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埋劍花間 >第85章 第85章:此身無奈
    突然,一道刀氣凌空而來,相王冷哼,“好霸道的刀氣。”

    他不敢硬接,可眨眼又是數道刀氣逼來,三公子也坐不住,急忙過來幫忙。

    趁對方被牽制住的機會,雲綠急忙縱身一掠跳上房頂,幾個起掠便已不見蹤影,再難追上。

    相王父子冷哼一聲,看向濃濃夜空,早已看不到人影,“怪了,後面來的人是誰?不會是原白川,他兵器不是刀,而且,他也沒這麼深厚的內力。”

    “是誰也並不是很重要。”三公子走上前來,“雲綠這種人,手中握有一張底牌,並不意外。”

    “罷了,只是現在要擔憂她將我們的事透露給少宮主,到那時才麻煩。”相王說着,眉頭緊皺。

    三公子想了想,“倒也不無可能,少宮主一日不死,雲綠兩人一日不得安寧,玩具等主人玩膩後,下場自然是悽慘的,所以,她若真被逼急了,不排除會來個魚死網破,將我們強行拉下水。”

    “那方纔,你怎不出手與我一同殺了她?”相王扭頭看向身旁兒子問,臉色並無責怪之意。

    “哎……”三公子長長一聲嘆息,“終究,人走茶涼啊。”

    相王沉默片刻說,“傻孩子,這個世上,做人總要適當自私。”

    “可,死人的面子,還是很值錢的。”三公子誠懇說。

    相王沉默片刻,嘆了口氣,“那現在如何是好?雲綠若果真魚死網破,我們只會被牽連墜入無盡深淵,少宮主那邊,嗯,若當初徐聽賦沒有撒謊,我們又能如何辦?”

    “當初與原白川動手,他的劍術就有幾招承自徐聽賦。”

    聽到這話,相王無奈,“你這孩子,徐聽賦如今,不過是一把骨頭。”

    “父王,兒子見到的那一招,燦爛絢麗如同漫天煙霞,此生此世,只怕,再也看不到這樣驚才絕豔的劍招了。”三公子語氣帶着無盡遺憾。

    相王嘆了口氣,“那如今,你可有什麼法子?”

    三公子想也不想,早有腹稿,早有思慮。

    “其實,我們是拋不開雲綠她們的。”

    “嗯?”相王臉色一沉,側過身來直面兒子,“這話何意?”

    三公子沉沉嘆了口氣,“父王可還記得,少宮主將九成品的寒蟬泣血丹,嗯,也就是秋寒蟬寄居超逸絕塵山莊的消息傳遍天下?”

    “自然。”相王點頭,“梅窗月血戰江湖衆多高手,不得不說,梅窗月終究是超逸絕塵山莊之主啊。”

    “嗯。”三公子點頭,“故而,梅窗月與少宮主,其實早就是針鋒相對,又因爲秋望業之事,導致徐聽賦自願赴死,父王你說,梅窗月會放過少宮主嗎?”

    “這……”相王轉過身去,背對兒子,“自然不會。”

    “是啊,是不會的,梅窗月與雲綠兩人是盟友。”

    聽到這話,相王沉默了許久,“你到底想說什麼?”

    “兒子想說,除非我們能將超逸絕塵山莊趕盡殺絕,否則,我們就無法拋開雲綠,必須要與他站在一起對付少宮主。”三公子的聲音無悲無喜。

    “嗯?”相王仔細想了想,“是了,機關是超逸絕塵山莊之人所爲,而且此事,徐聽賦與梅窗月都知道,雖然徐聽賦已去,但梅窗月仍在,原本她們勢力不弱,但如今他們要對付的是少宮主,自然就顯得捉襟見肘起來,真逼急了,也不排除梅窗月會將此事透漏給聽風島。”

    “嗯。”三公子點頭,“而且,還有閻王愁之事,哎,父王啊,我們與雲綠等人,早就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無法分開,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這纔是雲綠有恃無恐的原因。因爲她死了,閻王愁先不說,他想不了這麼多,但原白川與梅窗月必然能明白此事是我們所爲,爲了自保也好,少個敵人也好,我們的事,他們知道不少,少宮主也好,聽風島也好,都是很好用的刀呢。”

    相王回過身看向面前兒子,沉默許久,“你認爲,我們能將超逸絕塵山莊趕盡殺絕嗎?”

    三公子毫不猶豫搖頭,“不能。”

    “爲何?”

    “因爲梅窗月是徐聽賦之下第一人。”無比堅定的語氣,讓相王只能一聲嘆息。

    “或許,沒你說的這麼嚴重,上次衆多江湖中人圍攻超逸絕塵山莊,若非徐聽賦到的及時,梅窗月未必還能活着。”相王還有些不死心。

    三公子偏過頭看向不遠處爬滿的薔薇,輕輕說,“上一次,是梅窗月要保住山莊,所以將其他人送走,她孤身迎戰。但這次不一樣,我們是要覆滅超逸絕塵山莊,如同覆滅三途宮一般,故而,梅窗月不會再像上次一般孤身迎戰,因爲,我們會斬草除根,父王,超逸絕塵山莊的人才,不過露出冰山一角,就足夠讓我們意外了,區區一個管家,竟有那般高強的武功,一個莊內閒人的四叔,機關術卻是獨步天下,父王,山莊內到底還有多少高人,我們不知道啊。”

    相王沉沉呼出一口氣,“如此,我們便只能被雲綠綁在一起?”

    “這嘛……”三公子猶豫了一會兒,“只要我們不主動與梅窗月發生矛盾,她不至於對我們做什麼,但云綠可就難說了,父王知道的,她出生三途宮,卻能活到現在,絕不是什麼有底線的人,若是我們不能爲她所用,不排除……她會借刀殺人啊。”

    相王無奈點頭,“也是,這兩件事她都知道,其中縱有一些不解,但真要知曉,也不是何難事,但……”

    三公子見他眼中殺氣一閃,“父王,不可,殺了雲綠,必定驚動梅窗月,我們沒有必勝的把握,就不要打草驚蛇,不然,會把蛇逼急了咬我們。”

    “哼。”相王憤怒一甩袖子,“難道我們就要被轄制對付少宮主?這幾乎可以說是不歸路。”

    “父王啊。”三公子語氣帶着無盡悲涼,“從我們被聽風島所騙,派出原白川前去三途宮當暗樁覆滅三途宮開始,我們與三途宮就已經是對立了。”

    “哼。”相王氣的冷哼,“誰知道我們卻被套中套了,慕容翎纔是真正的暗樁,原白川不過是頂黑鍋的。”

    “罷了,父王,先回去休息吧,那一方雪絲錦,我相信慕容翎會完好無損地交給付叔的,哈。”三公子一笑,精光熠熠的目光中帶着血色,如同身上紅衣一般。

    雲綠衝出相王府,以最快速度遠離,來到一條小河邊,遠遠見着前方河邊站着一人。

    漆黑的夜,又只能見到對方側臉,但,雲綠還是一眼認出對方,拱手行禮,“多謝刀途獄王相救。”

    “其實,我不是很想救你。”羅信鷗不鹹不淡回她。

    雲綠走過去,站在他身旁丈外,“但你必須要救我,因爲我會拼盡全力除掉少宮主,讓你的蛇眠雪草完成價值。”

    他低着頭,看向河中倒影,臉上卻是無悲無喜,“慕容翎的事,你該跟我說說了。”

    “說什麼?”雲綠不解反問。

    “呵。”他冷笑一聲,將寂靜夜晚拉入地獄,“如果慕容翎沒問題,那今晚,你們就不會同時出現在相王府了。”說完,他目光冷冽的如同手中那柄刀。

    雲綠並沒有要說真話的意思,只是淡淡開口,神情隨意,難辨真假,“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比起我,你跟他更熟悉,不是嗎?我只是覺得他有點問題而已,但也不怎麼清楚。”

    “哦?什麼問題?”他追問。

    雲綠靜了一會兒才說,“他可能是暗樁,當初,真正覆滅三途宮的人是他,我跟原白川都被扣上黑鍋了,當然,我們也不是絕對無辜。”

    他聞言沉默許久,“你去相王府,就是爲了驗證這個?”

    “可能吧。”

    “哈。”羅信鷗發笑,“看來你是不願多說,你不夠真誠。”

    “好說。”她也笑了,“那我請問獄王一點事,我知道獄王是真誠的人。”

    他發笑,“我用真話換你的假話?”

    “關於慕容翎的真話,你知道了,對你並沒有任何用處,畢竟,你一向對什麼事都不上心,不是嗎?”雲綠語氣一頓,“不過我很好奇,你今晚爲何會出現在相王府你在跟蹤誰?看來,少宮主已經懷疑慕容翎了,恭喜,少宮主有了新玩具了。”

    “嗯……”羅信鷗沉沉嘆了口氣,他知道,慕容翎被少宮主懷疑,已經有麻煩了。

    “是,我不怎麼上心,但不代表我不可以知道。”他漫不經心說着。

    雲綠道:“好啊,獄王想知道什麼?關於慕容翎的一切?我可以告訴你。”

    她掐頭去尾,“慕容翎原本就是他人派來的暗樁,是要在三途宮內找什麼東西,可惜,慕容翎沒有找到,但時間緊迫,所以他纔會與相王勾結,利用相王的權勢,暗中發力,派出原白川作爲暗樁覆滅三途宮。”

    “不過很可惜。”她譏諷一笑,“就算三途宮覆滅,慕容翎依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於是,慕容翎與相王合計,這纔會去接近少宮主,希望從少宮主身上得到東西,但目前來看,尚未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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