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玫瑰之下 >第67章 第67章
    這玉觀音,在古董界會被津津樂道。

    不僅是因爲三年前有位神祕買家以622億高價競拍下。

    還有個古老傳說,玉觀音能佑世代相傳的主人長命百歲,是被奉爲家寶的文物。而當初那場拍賣會上,也慕名而來了各地有名望的收藏家。

    在民國舊式的老洋房裏,拍賣大廳亮着清冷的燈,每一間都被珠簾隔開僻靜的空間,擺着茶桌軟椅,穿着旗袍的女待將香爐檀香點上,又無聲退出去。

    外面盡是滿座,穿着嚴謹西裝的主持人已經拍賣出去了數個珍貴文物,輪到壓軸的玉觀音時,氣場比先前要更熱鬧三分。

    而大家都有擡價,今晚唯獨傅青淮像是來看戲,嫌被籠在光下,便吩咐祕書將燈籠給滅了,這麼一來珠簾外只能依稀看見裏面幾道模糊的身影。

    有道修長身影走進來落座在旁邊,伸出腕骨刺青的手端起青瓷茶杯喝水。

    “跟鄭家的收購生意……鄭豐茂沒趁火打劫你?”

    傅青淮側臉輪廓是隱在如黑色畫布的陰影裏,從珠簾縫隙透進的光,只是在他高鼻樑投下一弧陰影,輕屈起修長指節無規律地叩着茶桌邊緣。

    傅容與放下青瓷茶杯,潤完嗓子的嗓音是靜的:“想讓我娶他第三個女兒。”

    在薰香嫋嫋繚繞間,傅青淮倒是覺得有趣,低低笑了聲:“這鄭三小姐還沒嫁?幾年前我跟鄭家做一單生意,這隻老狐狸開出的條件也是送女兒。”

    圈內誰不知鄭家三女都沒遺傳到父親年輕時俊秀基因,容貌過於普通,使得鄭豐茂滿世界的找女婿。

    傅容與是完全將自己婚姻掌控,倒是身旁這位愛看戲的。

    他嘴角弧度恰到好處浮出笑,說:“鄭老被我婉拒後,還在試探你的婚姻大事。”

    “免了。”

    傅青淮兩指將自己繡着暗紋的衣領攏住,微擡精緻下顎,露出膚色是不近人情的冷白:“我這人鐘意溫柔似水的美人音,鄭三小姐容貌堪比天仙,但是那副嗓子,實在無福消受。”

    樓下,拍賣會還在熱鬧持續着。

    閒聊的幾分鐘裏,玉觀音已經被收藏家競拍到了兩個億,在落錘之前,陳願腳步極輕上樓而入,走到傅容與的耳旁低語了片刻。

    隨即,在主持人要恭喜價高者得時,有人卻喊出了622億。

    會場瞬間就安靜下來了,衆人隔着珠簾相望,在懸掛着燈籠的一排濃豔緋紅光影中每個雅間都顯得格外耀眼。

    唯獨傅青淮那間,依舊是暗的,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

    整整三年是誰在拍賣會上把玉觀音高價帶走,在古董界至今都是未解之謎。

    如今被公衆號的作者透露出傳聞神祕買家是傅容與,這直接引起不少各界的人關注,是信了大半玉觀音已經被作爲聘禮,在了他白月光手上。

    謝音樓跟傅容與通完電話,心裏琢磨着紫丁香這三個字。

    她擡起捲翹的眼睫,淡淡看向與湯阮猜手語的雲清梨,許是察覺到視線,雲清梨轉頭笑着問:“有問出公衆號是怎麼回事嗎?”

    紫丁香能這麼清楚玉觀音,消息來源不可能是傅容與。

    那就只能是周序之了。

    謝音樓放下手機,一句話便讓雲清梨出了很久的神:“公衆號作者叫紫丁香。”

    ·

    傅容與那邊並沒有放任玉觀音在網上被到處傳播,連熱搜都不給上,直接降了下來。

    但是公衆號沒有刪文章,粉絲們跑來留言的不少。

    「嚴重懷疑紫丁香是混豪門圈的,知道的也太多了。」

    「求紫丁香會寫就多寫點,是不是跟傅容與認識啊,他的小觀音到底是誰?」

    「622億的玉觀音古董!!!資本家的愛情真好磕,絕了。」

    「傅容與神祕匿名拍下玉觀音的時候,也沒想到會有一天掉馬吧,紫丁香上次不是還寫到他因爲大量收集古籍,被圈內調侃過是古董販子,這男人還有什麼祕密,是我們不知道的。」

    「大膽猜一下,紫丁香不會是小觀音吧?」

    「樓上,別瞎猜,紫丁香三年前就結婚了,丈夫是盛源集團的老總,她叫施彌,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貴婦太太。」

    「剛百度回來……盛源集團的老總都快五十了,施彌這個人文科學系的才女怎麼會嫁給這位叔?」

    「破案了,施彌寫的是豪門真實故事啊。」

    「我就好奇,那個被全網都羨慕的小觀音到底是誰!」

    十個小時過去了。

    公衆號還沒有刪掉這篇玉觀音文章,夜色漸濃,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快十一點。

    在天府公寓裏。

    謝音樓提前回來,已經洗過澡,隨便裹着一件白色絲綢睡袍就躺在絲絨沙發上,窗戶沒開,滿室的濃郁薔薇花香,她看完手機,臉蛋貼着柔軟枕頭淺眠了會。

    直到感覺有熱息落在耳廓,沿着她雪白脖側一路向下,謝音樓緊閉的眼睫毛倏地顫了下,醒來時,視線朦朧地看到傅容與俊美的面容,便仰起頭湊過去。

    他也配合俯低,嘴脣吻着她,長指輕車熟路地去解那睡袍衣帶。

    幾乎什麼都不用說,傅容與先用眼神壓着她,在沙發做了會。

    謝音樓戴芙蓉玉鐲的手腕,垂在他肌肉結實的肩膀,襯衫面料很滑,摩擦到肌膚也不會感覺到難受,將臉蛋往他下顎貼,帶着汗:“一回家就這樣……傅總是怕我真給你戒欲啊?”

    傅容與呼吸是壓抑的,手掌捧着她臉移至後頸,啞了嗓音笑:“讓我聞聞,你身上還有沒有醋意。”

    他直言不諱地調侃着謝音樓,還真來聞。

    “很香。”

    謝音樓瑩白的肌膚被他鼻樑碰到,莫名慢慢地紅了起來。

    不等出聲,傅容與修長有力地手臂將她整個人從沙發抱起,那件鬆垮在肩膀的白色睡袍也順着往下掉,像是一灘水似的落在地毯上。

    他長腿不緊不慢地,邁步走向浴室:“陪我洗個澡。”

    這一洗就是凌晨後了。

    謝音樓睏倦的厲害,捲翹的眼尾溢出淚光,襯得臉頰那顆淚痣越發明媚,公寓有暖氣還是覺得涼意陣陣的,習慣依偎在傅容與胸膛前,聲音懶懶的:“容與,我不喜歡被寫到公衆號裏博眼球,紫丁香還不準備刪麼?”

    傅容與扯過被子將她裹住,主臥的燈是熄滅的,只留一盞暖橘色照明,白紗的窗簾低垂在地板上,顯得夜色格外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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