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嚴厲的秋父也此時也有些動容,聲音也溫柔了些,對蘇影說:“傷得這麼重,今晚就留在家裏吧,這幾天也不要到處跑了。景深,有沒有查出來到底是誰,敢下重的手?”
秋儀寧看着秋父秋母對蘇影照顧的樣子,此時有些心虛,想要找藉口上樓。
可還沒開口,只聽陸景深又說道:“目前還不清楚,但是在我送海藍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張曼的電話,說要和儀寧上門給海藍道歉,我沒有細問,但是覺得海藍最近需要靜養,便拒絕了。”
話說到這裏,陸景深沒有接着說下去,客廳裏突然一片安靜。
秋父和秋母都知道張曼就是秋儀寧的經紀人,雖然沒有明說,但兩人都要上門給蘇影道歉了,是個人都清楚秋儀寧跟這件事脫不了干係。
“小寧,你是不是知道是誰想要陷害你妹妹?”沉默了許久,秋父突然開口問秋儀寧,聽着這明晃晃的袒護,蘇影一陣無語。
明明就差把秋儀寧就是陷害蘇影的兇手這句話擺在明面上了,秋父還能自欺欺人地保全所謂的秋家的面子,真是讓蘇影聽得越來越想笑。
秋父秋母不知是裝作聽不懂陸景深話中的意思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兩人還是在裝傻。
秋母有些心痛地看着秋父和蘇影,她知道秋父是什麼想法,這個人最好面子,一切都以秋家的臉面爲重,這種兩姐妹之間的事情,如果只有自家人知道那還好說,但是這是在外面發生,見到的人還那麼多,尤其是秋家的世交,陸家的長子也在,就更讓秋父拉不下臉了。
在人前,他只好裝作不解,想要爲秋儀寧開脫。陸景深看着秋父的樣子,不由得爲蘇影心寒,他略帶嘲諷地扯着嘴角笑了笑,沒有說一句話。
蘇影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了,秋海藍的父母是什麼樣子她早已經一清二楚,此時若是真的爲了她而當衆責罵秋儀寧,蘇影反而會驚訝。
陸景深突然感覺到自己搭在沙發靠背上的手被人輕輕拍了拍,收回之前還輕輕地撓了一下他的手心。陸景深低頭去看,發現蘇影亮晶晶的眼睛正盯着他看,水光閃爍着,像是某種可愛的小動物。他心裏某個地方突然被觸動,暖流從心口傳入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幾乎變得輕飄飄的。
蘇影轉回頭,略帶戲謔地看着秋父秋母和侷促不安的秋儀寧,一直沒有說出一句話。秋儀寧咬着下脣,站在秋母身邊,低着頭不敢看其他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