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朱家第二批南下的船隊,要不是一路上經過了三次之前設立的補給點,船隊這會能剩下一半就不錯了。劇烈的暈船反應,讓很多人喫不下飯。兩個月的航行中,有吐死的,有拉肚子拉死的,也有受不了暈船跳海自盡的。
還沒到爪哇,就已經出現上百人的損失了,給船隊上的衆人心理上蒙上了一層深深地陰影。
“陸地,陸地。我看你到陸地了!”桅杆上的瞭望手激動地大喊着,按照海圖來看,應該就是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了。
朱家武連忙跑出船艙,腥鹹的海風讓他精神一振,但是蠟黃色的臉頰昭示着他這幾個月過得非常的不好。
如果要找一個這趟船上現在狀態最好的,除了常年在海上飄着的船員就屬朱文軒的護衛凌風了。
這個北方的漢子,第一次見到了大海,第一次坐船,向個好奇寶寶一樣。每天這裏看看,那裏轉轉,整個船上除了桅杆被他轉了一個遍。船員們原本以爲他的好奇心過去就該暈船了,可幾個月過去了。哪怕遇上暴風雨,他都沒有表現出一點暈船的樣子。
要問他爲什麼不去桅杆上看看,他會回答打死都不去,因爲他恐高。
“哪裏有陸地?”朱家武嘶啞的嗓子發出了難聽的聲音。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隨着船隊的繼續前進,黝黑的山脈出現在了甲板上衆人的眼睛裏。
望山跑死馬,更何況是海上。船隊足足行駛了兩個時辰才抵達爪哇的港口。
傍晚的餘暉最後照耀着港口的船隻,拉出了長長的影子。碼頭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到處都是躺着的人。
第一批來到的軍民手忙腳亂的照顧着這羣人,有喂水的,有餵飯的。畢竟這羣人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對海灘上的衆人也算是感同身受。
次日一早。朱家武便召集了第一批委派的管事,和凌風一起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商討了一下如何建設這個南洋的前進基地。
會議結束後,凌風召集了所有玄武軍的小隊長,傳達了朱文軒的命令。現在他就是這支海外軍事力量的統帥了。
而這位統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各小隊輪流進山,抓猴子!至於爲什麼抓猴子,他也不明白,這是朱文軒交代的。
“頭,這裏哪有猴子?”魯剛疑惑地問着凌風。
突然間,幾個人影閃過,下身綁着綠色的樹葉,手中拿着石矛,嘰裏呱啦的叫着。
凌風一見,瘦瘦小小的,一頭長長的毛,瞬間大喜過望。
“兄弟們,這猴子不就來了嗎。”幾人三下五除二的將幾個野人按在了地上。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朱家武每天忙着建城的事。凌風則帶着玄武軍訓練,執勤,抓猴子。
好在猴子數量衆多,打死幾個不心疼。而且也能幫助百姓們完成一些簡單的種植任務,聊勝於無。
“明日派艘快船回去,通知登州的向南港,繼續招募流民。”朱家武處理了一整天的食物,揉着太陽穴,吩咐身邊的管家。
“凌風,你來的剛好!你派兩個人,將這封信帶回去給文軒。”說着,從桌上拿起那封剛剛寫完的長信。
信中介紹了此地的風土人情,氣候情況,還有一路走來海上遇到的困難。最重要的是,本地發展情況。
“三爺,風此次來也是這個意思。想請您派一艘快船,回幽州報信呢。”說着,也從懷中取出李一封信,拿在手上晃了晃。
自從兩人來到這個島上以來,一文一武,分工明確,配合的越發的默契。
登州,向南港。朱文軒已經來到這裏一個月有餘了,接到南洋兩人的來信後,又從各地買了大大小小的海船十艘。也聚集起了一批流民,好喫好喝的招代了一個月了,將身體養的棒棒的。
“小郎君,港口有消息了。船隊到了!”就在朱家武派出快船送信半個月後,運輸船隊也出發了。二十餘艘運輸船一路上全速趕往登州,還是延遲了二十多天才到港。
“走,我們去看看。”朱文軒隨着護衛來到了港口,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羣圍在海邊指指點點的不遠處駛來的船隊。
這次朱文軒按照信上南洋所缺的物資,籌備了大量的耕地工具,開山挖石的工具,以及弓弩箭矢,甚至兵器作坊剛剛產出的十門牀弩都被朱文軒拉來了。
他對南陽這座城市的期待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他在給朱家武的回信中,給準備建立的新城命名爲天啓城,港口命名爲天啓港。
朱文軒從這批教導隊訓練出來的新兵中抽調了五個中隊,前往天啓城,與凌風的隊伍匯合。他們帶去了關於凌風的任命,以及新軍的軍旗。這支即將駐紮在天啓城的軍隊,朱文軒命名爲青龍軍。以後主要負責的就是在海上作戰,以及登陸作戰。
當所有的人登上了遠航的巨輪,熙攘的港口重新恢復了寧靜,朱文軒一行人靜靜地站在碼頭,目送着巨輪的遠去。
“回去吧!”發了一會呆,朱文軒開口道。
“阿耶,草原上現在有什麼漢人的勢力嗎?”回到朱家別院,朱文軒看着牆上掛着的草原地圖,問起了朱家安。
“怎麼了,下一步要在草原上發展了嗎?”朱家安奇怪的問道。
“野狼堡附近適合建立一個互市。可以邀請一些友商進駐。”朱文軒手指重重的點在了地圖上,野狼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