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皺着眉頭看着手上那片奇異的花瓣,顏色深紅形如月牙,聞起來有一股澹澹的清香。

    這是什麼?

    楚牧忽然眼睛一亮,難道這是七色花!

    瞽神醫說過,七色花最爲神妙的便是花開七瓣,瓣瓣色不同,赤橙黃綠青藍紫,一瓣能解一瓣毒!

    這片紅色的花瓣難道就是解自己身中之毒的解藥?!

    但興奮很快被理智所代替,接頭人爲何會給我解藥?沒道理啊!我並沒有幫他做任何事,他爲何會給解藥呢!

    難道真如他所說,他並無害我之心,還想與我交好?

    楚牧陷入了沉思,而一旁的小八也聞到花瓣散發出的清香,問道:“這是啥啊?香葉啊!”

    小八總是有辦法讓楚牧從思考中抽離,“香葉?你怎麼不說桂皮八角呢!”

    “陛下這話說的,桂皮八角也不是這形狀啊!”小八絲毫沒察覺出皇帝是在吐槽,又問:“那這到底是啥啊?怪香的!”

    “我也想知道!”楚牧蹙眉又道:“顧斬,你且在此看護她,我要先去一趟四維門!”

    ………………

    時至午夜,逐漸遠離南城也逐漸遠離的喧囂,周圍變得有了夜的樣子,安靜和祥和。

    但接頭人和老男人此刻還不能祥和。

    老男人一臉嚴肅的狂奔,被他架着的接頭人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他已經聽不到後面有追逐的聲音了,很想讓老男人能慢一些,可是他卻沒有開口。

    因爲老男人既不是他的手下,也和他沒有任何親屬關係。老男人助他只是因爲一個承諾。

    但承諾這東西是靠不住的,實際上老男人若是不履行自己的承諾,接頭人並沒有任何辦法能約束之。

    不過老男人終歸不是把承諾當成放屁的朝堂政客,亦不是喜歡信口雌黃的江湖人士,雖然他也算是江湖之人,但他的江湖裏信義重於泰山!

    其實以老男人又何嘗不知瘦弱的接頭人已經快跑散架了,不過他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聽不到不代表沒有,看不見不意味安全,他沒有停下來就說明危險還沒有遠離。

    空曠的街道靜悄悄,殘月微風雅雀噤聲,唯有一隻流浪的野貓趴在牆頭打盹,忽然間野貓睜開了眼,甚至都沒有擡頭看一眼,便直接跳下了牆頭。

    而老男人也終於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接頭人發現老男人突然聊下腳步必有問題。

    “有人!”老男人說道。

    這時前方的巷子口的地面上,映出兩個長長的人影……

    “這麼晚了還得出來幹活,胖子真是越來越會是換人了!”

    “就是,這麼晚了還使喚我們兩個老人家!”

    “對啊,天這麼黑也不怕我們出意外。”

    “不過天黑對咱倆好像沒什麼影響吧!”

    “說的也是,反正你也是瞎的!”

    “說的好像你不瞎一樣!”

    終於兩個人影越來越短,盲一劍和瞎一刀出現在了巷子口。

    “是你們在七星街上搞出那麼大動靜的麼?”盲一劍問道。

    “怎麼搞的,剛纔明明聽到是兩個人的聲音,怎麼現在好像只有一個人!”善於聞聲的瞎一刀納悶道。

    “還是兩個人,我聞到了!”嗅覺靈敏的盲一劍說道。

    “哦!”瞎一刀很是驚訝,就在遲尺之遙居然能做到讓自己聽不見,嘆息道:“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在京城生事!”

    老男人並不認識兩人,但不同於之前對待蛹,那是個年輕人,而這兩位大概和自己年歲差不多,所以他拱起了手:“兩位可是盲一劍和瞎一刀?”

    “哦!剛纔聽你的步伐我以爲是個年輕人,竟然是個老男人!”瞎一刀說道。

    “那是你聽力不濟,我早就聞出他身上有股子老男人的味道!”盲一劍有些得意。

    “老男人是什麼味道?”

    “就是你身上那股子味,瞎郎中身上也有,胖子因爲一身膘所以味道最重!”盲一劍點評道。

    “這麼老還能認出我倆,想來你也不是泛泛之輩!不知足下尊姓大名?”瞎一刀雖然嬉皮笑臉,但是發現了對方年紀不輕,也拱手相問。

    老男人依舊拱着手:“此來相助我身邊這位小兄弟,事關隱祕不便透露,還請見諒!”

    “不會是怕說出來我們也沒聽說,所以不好意思說吧!”盲一劍道。

    “那不能,剛剛那幾步可不是一般人能走出來的,況且能從蛹那小子手裏逃了,又豈會是籍籍無名之輩!”瞎一刀臉上嚴肅了起來。

    “哈哈,在下雖然也沒有多少手段,但面對那小子還不至於要逃!”老男人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

    “好大的口氣啊!這麼瞧不上那個色匹小子,我喜歡!”盲一劍還伸出大拇指。

    “我也喜歡,不如你隨我們回四維門,坐下來一起罵罵那四個沒大沒小的後生,如何?”

    老男人笑了笑道:“那就不必了!”

    “你應該知道四維門要請你去喝茶,你是不能不喝的!”瞎一刀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老男人扭頭看着接頭人道:“稍等片刻!”

    接頭人點了點頭,老男人和兩個老瞎子廢話了很久,他都沒有催促。甚至還很喜歡這種大文江湖式的交流,即使要動手都不失了禮儀,這要是在自己故鄉,早就幹上了甚至可能都打完了。

    就在老男人扭頭的瞬間,一把大刀就飛了過來,盲一劍已經消失在接頭人的視線中。

    “小心!”接頭人提醒道。

    老男人將他一推,繼而微微躍起,避開了飛來的大刀。但此時盲一劍似乎已經預料到他的動作一般,已經在半空揮劍。

    “當”,老男人湊出煙桿迎上了寶劍。

    細細的煙桿似乎蘊含了極大的能量,接觸過後寶劍顫抖了許久,一股酥麻的感覺從盲一劍的手臂上揮之不去。

    “遇到硬茬了!”盲一劍並沒有恐懼,反而很是興奮。

    這是他們兄弟倆被瞽神醫醫治了一個療程後的第一次行動,他們引以爲豪的嗅覺和聽覺雖不及盛年,但也比當初對付顧斬時要好的太多。

    “休休休”盲一劍看似胡亂的不停揮劍,老男人左避又讓雖然全部躲開,但他知道盲一劍的揮劍是很有講究的,每一劍刺來讓你只能避開,卻來不及還擊。更別說悄然繞到身後的瞎一刀還突然襲來。

    “看刀!”兄弟倆極有默契,瞎一刀聽準了時機突然一刀砍來,和盲一劍已經刺來之劍前後夾攻,讓老男人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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