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面的那個身影如何都抹不掉。
怎麼回事?
那個女人似乎變得很不一樣了。
從前的宋樂雖然明豔,卻過分的謹慎,不會將鋒芒外露得如此明顯。
可如今卻大大不同,她像是完全掙脫了束縛,高飛的姿態勾得人心神激盪。
陸景澤微微按住心口,眸光暗沉得厲害。
躊躇了一瞬,他還是停在了暗處,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晚些結束錄製的時候,陶燃的視頻已經在網上掀起好大一陣風浪了。
但是她自己卻沒怎麼在意。
因爲後面綴着的祁臣鈞似乎一直有話對着她說。
“你有什麼事嗎?”在一個角落,陶燃停下了腳步,勾着脣角問道。
“你……”猶豫了一下,祁臣鈞還是開口問:“你有沒有和他簽過什麼東西。”
陶燃好笑。
這傢伙還以爲這是什麼瑪麗蘇小說嗎,還搞強制愛那套。
她沒有回答。
可這份沉默卻越發讓祁臣鈞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時之間,祁臣鈞對陶燃的憐惜之情更甚。
他微微蹙起眉頭,一把抓住了陶燃的肩膀,語速加快道:“我可以救你!”
“無論多少錢,我來替你賠給他,你不要擔心。”
祁臣鈞說着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想要靠近陶燃。
但是才微微傾身之時,他的手腕忽然被一道大力給掀開了來。
陶燃有些意外的瞪圓了眼睛。
她回頭,便看到陸景澤眸色深沉,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
呵。
陶燃眼底逸散出來了幾分嘲諷。
這陸景澤是抽了什麼瘋?
“滾開!”陸景澤像是煩躁到了極致。
他將祁臣鈞推開,然後不言分說的就拽住了陶燃的手腕,作勢要往前走。
陶燃眸光依舊是清清冷冷的,像是在看一個小丑一樣。
和陸景澤肌膚相觸的那一刻,她下意識的有着一種噁心感。
只是在她要抽出手的時候,忽然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陶燃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忽然就停了動作,任由陸景澤的動作。
祁臣鈞沒有認出陸景澤來,但是通過那雙眼睛,他知道那不是沈殊墨。
再看着陶燃順從的模樣。
祁臣鈞忽然有些憤怒,她到底有多少男人?!
站在原地的祁臣鈞死死的捏住了拳頭,眼眶都掙扎出了幾分血絲。
另一邊,被陸景澤拉着的陶燃悠哉懶散,似乎絲毫不在意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一樣。
一路被帶到沒人的角落時,陸景澤氣極了一樣將陶燃甩在牆上。
“你就這麼飢、渴嗎?遇到個男人都急不可耐的上前勾引?!”
陸景澤壓低聲音,眉眼之上具是厭惡。
這副模樣卻看得陶燃嗤笑一聲,她好整以暇的靠在牆上。
眸光流轉,媚氣便兀自橫生。
“我勾引誰?好像和陸少沒有什麼關係吧。”
她嗓音懶懶的,卻聽得人心尖都在發癢。
陸景澤眸色越發晦暗,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沒什麼關係?你現在和我舅舅在一起,還水性楊花的到處招花惹草。”
“乖,大侄子。”陶燃笑眯眯的回道。
似乎根本不在意剛剛那侮辱性一般的話語般。
她微微仰着頭,斂着眉眼,吐氣如蘭。
“陸景澤,你敢說……”陶燃指尖微動,漫不經心的抵上了陸景澤的胸口處。
在對方呼吸逐漸粗重,脊背下意識的繃緊時,她猛得掀開眼睫。
直直的看向了陸景澤的眸中,像是妖精蠱惑書生一樣,她輕笑了一聲,道:“……你沒有其他妄念?”
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陸景澤瞳孔微縮,踉蹌着往後退了數步。
陶燃看得興趣盎然,像是逗弄獵物的頑劣小貓。
心滿意足的勾了勾脣後,她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這裏。
而留下來的陸景澤,站在被陰影吞噬的角落,連面上的表情都似乎被黑暗啃咬得可怖不堪。
系統似乎有些不明白陶燃的做法。
沉寂了一瞬,它還是忍不住問道:【您幹嘛要去招惹那兩個人,而且還放任宋清拍攝。】
系統提醒道:【她手裏面有那麼曖昧的照片,危險很大的。】
陶燃笑笑,“曖昧就足夠了。”
【……剛剛那一幕被沈殊墨看到了。】系統幽幽的補充道。
陶燃聞言腳步頓了一下,但是下一瞬,她眸底又涌出幾分惡劣。
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興趣盎然的呢喃道:“哦?是嗎?”
出去的時候,果然見到了沈殊墨在等着她。
陶燃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極其淡然的坐上了副駕駛。
在繫好安全帶之後,她撩眼看向一邊的沈殊墨。
他一隻手肘放在搖下來的車窗上,另一隻手則落在方向盤上,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着。
俊美的眉眼上似乎積聚了幾分陰翳,就連眼底都是透不進光的黑沉。
待陶燃仔細看過去的時候,他又斂了自己的異常。
“怎麼了嗎?”陶燃明知故問。
沈殊墨偏頭看她,像是在壓抑着什麼一樣,語氣都沉了不少:“你呢?”
陶燃無辜的眨眨眼,像是不明白沈殊墨的話一樣。
氣氛僵持了一會兒,最後沈殊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他移開目光,“沒什麼。”
陶燃沒有多加追問,她懶洋洋的往後靠着,微微闔眼說道:“送我回家吧。”
沈殊墨動作一頓,“不喫飯了嗎?”
“不了,今天有些累。”
看着陶燃有些冷淡的反應,沈殊墨面上的冷靜終於皸裂了一些。
他握着方向盤的手下意識的用力,就連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
“和我喫飯你覺得很累?”
陶燃聞言捏了捏眉心,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淡淡的說道:“沒有。”
沈殊墨繃緊了下頜,久久沒有言語。
最後,他還是啓動了車子。
一路無言,沉悶的氣氛像是刀子一樣,不斷的割裂着沈殊墨的理智。
他眼前不斷閃現着剛剛那一幕。
曖昧的距離,輕佻的舉動。
他的小狐狸,似乎開始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