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細細地放進胸口裏。
擡首，與她深深對視，星眸裏藏着笑。
沈沐凰冷冷地推開他，卻難以剋制那越發激烈的心跳聲。
“我還有事，先走了！”話說完後便落荒而逃，留下依然還在笑的蕭瑄。
……
天牢
“傾雪姑娘，皇太后和陛下交代過了，這幾天您暫時在天牢住着，但絕對不會委屈您的。您需要什麼請儘管與小的說，小的給您置辦。”
……
沈沐凰走進天牢的時候，便聽到狗腿的侍衛如是說。
腳步停頓，紅脣微揚起一抹嘲弄。
沈傾雪卻注意到角落裏那飄逸的紅裙了，眼神微閃，她笑着喊道：“長姐來了。”
討好的侍衛們乍一聽是惡女沈沐凰，當即白了臉，瑟瑟發抖地轉向沈沐凰，顫音道：“奴才等，向夜王妃請安！”
沈沐凰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本王妃要和傾雪妹妹敘舊，你們先下去吧。”
衆侍衛連滾帶爬地跑出牢房，徒留下沈沐凰和沈傾雪姐妹二人。
四目相對，剎那火花。曾經天真地喊着叫着她“長姐”的小甜妹早已卸下了僞裝，此刻正一臉深沉冷漠地看着她。
眸光裏，含着敵意，和那來自靈魂深處的怨與恨。
“沒想到竟是長姐第一個來探望傾雪！”沈傾雪的聲音依舊很甜，帶着笑意，卻冷到了骨子裏。
沈沐凰也不準備和她拐彎抹角，皺眉問道：“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破壞我的大婚禮服，收買方策在王家村裏對我下毒，請染香回來，爲什麼會這麼恨我？恨到費盡心思要破壞我所有的事情。”
沈沐凰記得很清楚，原主和這個沈傾雪並無糾葛。
沈傾雪聳聳肩，依舊在笑，“長姐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呢。”
“不知長姐提的這些事情，璃月二姐，利用母親，這些都是傾雪做的。”她甚至有恃無恐地把所有的算計全部交代了，這樣如此簡單粗暴，反倒把沈沐凰整不明白了。
“他們是你的親生……”
“不！”沈傾雪笑着打斷她的話，“這個世界上我只關心太后和爹爹。”
她也不怕讓人知道自己的軟肋，因爲沈傾雪很清楚，這兩個人裏，其中一個沈沐凰殺不了，另一個沈沐凰不會殺。
所以她囂張，她無所顧忌。
沈沐凰在接受特工訓練的時候，曾經被老師逼着讀了心理學。
她能很清楚地摸透一些人在行爲模式背後的原因，可沈傾雪……
她有些看不透。
早知道當時聽老師的話多學習了。
“除了太后和爹爹，你們都該死。就連我的生母，我那不爭氣的二姐，統統都該死！”沈傾雪拉回了沈傾雪的思緒，目光轉冷，又說道：
“長姐現在對我的種種行爲是不是咬牙切齒？可你咬牙切齒又能如何呢，你看看這周圍的擺設，裝飾的金碧輝煌，不知道的人以爲是皇宮呢。再者，我亦不過是在這裏小住幾日，不出幾天，太后和陛下必定把我接出去，沒人能動得了我！我依然會是太后最寵愛的天真的傾雪，而你，依然是她最憎恨的惡女夜王妃！”
“等方策將軍回來，我會有方法讓你得到應有的代價。”
“代價？！”沈傾雪反問，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長姐，你我都知道，方策根本回不來。早在他被陛下派去攻打大周的時候，留給他的只是什麼時候死的問題了。”
話到此處，又冷笑一聲，“到底是長姐天真，還是傾雪天真？”
“太后有旨！”
外頭忽然傳來了太監的聲音，打破了二人的僵持。不多時便見一個太監領着一堆宮女魚貫而入。
“夜王妃萬福！”太監恭敬地行了禮，解釋道：“太后擔心傾雪姑娘在這天牢裏受罪，故而派奴才前來接她進宮，她老人家特意闢出了個安靜的宮殿，方便讓傾雪姑娘反省。”
沈沐凰挑眉，未置一詞。
沈傾雪這般挑戰，想必是摸透了皇太后的脾性。
老太婆在的一天，就會力保沈傾雪一天，用所謂光明磊落的方式去對付她，難如登天。
眸光沉落，她反問道：“陛下的意思是什麼？”
公公垂首：“太后派奴才等來之前已經得到了陛下的默許。”
“哦~”沈沐凰意味深長地感嘆一聲，半晌後主動退至一旁，任由太監和宮女伺候着沈傾雪出了牢房。
“喲，傾雪姑娘，破皮了。回頭太后要心疼了。”太監無比心疼地皺眉，沈沐凰卻嘴角一抽。
只是破了一層薄皮，連血都沒流出來，這也可以讓他們如此大驚小怪？
果然是皇太后的掌中寶啊。
沈沐凰禁不住感慨，卻見沈傾雪依舊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愛撫太監：
“公公放心，有傾雪在，太后不會責怪你們的，是傾雪自己不小心，怪不得他人。”
“傾雪姑娘蕙質蘭心，心地善良，奴才拜服。”.七
沈傾雪：“公公這幾日爲傾雪奔波勞累，真是辛苦了。傾雪定會找機會在太后面前提起，亦不辜負公公這番操心。”
“謝謝傾雪姑娘！您簡直是仙女下凡，能得到您的照顧，是奴才等的福氣！”
……
衆人你來我往地一番誇讚後，終於在很久很久以後想到了天牢裏還有一個“外人”的存在。
太監再度朝沈沐凰躬身，“夜王妃，奴才先帶傾雪姑娘回永寧宮了，傾雪姑娘手上的傷耽誤不得。”
沈沐凰看了眼身後的沈傾雪，面無表情地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衆人把沈傾雪圍圍成一圈，簇擁着她往天牢外走。
“長姐……”沈傾雪忽然回頭，深情地喚了她一聲。
沈沐凰回過頭的時候，沈傾雪越過衆人，迎着她在笑，卻不達眼底，“你是否很疑惑，陛下爲何這般縱容我？”
不待沈沐凰迴應，只見她粉色的脣瓣微微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接下來的話卻讓沈沐凰如遭雷劈，當場僵在原地：
“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