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仙從知天命開始 >第九十四章 獨孤鳳凰
    陳深環顧客棧內,大約明白爲什麼安靜了。

    明鏡司的人在。

    他們戴着冰冷的青銅面具,把鼻子以上的面龐遮住,只露出一雙如鷹一樣銳利的眼。

    他們不可怕,他們手裏的權利可怕。

    即便只有兩個人,這氣場也足夠震的鎮魔司的人不敢高聲語了。

    鎮魔司和明鏡司的人涇渭分明而坐,將客棧一分爲二。

    左面鎮魔司的人把桌子擠得滿滿當當。

    右面空落落的,只有明鏡司的人在坐。

    看到剛纔在街上見的五大三粗的漢子,就柳洗塵的頭目縮成一團的跟兄弟們擠在一起,陳深就替他們憋屈。

    “這個——”

    柳洗塵站在客棧門口不知所措。

    他的領導都擠成團了,他更不可能擠進去了。

    可坐在明鏡司這邊——

    柳洗塵悄聲問陳深,“咱們要不出去喝酒?”

    陳深點下頭。

    他們剛要退出去,明鏡司的人笑了,讓人分不清在譏笑還是歡笑,“我們明鏡司的又不喫人,這是你們鎮魔司的底盤,你怕什麼,難道心裏有鬼?”

    他們朝柳洗塵說。

    說話這人嗓子跟公鴨子一樣,沙啞、雄渾之中有指甲摩擦黑板的聲音。

    柳洗塵停下腳步。

    這話一出,他不在這兒坐都不行了。

    柳洗塵向他們拱手,“兩位不怪我們打擾雅興就行。”

    他領着陳深坐下,招呼小二上兩罈好酒。

    “這兒也來一罈。”

    公鴨嗓子跟着招呼,“算打擾雅興的賠罪了。”

    柳洗塵笑了笑。

    這頓酒喝的很不舒暢,不能放開說話,柳洗塵還深怕對方問話。

    陳深忽然想起前世從流氓身邊經過時,深怕對方叫住自己要零花錢的感覺。

    柳洗塵現在就這拘束樣。

    陳深還好。

    他背靠大樹好乘涼。

    青雲宗只要不做大逆的事兒,就是百帝城得罪青雲宗時都要慎重。

    更別說明鏡司了。

    公鴨嗓子一直在看陳深,見陳深小酒兒喝着有滋有味兒,不怕他們,他移步到了陳深他們這一桌,“大爺,你鎮魔司的人?”

    “不。”

    陳深搖頭,“我是青雲宗的。”

    公鴨嗓子一聽陳深青雲宗的,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與同伴對視一眼。

    他同伴移步過來,順手拿起酒罈給自己倒滿酒。

    公鴨嗓子問,“青雲宗的,那你認識你們宗門的——”

    他問同伴,“姓什麼來着?”

    同伴回答:“姓陳。”

    “對,姓陳的老頭嗎?”

    公鴨嗓子聽說他是雜役,還竟然是蕭梧桐的相公,“聽說他還得了仙劍峯洞府和裏面的寶貝——”

    公鴨嗓子問陳深,“這老頭現在是青雲宗的風雲人物,你認識吧?”

    柳洗塵驚訝的看陳深一眼,這他還頭次聽到。

    陳深點頭稱認識。

    至於是不是風雲人物,陳深就拿不準了。

    他回白雲洞府以後,埋頭只顧修行,幾乎沒怎麼出去過。

    公鴨嗓子好奇,“他從仙劍峯都得了什麼寶貝?”

    陳深告訴他,“我聽說就得了一些藥草和丹藥。”

    “不可能!”

    公鴨嗓子絕對不相信。

    仙劍峯他們去過,那洞府搜刮好幾次了,他們都沒發現密道和陣法。

    足見這陣法和密道的隱祕。

    這麼隱祕的地方就藏一些丹藥和藥草——

    特別是丹藥。

    放了上萬年,估計早不能吃了。

    不可能就這麼點兒東西,肯定還有更好的東西。

    公鴨嗓子壓低嗓門,手搭在陳深肩膀上,“兄弟純屬好奇,他有沒有得到什麼法寶或者功法,你們在同一個宗門的,這應該有點兒風聲吧?”

    陳深眉頭微皺。

    他把公鴨嗓子的手不動聲色的拿下去,“真的沒有。”

    公鴨嗓子又把手放上來,“那你知不知道這雜役什麼來歷,他真是蕭瘋子的相公?”

    蕭梧桐即便是瘋子,那也是好看的瘋子,跟一個雜役扯上關係——

    這裏面的八卦他很想知道。

    陳深把他的手拿掉,“把手給我放下!還有,她叫蕭梧桐,不是蕭瘋子,就像你有名有姓,而不是死太監。出門的時候記得把擦屁股紙帶上,別一股酸臭味,還跟別人自來熟——”

    “老陳!”

    柳洗塵急忙打斷陳深。

    啪啦!

    公鴨嗓子手裏的酒杯化爲齏粉。

    “找死!”

    他另一隻手握成拳,一拳打向陳深。

    他打出的拳頭上冒着黑焰,拳影之中有白骨時隱時現。

    陳深在罵人時就有準備了。

    別人怕明鏡司,陳深是不想惹明鏡司。

    畢竟明鏡司的人跟這一拳一樣,陰森的很。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像一隻馬蜂蜇你一下。

    可真要惹到頭上——

    陳深的確不是明鏡司對手,架不住他有後臺。

    他一個謫仙步逃到了十步外,“說到你痛處了?我勸你——”

    “哼!”

    公鴨嗓子身子躍起,形如鬼魅,在空中出現幾道影子。

    這幾道影子手裏捏着細針,針上有紅線,試圖打向陳深。

    “住手!”

    一根針突如其來,將公鴨嗓子的攻勢全部化解。

    樓梯上走下來一頭鶴髮的人。

    他臉上戴着白銀面具的,身上穿着一襲華服。

    在他身後,還跟着一位年輕公子。

    這位年輕公子一身鎮魔司官服。

    下面在坐的鎮魔司弟子全是這樣款式的官服。

    可這一身尋常的官服穿在他身上,就貴不可言。他相貌俊美,在十分好看之中,帶着三分英氣,三分豪態,還有一股久居高位的端嚴。

    他雙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出門後就盯在陳深身上。

    白銀面具人下了樓,輕飄飄的說:“賠罪。”

    公鴨嗓子朝陳深得意地一仰下巴。

    砰!

    白銀面具人從後面一腳踢他膝蓋上,讓公鴨嗓子單膝跪地,“跟陳爺賠罪!”

    公鴨嗓子一愣,在懵懂之中下意識的拱手,“陳爺,多有得罪。”

    陳深把將要用處的符寶收起來,瞅了白銀面具人一眼,“咱們認識?”

    白銀面具點頭,“當初陳爺秋後問斬,還是我替九公主出的面。”

    陳深恍然。

    難怪他當初不死,敢情是小九出面了。

    陳深問他,“小九近來可好?”

    白銀面具說:“殿下在閉關。”

    他掃了兩個手下一眼,“門下弟子多有得罪,還望陳爺見諒。”

    陳深無礙。

    他們又寒暄幾句後,白銀面具人就離開了。

    留下那位年輕的公子笑盈盈的看陳深。

    陳深也看他,若有所思。

    這年輕公子臉熟,跟他記憶中的那個人有點兒重合,但又有出入。

    柳洗塵這會兒纔回過神。

    他站起身忙向陳深介紹,“這位是鎮魔司少卿大人——”

    年輕公子向陳深點頭,“獨孤鳳凰。”

    鎮魔司的鳳凰!

    看來還真是男扮女裝。

    陳深聽過她的大名。

    只是她這名字和氣質,跟他記憶中的面孔和土的掉渣的名字對不上號。

    陳深一時間不敢認。

    柳洗塵又把陳深介紹給獨孤鳳凰。

    獨孤鳳凰繞着陳深轉了一圈,“想不到陳爺還跟公主殿下有舊,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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