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朕都登基了,到底跟誰接頭 >第三十八章 你調查我?
    文淵閣位於皇宮的東南邊,這幢並不很大的建築,在紅牆之內萬千巍峨的建築中顯得並不起眼。但這裏卻是天下無數人最嚮往的所在,因爲大文的內閣就位於此。

    或許這裏還比不上現在某些鄉鎮的中小企業,至少那裏的高管們大概每個人還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相比之下,大文最爲位高權重的四位內閣大臣,都擠在大堂辦公,而且也沒有貌美的女祕書伺候在旁。

    此時前往坤德宮傳話的小太監正跪在大堂中間瑟瑟發抖。

    按理來說宮內的太監即使見到內閣大臣也不必下跪,而他此刻跪下完全是因爲腿軟了。他叫毛愚,年紀才十七,因爲五官還算端正辦事也機靈,所以不久前被安排到修身殿伺候皇上,本想在皇上身邊好好幹,能得到恩寵,哪知到了修身殿第三天永平帝就崩了。

    今日剛被安排來負責修身殿和內閣之間傳遞消息和收發奏章,結果就碰上內閣和太后之間的拉鋸戰。一邊內閣讓他一次次的去請皇帝,另一邊坤德宮死活就是不放人,他兩邊跑來奔去,身心俱疲。

    毛愚戰戰兢兢的說道:“太后說,如果首輔大人很着急,就來坤德宮商議。”

    “太后到底想幹什麼?”張淵怒而吼道。

    毛愚一臉苦悶,你吼我幹什麼?我知道太后要幹什麼啊!

    高光義起身看了一眼默不作聲靜靜看奏章的竇鼎之,說道:“哎,這不荒唐麼,我等外臣豈可入後宮商議國政?”

    竇鼎之依舊靜默無聲的看着奏章,他當然知道太后是什麼意思。

    大文祖制,後宮不得干政,外臣不得擅入後宮。但凡是都有例外,他竇鼎之不也能進後宮探望太皇太后麼?主少國疑之時,不還得敦請太后出來主持大局麼?就連當年永平帝甫一繼位,他姐姐竇太后不也臨朝聽政了一年多麼?

    可即使是自己那位強勢的姐姐,也沒有過將內閣大臣或許六部的官員召到自己寢宮議政。討論國政,她也得離開寢宮前往大殿或者修身殿。這是一個重大的原則問題,象徵着誰是天下的主宰。

    袁復起身一臉微笑的道:“我看啊,現在國事堆積,當務之急是趕快處理,在哪兒商議不是商議啊!”

    張淵一聽瞪着袁複道:“袁大人,這可不是小事,今日我等若是去了坤德宮,那明日百官大朝是不是也要去坤德宮,以後軍國大事是不是皆要決於太后?”

    “大朝當然得在爲公殿了,而軍國大事麼,皇上初登大寶,國事千頭萬緒,不能說皆決於太后,但凡是問問太后不是更妥當麼?”袁復笑而回道。

    “那你的意思是,太后要垂簾了?”張淵反問道。

    袁復急忙擺手道:“我可沒這麼說!國事何其繁重,就算我們想讓太后垂簾,她願不願意還不一定呢!”

    “哎,那她最好別願意!”高光義自顧自嘀咕了一聲。

    竇鼎之合上最後奏章,揉了揉眼睛,道:“你再去坤德宮請皇上,就說我們四個候在修身殿門前,等着陛下的駕臨!”

    毛愚一聽頭都大了,可又不敢違逆首輔,只得拱手稱是。緩緩從地上起來,那兩根細細的腿差點沒站住又軟了下去,嘆了口氣又奔向了坤德宮。

    而此時的坤德宮裏,大文天子楚牧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享用了美食本來就有些食困,加之偌大的坤德宮裏靜悄悄的,太后也不跟他說話,當然他也怕太后和他說話。

    而且自己幾次欲起身告辭,都被太后視而不見,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這困了。

    朦朧之間,楚牧感覺身上有些發涼,畢竟剛過清明,還未到真正溫暖的時節。而片刻之後他又感覺一陣暖意,臉上付出滿足的微笑。

    不對,誰在我身上上下其手?

    楚牧猛地睜開眼,和紫露四目相望,頓時兩個年齡相仿的男女趕緊扭過頭,不是假裝咳嗽就是低頭清嗓子。

    楚牧這才發現身上多了一張白色薄毯子,摸起來毛質順滑,想來必是上等毛皮所製成。

    剛纔紫露發現皇帝坐在那捲縮着身體,知道他可能有些冷了,便請示太后。西門言君看了一眼也沒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紫露趕緊拿來一張毯子給楚牧蓋上,可皮毛光滑總往下掉,便伸手將毯子揶了揶,哪知楚牧這就醒了。

    上次那晚兩人並肩作戰,紫露本就對楚牧出手相助甚至爲自己擋下顧斬那兩指心存感激,心中頗有好感。這一下又與俊朗天子對視,讓她頃刻間面紅耳赤。

    別看她深居宮闈城府不淺,又有武藝動手起來也是潑辣,可骨子裏她畢竟還是個小女子。

    楚牧自然感受到了兩人只見那股微妙的氣息,可還沒來得及多想,就瞧見了太后託着下巴正在凝視自己。

    每次看到這個女人的臉,無論自己在什麼情境當中,總能被拉回現實。

    “太后在看什麼?”西門言君看了半天,看的楚牧很不自在,忍不住問道。

    “人說相由心生,我便想瞧瞧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西門不疾不徐的說道。

    “我不過一鄉野之人,運交華蓋才……”楚牧還沒說完又被西門打斷,對此他甚至都有些習慣了。

    “運交華蓋?一個沒讀幾天書的鄉野之人,可不會說出這種詞來!”太后冷冷的說道。

    “嗯,這個詞我之前是聽老祭酒說過的,所以記下了!”楚牧趕緊解釋道。

    “老祭酒說你是個奇人,過去我並未在意,現在看來,你確實很奇怪!在國子監待了幾天,你一天課都沒上,只顧着去青樓。這纔剛入宮聽說沐浴都要宮女迴避,還張羅着找書看。你確實很奇怪!”西門言君說着眉頭不經意的微微挑起。

    楚牧一聽就知道李正已經跟他主子彙報過自己的事了,果然是太后派來的臥底,還是個明臥!

    “我只是覺得當了皇帝了,得多讀點書免得以後鬧出笑話!”

    太后拿手指摩挲着自己嬌嫩的臉頰,緩緩道:“你跟我之前調查的完全不一樣。”

    楚牧眼睛一瞪,你還調查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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