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柔受到好大驚嚇,她一個箭步準備把人抱起,卻見前方疾風襲來,回過神時,自家主子已經閃身把九皇子給抱到懷裏了。

    蕭無憂正要開罵,擡頭看到自家惡王堂哥,當場嚇的全身繃直,不敢說話。

    蕭瑄把蕭無憂放到地上,面色沉沉,聲音透着股駭人的冰冷:“無憂,用這種蠻橫的方式拜人爲師,平日太傅怎麼教你的?”

    即便在小孩兒面前,他還是一副隨時要殺人的樣子,就衝剛纔這架勢,九皇子太傅要是在場,估計早被拉出去砍了。

    卻見蕭無憂立刻挺直腰桿,立刻切換軍人模式,“無憂虛心聽皇堂兄指點。”

    蕭瑄:“夜王妃給你出三道題,你若過關了,本王便做主讓她收你爲徒。這題你要獨立完成,若被本王發現請教他人,不止你要受罰,你身邊所有人都要受罰。”

    話音落,目光掃向在場諸人,最後落在蕭阡陌身上。

    蕭阡陌捏捏鼻子,笑道:“夜王倉促來此,是在擔心夜王妃嗎?”

    蕭瑄轉身走向沈沐凰,與她一起坐下,“本王倉促來此,請衛貴妃莫要見怪。”

    “夜王不必煩憂,也是本宮的錯,不該不提前問過夜王便把沐凰叫來。”衛貴妃淡淡地說,示意宮人也給蕭瑄擺一盤荔枝。

    沈沐凰低聲問蕭瑄:“王爺,你該不會也饞這荔枝了,上趕着往這來?”

    蕭瑄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他們有傷害你嗎?”

    “沒有啊。”沈沐凰指了指身後一臉正氣的單柔,“有她在,誰敢?”

    蕭瑄沉默地剝了一顆荔枝遞給沈沐凰,她也不客氣,給啥喫啥。

    “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忽然來了呢。”她含着荔枝說。

    蕭瑄:“……”

    單柔壓低了嗓音:“王妃,您有所不知。之前您與三皇子剛剛解除婚約,就有傳衛貴妃打算讓四皇子追求您。我們王爺就……”

    沈沐凰:“……”

    瞅了眼蕭瑄,“王爺,你……”

    蕭瑄:“回去自行領罰。”

    單柔委屈:“是。”

    “夜王殿下。”沈沐凰撥開一顆荔枝遞給蕭瑄,還了他剛纔的舉手之勞,“你放心,我既然答應和你成親便不會臨時變卦的,我們特……言而有信,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蕭瑄:“……”

    “你別這樣看着我,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愛我。”沈沐凰又朝他嘴裏塞了顆荔枝,“夜王,等事情結束了,我就要消失的,所以,你千萬不要愛上我,我不想你將來失戀。”

    剝荔枝的手腕忽然被大力握住,迎上的,是那凌厲的星眸,“你要去哪?”

    沈沐凰:“……”

    她要去哪裏是她的自由,關這位殺人如麻的夜王啥事兒?

    “夜王和夜王妃果然如外人所說的十分恩愛,都到了承歡殿了,竟然還能如此親暱。”蕭阡陌調笑的聲音傳入耳中,沈沐凰即將送到蕭瑄嘴裏的荔枝迅速收了回來,準備自己喫。

    “師父!”奶聲奶氣的聲音傳入耳中,沈沐凰眼睜睜地看一顆小腦袋湊了上來,咬走了她的荔枝。

    “你還沒告訴徒兒題目呢。”小胖子奶聲奶氣。

    沈沐凰瞪了蕭瑄一眼,笑着說道:“三日後來忠勇侯府,考試。”

    “好耶!”蕭無憂歡呼鼓掌,小短腿撒丫子滿場瘋跑,開心的不得了。

    沈沐凰惆悵撓頭。

    要出點難的題目,可千萬別讓小屁孩成功了,否則以後殺起來還真就不方便。

    ……

    又坐了約莫半個時辰後,二人便找了藉口離開了承歡殿。

    一路相攜着回到忠勇侯府,纔剛下馬車,沈伯欽便跟一尊石像似的立在那裏,臉色沉沉地看着她和蕭瑄。

    “爹爹……”

    沈伯欽勉爲其難地點點頭,扭頭問蕭瑄:“我說夜王,婚禮前一個月,新郎和新娘是不該見面的,你倒好啊,把我們忠勇侯府當成家了,你這王府的侍衛都在我們忠勇侯府巡邏了。當初不是說好的只留單柔一個人保護她嗎?”

    話說着指向身後以秦峯爲首的巡邏小隊。

    秦峯腳步一頓,面露尷尬,“這不是,保護王妃安危嗎?”

    忠勇侯濃眉一豎,“你這是看不起我忠勇侯府嗎?”

    秦峯:“不敢,不敢!”

    蕭瑄皺眉,周圍凌厲氣息瞬間聚攏,恐怖駭人。

    沈沐凰目光一掃,毫不意外地發現了隱在暗處看熱鬧的大臣,無語望天,她又朝蕭瑄使了使眼色。

    蕭瑄沉眸,半晌後,薄脣微啓,難得同意了:“是本王考慮不周,請侯爺莫要見怪。”

    話說完後便示意秦峯把侍衛撤掉,脾氣出奇的好,“未來數十日,本王盡力不見王妃。”

    “她還不是夜王妃呢!”沈伯欽氣急,鬍子都吹起來了,“現在滿大街的人都叫她夜王妃了,以後你要是不娶她,讓她如何自處?!”

    蕭瑄:“……”

    沈沐凰扶額,很是有些無語。

    這沈伯欽,該不會是婚前綜合徵吧?

    不對啊,該得婚前綜合徵的應該是她這個準新娘啊?!

    “本王,不會不娶她!”蕭瑄說道,目光沉沉地看了眼沈沐凰後,便轉身走了。

    秦峯也撤下了其他侍衛,只留下單柔一人照顧。

    這忠勇侯忽然發什麼瘋?當着外人的面這麼教訓他家王爺?該不會是想耍他岳父的威風吧?

    登上車輦後,他低聲對王爺說道:“王爺您放心,屬下這就把撤下的侍衛換成暗衛。”

    車內,“準。”

    沈伯欽直到確定夜王府的馬車走遠了才斂下剛纔的怒容,湊到沈沐凰跟前,小心翼翼地討好道:“沐凰,爹剛纔老丈人扮演的不錯吧?”

    果然!

    “爹爹!”沈沐凰無奈,“您這是在撩一頭喜怒不定的獅子!”剛纔要不是她眼神暗示,蕭瑄早一掌把忠勇侯府牌匾劈碎了。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沈伯欽冷哼一聲,“今兒個下朝,有個大人誇他的女婿孝順。誇也就算了,他竟然嘲諷你爹爹我,說爹爹以後會被女婿欺負!真是氣死我了!”

    沈沐凰和單柔對視一眼,笑開了,“所以您今天就來這一出?”

    “怎麼,不行啊!”

    “行!”沈沐凰回的乾脆,“反正以後被夜王報復,您別哭。”

    “……”沈伯欽負氣,扭頭就走,並示意沈沐凰跟上。

    “去哪?”都到家了,她還要靜下心來複盤分析怎麼殺死四皇子呢。

    沈伯欽迅速鑽入馬車,見沈沐凰久久不上車,他探出腦袋,卸下剛纔的笑臉,嘆了口氣,“爹爹,帶你去找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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