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巖卻沒有在意那麼許多。
畢竟二叔幫他把父母留給他的錢存起來,這些年下來不少反多的恩情,就足夠讓張巖加倍報答了。
蠢蛋張玲站在一旁,嘴裏含着根棒棒糖,神情茫然。
她不明白自己的哥哥怎麼就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她只是結婚,而且婆家還是在縣上,騎電車十幾、二十分鐘就回來了。
幹嘛弄得這個樣子。
搞不懂啊。
另一邊的嫂子楊真真則坐在沙發上。
看着丈夫與妹妹談話,看到張巖過來,輕笑點頭打招呼。
“嫂子。”張巖問候道。
“你嫂子懷孕了。”張明解釋了一句。
畢竟妻子比他還大三歲,已經是大齡產婦,尤其需要注意休息。
張巖本來沒注意,聽到堂哥解釋,不由咧嘴一笑。
“哥,恭喜恭喜。”張巖笑呵呵道。
張明點頭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堂弟回來之後,他本來也沒有在意。
可誰能想到只一年多光景,竟然發展到這般程度。
前些時候有人找上他,拐彎抹角的想讓他幫忙跟堂弟拉拉關係,張明這才知道,堂弟現在的景況已然今非昔比。
畢竟找他的人,可是讓張明久聞大名。
這讓張明難免有些淡淡的嫉妒,不過旋即就被張明自己摒除,堂弟發展的好,自己應該爲他感到開心纔是。
到了傍晚4點多,張巖打電話訂了點兒飯菜。
並非說二嬸做飯不好喫什麼的,而是今天到底有堂哥的岳母過來,還是要顯得隆重一些。
而到了飯桌上,堂哥岳母看了看桌上的飯菜。
有幾樣家常,但也有幾樣明顯一看就是大廚的精心烹調出來的美味。
鮑參翅肚,僅這幾樣就得好幾萬。
這讓其難免生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之感。
以前她跟丈夫有些家財,這才能支持女婿開辦火鍋店。
而女婿也不是薄情寡義的性格,雖然不是招贅,但這些年來一直住在家裏操持,伺候丈夫直到過世,現在又伺候她。
可以說不是兒子,但跟兒子也沒有什麼兩樣。
不過之前到底覺得自家比女婿家有錢,所以她的心裏其實是有些自恃矜貴的。
好在其並非那些沒有教養的人,矜貴都能收斂起來。
只是今天看着這一桌子菜,她的矜貴無疑得收斂的更深些。
張巖熱情的招待堂哥一家。
雖然二叔二嬸看着這些大侄子外買的飯菜,好像都挺珍貴的,但用自家的盤子、碗裝上,也就是那麼回事。
再加上二叔二嬸能知道這些都是鮑參翅肚,但對它們的具體價格就不太瞭解。
猜測或許得幾千塊?
不過想到今天親家過來,隆重點兒也是應該。
所以也就沒有說什麼。
吃了晚飯。
堂哥張明安置岳母去休息。
他的岳母在生下妻子後,身體一直都不太好。
而這也是他在妻子懷孕後格外的注意的原因。
送了岳母去休息,張明下樓來到客廳。
張巖把準備的滷豬頭肉、豬耳朵、花生米等酒菜擺上。
二嬸則跟張玲在一旁看電視,見到這架勢,不由交代道:“別喝那麼多。”
“是,二嬸。”張巖笑呵呵道。
“巖子,咱們有幾年沒有一起喝酒了吧?”張明道。
“那得好些年了。”張巖回憶道。
怕傷心。
還是後來獲得了外掛,還是個農牧相關的外掛,這才返回家鄉發展。
張巖給堂哥倒了杯酒,想了想後,把二叔也找了過來。
二叔堂哥,加上他,三個人的酒桌倒也熱鬧。
二叔向來沉默寡言,喝了點兒酒後,反而打開了話匣子。
說起過去的生活,對現在的美好更是感慨。
張巖靜靜的旁聽。
畢竟二叔那一代人是吃了不少苦頭。
缺喫少穿。
雖然現在還有人過着差不多的日子,但總體來說,大部分人的生活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哥大嫂要是還在就好了。”二叔喝了杯酒後,十分惆悵道。
大哥對他一向照顧,卻沒能享到什麼福。
二嬸聽到這話,拿眼狠狠的瞪了這老東西一眼,這話不是在扎大侄子的心麼。
二叔後知後覺的才醒悟到自己的話,無疑是在勾起大侄子的傷心。
“巖子……”但寬解的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怎麼說。
“二叔,我沒事,都過去多少年了。”張巖輕笑一聲道。
如果說他心中真的一點兒不在意,那是瞎話,畢竟那是生他養他的父母,明明現在自己有了不錯的發展,卻來不及孝敬他們。
不過往事不可追,張巖倒也看得開,也只能看得開。
又喝了兩杯酒,二叔知道自己酒後失言,推託喝多了,離席休息去了。
張巖跟堂哥又喝了一些後,索性也散了場。
離開二叔家。
張巖看了看天空中的夜色。
這些年來,天空的星星越發的難覓蹤跡了。
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那一顆。
片刻後,張巖收斂心中悲思,打了輛網約車,來到吳妙蘇影這裏。
張巖進門。
蘇影連忙扶住喝了不少的張巖。
“怎麼喝了這麼多?”蘇影關心道。
看着蘇影如同等到丈夫晚歸的妻子,埋怨又體貼的模樣。
張巖伸手揉了揉蘇影的臉頰。
直接撲了上去。
已經休息的吳妙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穿上睡衣出來。
看到在客廳就開始那啥的兩人,不由很是嫌棄。
不過想了想後,吳妙還是把音響打開,播放出輕緩溫柔的音樂,然後又拿了瓶紅酒過來,準備一邊喝酒一邊等待。
畢竟張巖這傢伙一個人是滿足不了的。
但不等吳妙把紅酒打開。
張巖扶着蘇影過來,一把攬住吳妙的纖腰,把她也給拉進戰團。
一番揮灑。
張巖的心情好過了許多。
“怎麼了?”做爲身邊人,吳妙蘇影敏銳的察覺到了張巖的異樣。
張巖躺在沙發上,並沒有回答。
見張巖沒有說話,兩女也不好再問。
乖乖的被張巖抱住。
一下子只剩音響裏緩緩流淌的音樂。
“別離開我。”張巖輕聲道。
“什麼?”吳妙沒有聽清。
蘇影卻聽到了,扭頭看向張巖。
“好啊,只要你不趕我走,我就一直陪着你,一直到死怎麼樣?”蘇影道。
張巖聞言不由笑了,雖然他跟蘇影之間並沒有愛情,就算現在糾纏,也是因利而起。
甚至可以說,張巖的女人們都是他各用手段纔到手的。
但迄今爲止,卻也並沒有誰感到怨恨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