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纔有了方從的這一趟。
目的也簡單。
就是想要繼續從張巖這裏購買番茄苗。
張巖雖然不知道方從這貨所爲何來，但這小子一臉的黃鼠狼給雞拜年的不懷好意，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不過有句很有逼格的電影臺詞怎麼說來着？
要親近你的朋友，但更要親近你的敵人？
似乎是這樣。
親近朋友自不必說，朋友嘛，只要不是些狼心狗肺的狐朋狗友，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句話可不是講講而已。
而親近敵人的最大原因，就是隻有接近敵人，才能知道對方的弱點。
雖然這樣也會暴露自身的一些問題就是了。
想到這裏，張巖呵呵一笑：“方總，我開個玩笑，請坐。”
“蘇助理，去泡杯好茶過來。”張巖又吩咐道。
一旁的方從勉強一笑，找了個位置坐下。
而聽到張巖稱呼蘇影的時候，心中不屑。
還助理，我看是祕書吧！
白天有事祕書幹，晚上沒事幹……
想到這裏方從不由皺起眉頭，他坐在這裏，別是這兩個貨戰鬥過的‘戰場’吧？
這讓方從不由皺眉。
好在方從還有點兒鎮定，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但也不自覺的挪開位置。
“方總有什麼事情？”沒搭理屁股好像長釘的方從，張巖繼續玩他的遊戲，同時隨口問道。
“是有個事情，之前我們雙方不是有個供苗協議嗎？我希望張總能繼續向我們供苗。”方從做出一副溫和態度道。
張巖看了方從一眼。
向河底撈和領導組織起來的番茄種植戶出售番茄苗的事情，他之前交給了蘇影，後來秦霞來了，就是由她在管。
張巖也就沒有再理會，不過不再向河底撈那邊兒供苗，是張巖拍板的事情，被河底撈掃地出門的秦霞不會，也不想違背。
“目前我們的培育能力有限，供應了其他的合作農戶之後，就不夠再給你們了，還請諒解。”張巖無所謂道。
當初籤的合同，只是草簽，具體的更細的條件還在商談，然後方從這貨就來了，而這貨一來就想要強行懾服張巖。
張巖又怎麼可能慣着他，也就沒了下文，所以這草簽的合同根本不具備什麼強效約束力。
張巖想要違背，甚至都沒有違約金。
方從自然知道這個情況，所以對於自己初來乍到的時候，就把張巖給往死裏得罪後悔不已。
畢竟誰能想到，就一個破村子的破種植公司，不論資金，又或者是官方，竟然都爲難不住對方。
不過方從到底也不是蠢貨。
“是這樣的，我們河底撈的種植基地需要的番茄苗比較多，還是希望張總您這裏能幫個忙，另外番茄苗的價格我們也是可以談的嘛。”
“1元1根番茄苗如何？”方從輕笑道。
聽到這個價格，張巖是有些些心動的。
1根1塊，一畝地1800-2000根，河底撈的3千畝大棚，加起來就是好幾百萬！
而育苗這塊兒，張巖這裏除了會付出一定的人力成本，其他的幾乎是淨賺。
所以這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不過可惜張巖的心動也就是一瞬。
百萬也好，千萬也罷，甚至上億，對於張巖的誘惑力也就那樣了。
更何況還是讓他頗爲反感的方從過來求合作。
張巖就更不想跟對方合作了。
可惜縣上的領導並不止幾次幫助張巖的那位，之前秦霞找到的，給張巖壓力的那位，既然已經幫了河底撈一次，顯然不會介意再幫一次。
與其等到對方再搞出個鴻門宴出來，不如暫時合作。
所以張巖考慮後，還是決定賣苗子。
固然張巖是有這些那些的顧慮，但同樣也是在爲自己爭取發育時間。
他提供給河底撈番茄苗，那麼他們定植、栽培、收穫，這最少也是兩到三個月的時間。
而兩到三個月後，他這裏又將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河底撈還能像現在這樣拿捏他？
想屁喫。
不過1塊錢1根苗的價格，卻也讓張巖有些不痛快。
“1塊5，如果每根苗1塊5的話，我倒是可以讓員工們加班加點的給你們培育些番茄苗。”張巖坐地起價道。
方從聞言眉頭一皺。
這個小癟三！！！
只是……
也就這樣了。
雖然張巖已經覺得自己獅子大開口，可距離方從的心理價位還是有差距的。
不過方從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一口答應。
十塊錢的褲衩也好，又或者是幾百上千的衣服鞋子，甚至說涉及到幾千萬上億的大交易。
交易雙方都會脣槍舌劍的侃價一番。
因爲沒有這個過程，整個交易過程都會顯得寡淡無味了。
“這個……價格有些高了啊。每根1元1角怎麼樣？”方從道。
張巖看着方從，不禁無語。
你這貨不就是個陰險無恥卑鄙下流的二代麼？怎麼突然表現出這麼嫺熟的侃價技巧？
這難免讓還價無力的張巖有些撓頭。
“方總，我們張總給出1塊5的價格已經很優厚了，主要也是爲了以後我們兩邊兒能友好相處，您給的價格實在是傷感情。“一旁的蘇影察覺到了張巖的窘迫後，淡然處之道。
張巖這貨雖然不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程度，但也不耐這些討價還價的事情。
蘇影自然主動幫忙。
方從見狀神色不變，心中卻不屑，助理？我看是祕書與老闆吧，而且還是不正經的那種。
不過既然蘇影已經這麼說了，而方從索性就坡下驢。
裝作思索片刻後道：“好，那我就多謝張總的美意了。”
相比於前次，這次方從就搞得正式了許多。
草簽的合同上，就有了張巖不按時供應番茄苗，需要照價賠償之類的條款。
但也並不苛刻。
畢竟苛刻的話張巖也不會籤。
搞定了這些瑣事，把合同又看了一遍後，張巖隨手一丟。
“麻麻的。”
看到張巖的德行，蘇影不由無奈，去把合同好好的收起來。
這玩意兒還是有一定的重要性的。
“我去秦總那裏看看。”蘇影見張巖這裏沒什麼事情，也沒有陪着張巖一起消磨時間的意思，去找秦霞，一則幫忙另外也是學習對方的管理技巧。
蘇影可還想着以後重新成爲一名管理者，有着頗重的企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