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原本這個人在她心中的信任便不少吧。
看着自己孃親依舊處在痛苦之中,整個人還在牀上不斷地抽搐着,佟寧抿了抿脣上前,將張清的四肢全部都按住了。
白冰漓全神貫注的,將每一根針紮在張清的身上,每落下一針,張清的抽搐動作便——大了幾分!
張清本身也是一個修煉的人,力氣大的很,處於抽搐狀態更是根本都不由得自己控制,佟寧的眉心都擰了起來,看着自己的痛苦的孃親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
“白離公子,我孃親她……”
“閉嘴!”
白冰漓的聲音十分的低,若不是他們二人的距離並不遠,恐怕佟寧都聽不到她的聲音,但是這聲音卻讓她無比的信服,已經不僅僅是相信,還是有幾分是不敢。
佟寧更加用力地把着,不經意間擡頭卻看見了他的下顎都順着流出了汗水,此刻不用想也知道那張面具之下的臉到底是怎樣的大汗淋漓。
隨着施的針越來越多,原本張清的抽搐基本是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峯,但是卻在那個頂峯之後,開始逐漸走了下坡路,她的身體已經是愈發的穩定了。
再想起剛纔自己的懷疑,佟寧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愧疚。
“呼——”
施過針之後的白冰漓長呼了一口氣,張清的病還真的不是有多麼的難搞,而是在這個世界治療起來多有不便,若在是華夏大陸,吃藥大概就行了,最起碼能夠維持在穩定狀態。
“白離公子,我娘她……”張清已經穩定下來了,佟寧也鬆開了手,只是略有心憂的看着白冰漓。
“暫時沒事了,你把你孃親的衣服什麼的繫上吧,注意不要碰到針,然後去將佟侯爺還有佟昭,哦對了,還有你爹爹都叫進來。”
“奧奧,好。”
佟寧將人帶進來的時候,身後自然是還跟着一個雲九淵,人還沒進門精神力便已經探了進來,白冰漓也沒有打算掩飾,就大大方方的任由着他探測自己的身體了。
精神力雖有匱乏但是並不嚴重,幾乎是習慣性的給白冰漓塞了一顆丹藥,然後便坐在了她的身邊。
佟侯爺一進來便是看見兩個‘大男人’之間的卿卿我我的互動,尤其是眼神,他一個過來人最懂那眼神裏是什麼情誼了。
現在的世道啊,唉,可能真的是他老了吧。
“白離,我娘她怎麼樣了。”佟昭早就已經習慣了,也沒有多意外,進來的時候便急匆匆地問張清的病情。
佟寧看着白冰漓嘴脣有幾分白的樣子,愧疚心作祟之下給白冰漓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她的面前。
白冰漓鼻尖輕輕動了一下,隨即立刻皺起了眉,只是冷聲的說了一句,“放在桌子上吧。”
這是……真的生氣了?
佟寧抿了抿脣,無奈之下也只能把茶杯放了下來,站到了旁邊。
“你娘現在暫時沒事了,但是後期,需要服用很長一段時間的丹藥,什麼時候不會再發生症狀,什麼時候才能停止。”白冰漓對着佟昭說道。
白冰漓眼眸垂了垂,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癲癇。”
“癲癇?”屋子裏三個佟姓人都一齊的出聲?這病的名字簡直聞所未聞。
白冰漓點了點頭,“對,就是癲癇,簡單來說就是慢性的腦部疾病,是由腦部神經異常放電引起的。”
話說完他們還是一臉蒙圈,不過懵就對了,這種名詞他們要是不懵那除非他們也是去過華夏大陸了。
“那……白離公子,這藥該喫什麼藥啊,還有,之前每一次孃親的發作沒有這樣嚴重的,但是這一次爲什麼會突然惡化。”佟昭皺着眉,這一次的孃親的發病太過突然也太過猛烈了。
白冰漓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勾起了幾分嘲諷的弧度,手指輕輕的點着剛剛佟寧倒給她的那一杯茶的茶杯邊壁,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白離公子是說這茶水?可是這茶水是剛剛我倒的啊,怎麼會有問題?”佟寧看着白冰漓指着那一杯水頓時就慌了起來,白離公子這是現在已經不相信她到這種地步了嗎?
是在懷疑自己?
然而白冰漓沒有看她,所以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她的內心戲的表情,只是說道,“這裏面放了能夠誘發她病情的東西,喝一口,便會變成剛剛那個樣子,若是再有兩次,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四個字讓三個人渾身都是一涼,佟昭的身上已經開始瀰漫了殺氣,聲音中是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家能夠動手的,我想不到別人了。”
張清平時寬厚待人,對待下人更是從不苛責打罵,甚至還多有獎賞,再說他還真就不太敢相信,誰家的下人敢對着當家的大夫人動手!
若說不是佟天浩,是真的找不出來別人了。
“哥,我去找他,我……”佟寧氣急,就要衝出去,被佟昭一把拉了回來,剛想要說話卻被外面的一陣猖狂的笑聲給打斷了。
“哈哈哈哈,你想找我去幹什麼?難不成是想殺了我?”
聽到這個聲音佟寧和佟昭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恨不得殺了那聲音的主人。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佟天浩。
佟輝痛心的看着自己的這個一手帶大的二兒子,卻怎麼也想不出來爲何他被養偏了,變成這個樣子。
“天浩,你告訴我,你大嫂身上的病是不是你動的手腳。”身爲一個父親,他並不想去懷疑這件事情,但是已經擺在眼前便不由得自己不相信。
佟天浩臉上始終掛着陰冷又偏執的笑容,一步一步走進了屋子裏,“你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還來問我?”
“畜生!你這個畜生!”佟輝怒極,大吼着罵着,手中凝結了靈氣便要朝着佟天浩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