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田園谷香 >第八十九章 一網打盡
    謝洪有些莫名,“這···`··這……”愣是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正如之前他定下的那只有安家的人能夠還銀子的奇怪契,又特意挑了這樣一個時機讓別人措手不及,哪知道此時此時安錦軒站出來,又有知州大人作證,他再怎麼巧舌如簧,也絕不可能顛倒黑白。

    蘇恪守仍舊是那麼一副淡然的神情,甚至在說完剛纔的話之後,也不耽擱,“錦軒你去把銀子拿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家裏還有病人,我們也不好久留。”

    謝洪老臉一紅,他實在不明白究竟是爲了什麼,自己謀劃了這麼久的事情是何處出了破綻。突然之間冒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說是安家的,偏偏他還不得不信,他哭笑不得。

    安錦軒譏諷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方纔從懷裏掏出銀票,“謝當家,您可要看仔細,點清楚了便把那契約交給我,有蘇大人作證,自是都可以放心。免得又說我們去別處籌錢,說到底,我活這歲數,還第一次聽說這般古怪的契約,該不會是特意爲我們安家設下的?”

    明明的就是打了謝洪的臉,說他要圖謀別人家產,謝洪卻都反駁不得,一臉笑虛虛浮在臉上,很是不堪。但是終究見慣了風浪的人,謝洪很快的心情就穩了下來,無論如何,這一筆銀子到手了不是?生意人家何苦跟那銀子過不去。再怎麼的自己也不喫虧,這樣穩是穩住了,他卻還是不舒坦。

    安錦軒又對安錦林說道,“你去把他叫回來吧,免得又有我們不知道的在,到頭來銀子沒有了什麼都剩不下。”

    安錦林恍然拍額,急忙道:“我去換他出來。”

    謝洪點好了銀票,打着哈哈道:“賢侄何苦如此說,憑着我們兩家的交情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這謝洪,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之前明明就已經扯破了臉,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粘回去。

    對於這種人安錦軒當然不用顧忌面子,哪怕是最表面的,“幫什麼就算了,我怕到時候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賢侄說話真是好笑,敢問令尊是?”謝洪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安錦軒手一抖,很快的就穩住了,“先父已經仙逝多年。”

    說這話的時候安錦華一直盯着謝洪的眼睛,他卻垂下了頭,安錦軒心裏冷笑,手握成拳微微泛白。

    “賢侄你也不要太過哀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活着的好好活着便是。”

    蘇恪守見謝洪如此說,實在看不下去,“活着的倒是想好好活着只不過有些事情實在身不由己,也有的時候你想好好活着,偏生的有人不想讓你好好活着。”

    謝洪不知道如何反駁小心翼翼的把銀票收入懷中。

    安錦華急急的走進來,伸手奪過安錦軒手裏的契,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那紅手印分外刺眼,他一把撕碎,終於才輕鬆了一些。

    安錦軒雖然不想跟他說話,但是還是要問,“可還有別的東西沒有拿回來?”

    安錦華不知道如何,雖然不喜安錦軒但畢竟也是他救了整個安家,只好點點頭“沒有了。

    這一問一答,便再沒有多餘的話。

    謝洪已經沒有再留下的必要,昂首離去。

    蘇恪守便也跟着走了。

    當日,謝洪變離開了雲州城,他心裏有火,而根據自己的經驗在這個時候是不能輕易下決定的,只好回去再做圖謀,他還要細細查探一下安錦軒的底細,這個新冒出來的安家的人,似乎格外不好對付,看着他的眼睛,饒是自己閱人無數,也總有些心驚。

    安錦軒沒有留在安家,老太太當日沒有過世,只是已經臥牀不起,錦華錦林守在病牀之前,他再也沒有去湊,從心底裏,他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呆在鋪子之中,開始趕安錦華的那麼一批貨。既然已經揭開了自己的身份,他也沒有繼續隱瞞下去,段無爲跟文掌櫃的並沒有因爲這個而不喜,反而覺得他這個年紀能夠做到這般實在不易,更加欽佩不提。

    安錦華是個沒眼色的,明明是要求人幫忙,也沒有要求人的樣子,“奶奶說,以後安家仍舊是你做主!”似乎奪了安家東西的不是謝洪,而是安錦軒一般。

    安錦軒有些啼笑皆非,“安家的東西本來就是我的東西,要沒有當年的那些事情,你以爲還是你在打理?”

    安錦華氣急,安錦軒這個大房的人歸來,外頭的那些傳言還是沸沸揚揚,但是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只是道:“要不是奶奶”

    “是,現在究竟是我來搶你的東西還是回來幫你,要沒有我拿出那近兩萬兩銀子,家裏還剩下什麼?這個時候你說是我做主,不也是要繼續投錢進去的事情,要不然你那些髒兮兮的匹料能夠應對得了那些事情?”

    安錦華被戳破了,有些惱羞成怒,“那你說你應下還是不應。

    “我能不應嗎?”

    安錦華倒是有些怔住,他從來沒有想過安錦軒能夠好心好意的繼續幫他,剛纔也只是覺得奶奶跟夫人讓自己過來,就是來找不自在的,沒來由的被人侮辱一通,最終什麼都改變不了,但是又不好不來,便有些怒意,一開始先把自己端起來。哪裏想到安錦軒似乎本來就沒有打算丟下他們,看來錦林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本來想走了,卻又陰差陽錯的說了一句,“奶奶說,等她……走了,我跟錦林,就離開雲州城,到時候我們便不相干了,也不欠你什麼······”

    安錦軒聞言一怔,當年老太太費盡心思的拿到安家家業讓他們那一房打理,這個時候卻又放棄了,難不成的轉了一圈頓悟了,還是怕再有一次這樣的事情保不住安家愧對列祖列宗?他不管如何,心裏竟然有些亂。

    卻說那謝洪回到家裏,就見廖管事急忙上前說道,“老爺,你不在家這些時日,可是了不得了?”

    謝洪眼皮一跳,這還沒有喘一口氣呢,就聽着這不太好的語氣,“何事?”

    廖管事此時很是心急,那件事情突有波折,他又做不了主,老爺不在家,少爺根本都不知道這事情,此時見謝洪終於回來了卻面色不好,還是小心翼翼的說了,“梧縣縣令蘇大人,讓人去調查那天出事那地方。”

    “什麼?!”丫鬟上的茶拿在手上還沒有喝,此時卻砸碎在地上。謝洪平日裏都是笑眯眯的模樣,這般動靜惹表了門口服侍的丫鬟,剛要進來收拾,卻被廖管事擺手示意出去了。

    謝洪這才問道:“爲何要查?”

    廖管事自己也有些弄不明白,試探說道:“我們也不好這麼明着去打聽,只不過聽說是在梧縣出了這樣的問題,幸好這次沒有傷人,下回不能再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就把那道圍起來,只有白天能夠通行。”

    要是平日裏,謝洪恐怕就不會這麼膽戰心驚,但是從雲州回來,蘇恪守的態度值得玩味,又突然冒出來一個壞事的安錦軒,他就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揮手做了決定,“不是白天還可以通行嗎,去打探打探他們查什麼,免得事到臨頭都一點打算沒有。”

    殊不知,那邊正有一張網張着,就等他們撞上去,那又是後話了。

    廖管事關心的道,“老爺,雲州那邊的莽情可是順利?”

    謝洪一肚子話,也只能對廖管事說了,“廖元,你說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回栽跟頭,還是栽在那個毛頭小子身上,這一口氣堵得慌!”

    廖元管事垂首,聽着謝洪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卻哈哈笑了起來。

    謝洪有些不滿,瞪着他,“你也覺得好笑?”

    廖管事搖搖頭,“老爺,恭喜您。”

    謝洪更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卻聽那廖管事說了一句,“這下安家剛好死在一窩,省的你以後還要費力對付,他這一回撞上來,又出了那麼多銀子,要比家底,他們這回賠了這麼多,接着還要兜着安大剩下的爛攤子…···”

    這下子,謝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剛纔的陰霾一掃而空,細細琢磨了一會,“我倒是被他們氣糊塗了,現在想想可不就是這樣,安錦軒既然已經拿出那麼多銀子幫那敗家子,到時候收拾爛攤子又是一大筆銀子,怕是整個家底都掏空了,等秋末我們一動手,比比究竟是誰耗得起!我們就一個字——拖,拖死他們,雖然這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卻有用!把他們都拖垮了,以後雲州城不就是我們說了算?還省得我以後再對付雲錦閣,妙-啊,妙-!”

    廖管事見他已經想個透徹,自然就把自己好好隱藏起來,縮在那陰影之中,極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再怎麼說,即使老爺能夠跟自己無話不說,但是他還有作爲下人的自覺,人要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可就不妙了。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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