增加了不少熱度,還可以向江夏夏討要違約金,所以他們給酬勞給的非常爽快。不多的一筆錢,卻足夠支付大黑的驅蟲費還綽綽有餘,林醫生把錢給蘇木開了個充值賬戶,以後她帶小夥伴來看病就從這個賬戶上扣,當然這一切都是他和瞿宛商量後決定的,畢竟貓怎麼會明白呢?

    網上的熱度持續了好幾天,終於被其它的事情給壓了下去,可江夏夏的日子不好過了,周偉的律師帶來了她這幾年的消費清單,如果不支付就要以詐騙罪將她告上法庭。接了廣告的公司都在向她討要違約金。她平時消費大手大腳,本來就沒存下什麼錢,還養着自己的男朋友,結果一出事,人家直接分手拉黑一條龍,再也聯繫不上。

    江夏夏腸子都悔青了,想找周偉說說情,可風流倜儻的富二代早已另結新歡,不再接她的電話。

    這天睡眼蓬鬆的江夏夏從牀上爬起,點了個外賣,也不化妝,就開始撥打周偉的電話,一如既往的忙音,氣得她一把將手機摔到了牀上。

    等她把自己收拾妥當,門鈴聲響起,“來了!”理所當然認爲是外賣的她一把推開了門,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識。

    牀上她的手機亮起,屏幕上閃爍着李律師的名字。

    “你是誰?”清醒過來的江夏夏看着黑暗中的人形輪廓。人影回過頭來陰沉沉地看着她。

    “是你!”

    ……

    江夏夏遇害了,一個夜跑的網友在偏僻的河堤下看到了一具人形屍首,臉皮被人剝落,未着寸縷的身體上被人用刀刻滿了侮辱性話語,在她的腳底板上,警方又看到了之前兩起案件同樣的符號。

    經勘查,江夏夏的死因還是被一刀封喉,與前兩起兇殺案如出一轍的手法。兇手如此利落的刀法,讓人不禁懷疑他的職業,而且這次兇手在擄走江夏夏的時候,有被大廈的監控拍到,雖然他矇住了臉面,但大體的身形還是給了警方留下了一些破案的方向。

    江夏夏的案件也讓前兩起兇殺案有了進展,三名被害者看似毫無關聯,卻終於找到了相同之處,那就是私生活都有些混亂,有腳踏兩隻船等海王行爲。這也讓警方把連環兇殺案的偵破方向往這個方面靠攏。

    富二代周偉最近感覺焦頭爛額,好端端談個戀愛,以爲找到了可以共入婚姻殿堂的真愛,誰知真愛拿他當冤大頭,這也就算了,你把錢還了就行了,結果人突然死了,不但錢沒了,還要被懷疑是殺人兇手。

    前前後後警察局進了好幾趟,好在有足夠的證據洗脫了嫌疑,可廣大的網友們不信,覺得他就算不是兇手也是花錢買兇,雖然警方出面給他排除了嫌疑,但還是有不少熱血粉絲衝到他家公司門口拉橫幅激情抗議,甚至帶頭抵制他家的產品。

    氣得周父差點心臟病發作,一下停了他所有的卡,周母也也淚眼婆娑的拉着他,讓他好好待在家裏不要出門惹事。

    快要抑鬱的周偉在家裏咬牙切齒的問候兇手全家,還在網上發帖懸賞線索,只求早日找到真兇還自己一個清白。

    這些網絡上的紛紛擾擾蘇木都不瞭解,她正快樂的跟着瞿宛在沿江風光帶晨跑。夏日的晨光正好,陽光灑落在晨練的大爺大媽身上,爲他們鍍上了一層金光。

    “林醫生,你也晨跑呀?”瞿宛擡頭正看到徐徐奔跑的林醫生,開心的招呼着。

    “是啊,每天待在診所,感覺骨頭都要生鏽了,所以來鍛鍊下。”林澈停下腳步,走近前來。

    林醫生沒有穿平時的白大褂,而是一件修身的黑t恤,搭配一條淺灰色運動長褲,當他低下頭來對着瞿宛說話,薄脣微勾,溫和的聲音傳進瞿宛的耳朵裏。

    瞿宛臉頰微紅地低下頭,今天的林醫生似乎特別撩人,讓她心裏小鹿亂撞,忍不住邀請道,“你跑完了嗎?要不一起走走?”

    林澈欣然接受,隨手接過蘇木的遛貓繩,與瞿宛並肩而行,瞿宛168的個頭在他面前顯得有些小鳥依人。

    蘇木近來不愛和瞿宛出去晨跑了,由於瞿宛總是約着林醫生一起跑步,戀愛的酸臭味隱約透露出幾分,讓貓感到窒息。

    橘貓覺得有幾分貓生寂寞,大黑不能理解這個蹲在自己身邊長吁短嘆的小夥伴,明明有喫有喝,卻顯得比它這個爲了生活奔波的貓貓還要滄桑。

    “小橘子,你又跑出來了?”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頹廢的蘇木回頭看到是齊宇,訕訕地揮了揮貓爪。

    下班回家的齊宇隔老遠就見到街沿上並排蹲坐的兩隻貓,一黑一橘,橘色的那隻胖的那麼圓潤,讓他忍不住停下腳步喚了一聲,隨手摸摸胖橘子的腦袋匆匆離去。

    蘇木看着熟悉的小警察漸漸遠去,突然興起,快步追上前去。

    【欸?胖橘你去哪?】大黑不解的看着蘇木頭也不回的跑走。

    蘇木貓貓祟祟的一路跟在齊宇的身後,跟着他來到了家門口。齊宇剛打開家門,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腿邊蹭了一下,一道橘色的影子竄進了房間。

    “哎!小橘子你怎麼跟來了?”齊宇被腳邊的觸感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蘇木。

    蘇木今天過來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自從她見到齊宇,總覺得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卻又說不上來原因,或許來他的家裏看看能想起什麼。

    齊宇的家收拾的很整齊,不大的一室一廳沒有多少物件,卻擺放着不少相框,相框裏都是一個女生的照片,牀頭櫃上的相框有些與衆不同,那是齊宇與女生的合照,他們燦爛的笑容被定格在那一個瞬間。

    蘇木愣愣的看着那張照片,圓圓的貓眼裏突然充滿了淚水,一股悲傷的情緒從心底涌了上來。她大驚,慌不擇路的奪門而出,毫不理會身後齊宇的呼喚。

    是夜,蘇木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裏有個小女孩,每天站在街口問着身旁的奶奶,“今天爸爸媽媽會來接我媽?”

    奶奶卻總是回答,“爸爸媽媽工作忙,只要有時間就會來的。”

    小女孩每天都在等,有時候會等到媽媽,偶爾會見到爸爸,卻少有一家三口團聚的時光。

    爺爺奶奶對小女孩很好,也會告訴她,爸爸媽媽是警察,舍小家爲大家,爲了社會的和諧安定,付出了時間與努力。

    小女孩還小,她不明白爲什麼爲了別人,自己就不能見到爸爸媽媽。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從期待團聚到只想逃離。

    直到夢境變成白色,白色的幔布,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頭巾,刺目的雪白讓蘇木從夢中驚醒。

    她感覺臉上有些異樣,伸出爪子去觸碰,卻打溼了毛茸茸的爪子。她努力去回想夢境,卻只記得那刺目的雪白。

    瞿宛與林醫生的感情漸入佳境,就差捅破窗戶紙了,可每次聊到這個話題,林澈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始終不肯給一個確切的答覆,瞿宛難免有些悶悶。

    正好公司項目上新,需要加班,她決定先晾林澈幾天,自己也考慮清楚。

    這兩天她回家的時間比較晚,走在路上總覺得有人跟着自己,但是回頭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並沒有什麼可疑人物,暗笑自己神經緊張的瞿宛卻沒發現在身後的拐角,隱約透出一塊淺灰色的衣角。

    “小橘子,姐姐回來啦!”開門的瞬間,暖橘色的燈光照在瞿宛身上,舒緩了她一天的疲憊,她關上門,也擋住了覬覦的目光。

    “嗯,剛到家。”剛進門瞿宛就接到了林澈的電話,

    電話裏林澈輕嘆,“本來今天想去接你的,臨時來了個摔斷腿的二哈,又沒來得及。”

    “沒關係,路上都有行人,也不是太晚,你忙你的,不用來接我的。”

    “接你是作爲男朋友的責任和義務。”林澈低笑,“怪我早幾天沒做好心理準備,讓你難過了。”

    瞿宛驚喜的捂住嘴,嗔怪道,“那你現在就準備好了?”

    “還沒,想着要正式點,先等你忙完這段時間。”

    “那我可等着了,沒有驚喜我可是還沒答應的。”

    窗戶玻璃上倒映着女子姣好的面容,笑得溫柔繾眷的她沒發現樓下有雙貪婪的眼睛正盯着那露出微光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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