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那副畫不同。
它掛在裏牆上，畫風如孩童塗鴉，毫無美感，只能隱約看出是一個人的輪廓。
這幅畫不禁讓許成業夢迴前世的自己——
一個幼兒園畢業的抽象派畫家。
大晟難道也流行抽象畫？
抽象畫可是我最拿手的，抽空我也畫兩幅，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許成業伸出胳膊，打算摸一摸那幅畫。
不料，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身影已至，殘影卻還留在半路，可見其速度超過肉眼能辨。
這速度，足以說明他的強大。
這突然出現的身影遮住了牆上的畫，許成業的手戳到了他身上。
擡頭望去，正是燭光。
許成業皺起了眉頭，目光灼灼的看向燭光：“這幅畫，有問題？”
燭光平淡的搖了搖頭，“沒有。”
不可能……許成業收回了手，佯裝不在意，轉身坐在了旁邊的棋案上，“我們下盤棋怎麼樣？”
“好呀！”燭光坐到了許成業對面。
棋案上擺的是圍棋棋盤，縱橫各十九條淺壑垂直交叉，天元坐鎮中央，九星位環繞四周。
兩個琉璃棋盒分別放在兩邊，許成業這邊是白色，燭光是黑色。
“誰先下？”
許成業的問題讓燭光愣了愣。
對弈雙方互相不明水平的情況下，應該以猜先定先後，一般不會有人問誰先下這種問題。
除非，是個剛入門的初學者。
燭光搖了搖頭，將黑子棋盒推到了許成業面前，然後自己將白子棋盒拉到自己面前。
許成業對燭光這一行爲大感迷惑，“什麼意思？”
燭光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執黑先行。”
許成業也不客氣，直接從棋盒中掏出黑子，將第一顆棋子下在了中央。
燭光：“……”
這人怕是沒玩過圍棋吧？
愣了愣，燭光也沒多說什麼，起子落在了左上角星位。
其實，許成業根本就不懂圍棋，他的圍棋水平，也就是在手機上玩過兩次小程序遊戲，只知道把對方圍住就能喫掉對方的棋子。
當然，他的目的並不是下棋，而是爲了觀察那副畫。
……
大概過了不到一刻鐘，棋至終局，棋盤上已經佈滿了白色。
黑子只零星的盤踞在一個小角落。
許成業佯裝思考，目光卻一直盯着那幅畫。
燭光如此護着這幅畫，很顯然是有什麼祕密，八成跟列帝生平有關。
難道...畫上有通往三樓的機關？
可一幅畫，能把機關隱藏在哪呢？
“我們還有下下去的必要嗎？”
被燭光的話驚醒，許成業這纔回過神來看向棋盤，注意到了那一片白色。
“我是輸了嗎？”
“這還用問？”
燭光搖了搖頭，開始收子。
他本以爲許成業主動邀戰能有多強的實力，現在看來是根本不會玩。
“別看了，畫裏沒有你要找的東西。”
見許成業一直盯着那幅畫，燭光直接點破了他。
許成業也不尷尬，直接道，“你就不能告訴我東西在哪？看在我這麼誠心想要的份上，你至少也提個條件嘛。”
燭光想了想，“嗯……這樣吧，只要你能下贏我一盤棋，或者找人下贏我一盤棋，我就將列帝生平給你。”
“簡單？”燭光不屑一笑，“論圍棋之術，當今天下，我若敢稱第二，那便沒人敢稱第一。”
“切，你也太自戀了！”許成業露出了笑容，“等我忙完這兩天，一定找人過來削你。”
有條件就好說了，至少他不用再亂找了。
他就不相信，大晟數萬萬人，怎麼可能找不到一個下棋比燭光厲害的。
“我很期待！”燭光彬彬施禮。
“六元，我們走。”
放完了狠話，許成業便沒必要待在這裏了。
他總覺得這燭光有點問題，時而放蕩不羈，時而彬彬有禮；穿着隨意鬆散，但住的地方卻整潔有序……
這種處處怪異的人，指不定有什麼毛病呢。
還是離遠點好。
六元揹着許成業從窗邊落下，進而向着寢宮的方向躍去。
“六元，你能感覺到燭光的修爲嗎？”
“感覺不到。”
許成業一驚。
要知道，中天位及以下武者的實力，六元是能直接感知到的。
他感知不到的，至少也是：
大天位！
女皇養了一個大天位的小白臉？
不，應該不會。
許成業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能錯了，畢竟一個大天位怎麼可能甘心做一個小白臉。
他或許是前朝的人，前朝皇帝留下來輔佐女皇的？
想來，他的年紀，也不會像外表看起來這樣年輕……
燭光在許成業心中的形象，已經徹底從悶騷小白臉，轉變成了駐顏老妖怪。
……
第二天一早，許成業艱難起來晨練。
到了恰飯，哦不，是恰每日任務獎勵積分的時候了。
昨天晨練獎勵是5個積分，許成業覺得還不錯，他決定今天努努力，爭取多恰點。
“叮，每日任務晨練完成，一積分已到賬。”
練習了一個時辰的先天功，聽到到賬的獎勵，差點沒給許成業氣吐血。
“系統，你是騰訊做的吧？”
許成業心中暗暗問了一句，不料卻招來了系統回覆。
“叮，請宿主不要侮辱系統，否則直接抹殺。”
許成業：“……”
我尋思我也沒罵你啊！
……
晨練完成後，許成業原地休息了一會兒，便出宮去了教坊司。
紅衣依舊沒有出現。
於是，他順便在教坊司吃了個早飯。
……
下午，從教坊司出來，許成業去了工部尚書府。
進入府門，看到靜坐在院子中等候的法醫，許成業就知道他應該是勘察完了。
“有沒有發現第二個暗室？”這是許成業最關心的。
不過，他下一刻就失望了。
“沒有，只發現幾個暗格，裏面皆放的是書信。”
許成業：“……”
這工部尚書夠能寫的啊，除了那兩大箱子，竟然還有！
不愧是海王。
從法醫手中接過一沓厚厚的書信，許成業大概看了幾封。
無非也是給那幾個人寫的。
“還有什麼發現？”
“我在屋頂、牆沿、牆角的一些地方，發現了大量一模一樣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