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玫瑰之下 >第59章 第 59 章
    到後半夜,窗外的雨已經停了。

    傅容與撳亮燈,放她坐在絲絨沙發上,那一堆玫瑰信封就在旁邊,還有拆開的幾封,沒有逃過他眼神。

    謝音樓攏着膝蓋乖乖窩着,清水似的眼瞅着他:“是你弟弟,容徊,讓我來看的。”

    傅容與親手將自己七情六慾都封存在了這些信裏,拒絕任何人的窺探,唯有謝音樓能看到,她格外寶貝的收好,隨即朝男人伸出戴着鐲子的手,說話帶點輕鼻音:“讓我抱一會。”

    傅容與低俯腰身的同時,謝音樓也將腦袋搭到了他肩膀,很輕很柔軟。

    過了會,擡頭見他灼灼眼神灼盯着自己,就跟再三確定不是做夢似的,她裹着西裝下的腿,堪堪地踩在冰涼地板上,再沿着他褲腳,一點點的勾:“我就這麼不真實麼?”

    之前在這臥室裏,她高燒未痊癒,哭得撕心裂肺喊他滾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如今傅容與是怕在做夢,因爲有很多個夜晚,他都神志恍惚夢見謝音樓回來了。

    傅容與心底將情感極度壓抑着,依舊不敢冒然去驚擾了她,直到微涼的體溫清晰地從傳至他身上,纔有所動作,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伸到西裝底下摟着她,隔着那布料,感受着她的存在。

    是謝音樓回來了。

    真實的,不是夢裏那個。

    “讓我再看看你的刺青。”謝音樓被他抱了會,手指去解男人繫好的襯衫鈕釦,一顆顆的,而傅容與始終是配合的,方纔哭狠了,沒注意他的胸膛線條有淡淡淤青,像是新上。

    她指尖停留了半瞬,不急去看梵文刺青,倒是盯着這一處問:“忱時打的?”

    傅容與低聲應道:“嗯。”

    未了,又指向左肩膀的位置:“這也是他打的。”

    謝音樓微微靠近,脣是柔軟的,給他親了親:“以後二妹要跟你打架,你就避着他些,也別站着讓他隨便打……”

    傅容與受點傷倒無所謂,將她眼中憐惜,沒忍住,去吻那低垂捲翹的睫毛。

    謝音樓被吻着,男人濃郁雪松味的氣息,也裹住她的身體。

    今晚跟怎麼都吻不夠似的,不是她主動,就是他沒完沒了。

    脣上,微尖白皙的下巴,鎖骨處都有他溫度,謝音樓累了就窩在他懷裏淺眠,也不去牀上躺,臥室內逐漸被窗外亮起的光覆蓋,是天,終於晴朗了。

    別墅裏外重新安排了保姆來打掃,上午時分,謝音樓重新洗了澡,換了一身乾淨的長裙,怕哭狠的眼尾被人瞧出來,還化了個妝。

    她又找了個箱子,把那些玫瑰情書都收走,提出要回謝家一趟。

    傅容與第一反應是盯着她,眼底藏着複雜情緒,下意識握住她的手腕。

    這讓謝音樓彎脣笑,主動去親他緊繃的下顎,聲音溫柔:“我去收拾幾件衣服來跟你住,還有啊,紅石榴爛了,改天我們去顏老闆店裏多摘幾個好不好?”

    她說的是我們,一起。

    傅容與眸色極深打量她笑顏,見不像是哄男人玩,才鬆手,端起桌上的熱茶,不露聲色地喝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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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壓驚。

    謝音樓要回謝家是可以,不過等出門時,傅容與已經想到對策,起身時順勢將黑色大衣拿起,臂彎輕搭着沒有穿,待到外面,是給她包裹着,嗓音已經恢復如常語調:“擇日不如撞日,我陪你回一趟謝家,再去顏老闆的古董店。”

    謝音樓臉頰被他衣領摩擦而過,有點癢,腦袋輕歪了下說:“你不忙啊?”

    傅容與對她笑:“天大的事都沒你重要。”

    謝音樓被這句話取悅到,稍打量下四周,見祕書都沒有正眼看過來,便悄然無記聲地靠近些,用額頭貼着他,分享彼此的溫度:“我也是,你最重要了。”

    說完只有兩人能聽到的祕密情話一般,轉瞬間,她又規矩地坐了回去,白皙的手安分放在膝上。

    路況不堵又離的近,司機很快就將車停駛在謝家門前。

    謝音樓下車時,又側顏看向坐在後座的傅容與,頓了頓,啓脣問:“要到我家喝一杯茶麼?”

    她父親私人豪宅很多,平日裏看母親在哪座城市拍戲,就會去離得最近的豪宅居住,可以說謝家老宅都是謝忱岸沒有出差時在住的。

    把傅容與提前帶回家,倒不算是正式見長輩。

    進門時,女管家熱情地迎了上來,看到傅容與時怔然一瞬,畢竟沒見過真容,險些誤以爲是顧家的,親自端上茶說:“這位是……顧思訓少爺麼?”

    謝音樓原是想去樓上換件衣服,順帶把箱子叫人提上去,猛地聽管家這樣稱呼,循着聲側過臉,看到坐在沙發的傅容與骨節分明的長指剛要接這盞茶。

    這一句顧思訓少爺,讓他俊美臉龐雖沒什麼變化,卻直直地看向了謝音樓。

    前段時間她神不守舍的,又喝藥,多少是被顧家聽到些風聲。

    顧思訓以顧家名義,送來了不少補品,都是管家收下的,老一輩的人想法很簡單,以爲這前任未婚夫會來事,爭取到了追求謝音樓的機會。

    微妙的氣氛也讓女管家反應過來,剛要補救,謝音樓已經說話,表情故作平靜:“不是顧思訓,他姓傅。”

    “120億玉觀音的那個傅?”

    謝音樓衝管家點點頭,回答的時候,帶着笑:“是這個傅。”

    話音落地,她白細纖柔的手指接過那盞茶,很自然不過的喝了小口,才遞給傅容與,沒有避諱兩人親密無間的關係:“等我半個小時左右。”

    傅容與接過茶,帶着難得的懶散:“嗯。”

    她這一走,女管家就跟看博物館的稀世之寶似的,暗暗打量着傅容與全身上下,估摸不出身價,不過能不眨眼就送來120億的玉觀音,想必是個富貴大戶人家。

    論起品貌上,就是這臉長得過於好看了。

    其他,沒什麼毛病能挑剔的樣子。

    女管家躲在柱子後面,靜音,偷拍了張傅容與側影照,發給了這個家真正的主母。

    遠在國外拍戲的姜奈收到後,有回消息問:「這孩子,怎麼在我們家,是我哪個孩子帶回來的?」

    姜奈向來待人親和溫柔,很能服衆,謝氏整個家族裏裏外外都喜歡她。

    平時女管家自然就有什麼便說什麼:「我的夫人啊,總不可能是您最小的那個孩子帶回來的吧,那家主怕是要打斷他腿,是小觀音,帶了個男人回家。」姜奈那邊沒有再回,消息卻是已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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