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仙從知天命開始 >第一百零四章 藥引子
    “就這個味道。”

    狼妖頭領聞了香囊後,後退一步看陳深,“霧影樓老祖是你什麼人?”

    陳深把香囊接過來放懷裏,“寵——朋友。”

    狼妖頭領不信。

    這股近似於艾蒿,又不是艾蒿的濃郁香味,是一種很罕見的香草,只有霧影樓老祖會用。

    相傳霧影樓老祖的功法同這香草密切相關。

    陳深有這香囊,應當是霧影樓老祖很親近的人。

    霧影樓老祖在北境妖地,是跟他們王爺父親平起平坐的存在。太平王在她面前尚且得恭敬的叫一聲“姨娘”

    她的人,王爺不點頭,狼妖頭領不敢招惹。

    要不然就不是死一頭狼崽子的事兒了,而是整個家族掉腦袋。

    他們惹不起。

    狼妖頭領向停手的狼妖招下手,朝陳深點下頭,“打擾了。”

    停手的狼妖收回刀。

    他後怕不已。

    霧影樓是什麼存在?

    天生爲刺殺而生。

    不知道有多少妖怪悄無聲息的死在了他們刀下,他不想爲了一個狼崽子做其中一個。

    他忙跟上狼妖頭領,深怕陳深記住他任何特徵。

    陳深目送他們離開。

    他並沒有趁機問陸穎傷口的事,傷陸穎的人,明顯衝殺人滅口來的,在不知道底細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自惹麻煩的好。

    待他們身影消失在樹林後,陳深回頭看仰躺在地上的小女孩。

    她脖子流出來的血順着雨水流淌到他腳下。

    砰!

    一個婦人慌慌張張的從村子裏跑出來,踉蹌撞了陳深以後趴在小女孩身上,接着是一陣哭天搶地的哭,哭聲震天。

    雨越下越大了。

    小六子嚇壞了。

    他是送信不成了,陳深託另一個人去城裏的劍閣產業捎了一個口信。

    翌日。

    李晚就來了。

    她在屋內坐了一會兒,發現穎兒的天煞孤星命格稍弱以後感到很高興。不過,很快她喝涼水就塞牙了,於是她得了陳深的託付後匆匆離開了。

    接下來就又是等待。

    陳深在這等待中,不知不覺的突破了築基期六層。

    相應的代價是他的丹藥用完了。

    陳深覺得這一切是值得,在丹藥的幫助下,他修行的速度雖不能跟媚娘比,但比起白遲和雲南那是綽綽有餘。

    雲南現在估計還在築基期五層徘徊。

    至於白遲,在陳深給他打賭時,他一百三,在築基期九層。

    現在突破結丹期的關鍵時期,不知道成沒成功。

    不過,人終究是貪心的。

    他準備改天再去仙劍峯弄一些藥草,讓蕭梧桐幫忙煉製成丹藥。

    當然,若能融於酒就更好了。

    天還在下雨。

    外面傳來一陣嗩吶聲。

    陸穎把腳從陳深軟軟的肚子上拿下來,趴在窗邊看外面,見一羣送葬的隊伍從小路上經過,白色的紙錢在風中洋洋灑灑的開路,後面村民們擡着一口小棺材,一個婦人哭的撕心裂肺。

    在他們身後,幾個健壯的年輕人擡者一頭狼屍。

    他們去往山裏埋葬了。

    大約兩個時辰後,送葬隊伍回來,哭的撕心裂肺的婦人讓人擡回來的。

    後來啊。

    村子裏又辦了一場葬禮。

    陳深去村子裏託人買酒,回來時告訴穎兒,那婦人的丈夫早些年死了,丟下婦人和小女孩相依爲命。

    陸穎望了望她的腿。

    她的腿在不斷的惡化,現在小腿瘦弱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她問陳深,她要是命格改不過來,腿傷也治不好就這麼死了,他會不會哭的那麼傷心。

    陳深說不會。

    他摸了摸陸穎的頭。

    生老病死他經歷的太多了。

    他曾送走一位娘子,那位是跟他成親後唯一以這種方式離開的。

    陳深很傷心,可他沒哭出來。

    陳深當時還在想,是不是他還不夠愛她,所以哭不出來。

    可他真的很心痛,那種刻骨銘心的痛不是言語可以描述出來的,就感覺心挖走了一塊。

    可他就哭不出來。

    他就在這痛苦和自我懷疑中度過了一段時間。

    直到有一天,他在醉酒中記起了她死去時的淡然,她笑着離開的,就像跟其他娘子一樣,踏上了另一段旅程,而不是去往寂滅。

    “她只是路途遙遠,不能帶着那副身軀走,她太重了。”

    陳深說。

    他摸了摸陸穎兒的頭,要是治不好,他會讓她笑着離開。

    就在這時,一封飛鴿出現在窗口。

    在飛鴿腳上有一封信,是藥王谷蕭梧桐送來,劍閣轉交的。

    陳深拿過來,看了信封,不由地哭笑不得。

    信上寫了絕密,非陳深不可啓。

    這句話正常,後面就是蕭梧桐的風格了,“私自啓信者死全家。”

    他搖了搖頭,把信封打開,只掃了一眼,他的目光呆滯了。

    陸穎兒靠過來,“怎麼了?”

    待她看清信上內容後,臉羞紅了,還輕唾一口,“這是什麼治病法子。”

    在這信上,蕭梧桐頭一句話還是強調私啓信者死全家,又說這話爲了保護陳深,接着她說有所耳聞,這銀線傷是北地妖境一個名爲奔月宗妖怪修行的妖法。這妖宗在南地不出名,在北地妖境是個大宗門。

    據她所知,受這傷的妖怪即便截肢也不行,因爲中招後妖毒就會遍佈全身。

    若不信,現在可以劃破手指看有沒有銀線。

    她雖知道這妖法,可很遺憾,書本上並沒有寫這妖法何解。

    不過——

    蕭梧桐知道一門解法。

    這解法還非陳深不可。

    她用俏皮的話說陳深那什麼就是藥引子,外服和內用即可。

    她還特意在內服這兩字畫了個笑臉,備註了個“你懂得”。

    陳深尷尬,爲蕭梧桐說話,“梧桐雖然瘋,可她在正經事兒上不胡鬧。”

    他把信箋翻過來看,還去飛鴿裝信的細竹筒中找,不見有別的補充,如此看來蕭梧桐寄來治病的信就手上這一封。

    他再看一眼。

    “這——”

    陳深把信合上,這下他也不知道怎麼爲蕭梧桐圓了。

    倆人都有一些尷尬。

    陳深只能說:“我再給她取信一封,然後再等等李晚他們打探的消息。”

    “嗯。”

    陸穎兒點下頭。

    不過,等了一會兒,陳深還是見她狠下心咬破了手指。

    一滴血落下來,血裏有亮銀色。

    陳深和陸穎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晚上。

    陸穎腳在陳深懷裏,可依然誰的不安穩,時不時地痛哼一兩聲。忽然,陸穎身子往陳深這邊一靠,圓潤的膝蓋遇見了尷尬。

    這次不是不經意的,而是故意的。

    她悶悶的聲音問:“要不,試試?”

    陳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吐出兩個字:“我來。”

    說實話,這會變成真的尷尬。

    陸穎打斷了他。

    她讓陳深照顧了這麼多天,現在應該自食其力了。

    一陣窸窸窣窣之後,又一陣窸窸窣窣。陸穎把藥熬好了,先外服使用,藥效很好,她冰涼的傷口頭一次察覺到溫熱。

    翌日。

    陳深觀察時,見傷口果然有了起色,兩旁的肉不在乾巴,變的有了些豐潤。

    陳深目瞪口呆。

    他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這算什麼,是都能治病還是就他能治病。

    若就他能治病的話——

    陳深想到了他那些娘子,一個大膽的念頭從他腦海裏冒出。

    “不會吧!”

    陳深以爲自個兒是命格上的旺妻,就跟陸穎兒的天煞孤星命格一樣。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這算什麼。

    他是天山甘露的變態加倍?

    要早知道如此,陳深就——

    “呸,畜生!”

    陳深想到這兒,給自個兒一巴掌,嚇陸穎兒一跳,“虎毒還不食子呢。”

    穎兒問他怎麼了。

    陳深搖頭,“沒,沒什麼。”

    他們暫時約定後,一天固定取一次藥,暫時定爲外服。

    若條件允許的話,一天取兩次藥也行。

    陳深再次慶幸他練的是《長春功》,在養生上一絕,要不然身子骨真不見的支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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