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傾雪挑眉，“那本宮還真不能在北齊動她了，怎麼說也要讓她平安回去西吳，不然怎麼能看好戲呢？！”
“娘娘只管韜光養晦即可。”
沈傾雪：“你告訴永和公主，本宮與她有共同的目標，很願意與她合作。”
“是！”密探領命，“娘娘，那夜王妃和西吳霄雲大人有染一事，要不要……”
“當然要！”紅脣揚起冷笑，“本宮說不殺她，但不代表不玩她。”憑她得到爹爹那麼多的寵愛和信任，也該讓爹爹知道她的真面目了。
“找個厲害的說書先生，在茶樓擺茶，把這件好事宣揚出去。同時，找些書生畫一些畫本，栩栩如生地把兩人的姦情表達出來。”
“是！”
……
於是第二天沈沐凰起牀走出青雲苑的時候，發現夜王府的下人個個神色複雜地看着她。
“怎麼回事？”她問單柔，後者卻苦着臉，咬着脣不敢說話。
“你不用陪我了，我去看看四王子的傷。”她說，轉身便離開了。
假山後，鬼鬼祟祟的聲音傳了出來。
“聽說沒，夜王妃和西吳的霄雲大人有姦情啊！”
“就是就是，外面都傳的滿天飛了呢……”
“天吶！王妃怎麼敢啊！王爺不是說她去禮佛祈福了嗎？竟然是揹着王爺出去亂搞啊！”
“王爺這下可要氣死了吧？！他那麼寵愛王妃，結果王妃和其他人……”
“可不是，竟然還是西吳的人，我呸！”
……
“吵什麼吵什麼！”尖銳的女聲呵斥道，假山後瞬間安靜了下來。
幾個下人同時走出來，見是側妃和她的婢女，當下跪倒在地，“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染香沒有說話，只單單地看向婢女。
婢女揚聲咒罵：“說我們正妃和西吳霄雲大人有姦情，這件事情本就沒有證據！”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花園之外的人都聽得見，“你們要是敢再四處亂傳夜王妃偷人！小心我們側妃娘娘饒不了你！”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染香見效果達到了，溫柔地上前當起了和事老，“這件事情一定是他人故意散播出來要冤枉姐姐的，你們是夜王府的家丁，王爺平日裏帶你們不薄，你們怎麼可以聽風就是雨，寧願相信外人而不相信姐姐呢？”
衆人被染香一番溫柔的訓斥說的心裏又是愧疚又是感動。
“小的知錯，謝側妃娘娘提點！”
染香笑着揮揮手，“下去吧。”
“是！”
“側妃娘娘真是個好人啊，王妃和王爺對她都那樣嚴苛無情了，沒想到真到了生死關頭竟然還能維護她。”
“日久見人心，咱們夜王府裏只有一個王爺冷冰冰就夠了，王妃整天冷着臉，又來無影去無蹤，跟只鬼似的，真是瘮得慌！”
“說起來，王妃貴爲王妃，那可真是一點正事兒都沒幹啊！延綿子嗣做不到，打理家事她也做不到！整天不是對別人打打殺殺就是對王爺拳腳相向！”
“偶喲可真是丟人啊！”
“還是側妃娘娘好，帝師之女，書香門第，溫柔大氣，又能管理府內一切事物，未來一定是夜王府的當家主母！”
“就是就是……”
……
幾個家丁們低聲交流着離開了。
婢女見染香嘴角的得意不斷擴大，笑着說道：“娘娘，王府裏的下人如今越來越信服您了。您雖然是側妃，但遠比那個正妃來的受人擁戴。”
染香鳳眸微閃，笑道：“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在這個王府裏，只有我這個帝師之女才配得上王爺。沈沐凰不過是一個粗俗的惡女，有何資格？”
“娘娘說的極是。”
“你派人暗中把沈沐凰和霄雲大人有姦情一事傳到忠勇侯和皇上那裏，也讓高官命婦在他們的吹吹枕邊風，說不定這羣人到時候還可以幫我把沈沐凰這個正妃拉下來！”
“是！聽說今兒個上朝的時候，已經在吵了。”
“很好！”
主僕倆一唱一和地離開後，沈沐凰這才從角落走出來。
吐掉嘴裏咬着的狗尾巴草，嘖了聲。
她倒是不怕其他人怎麼想，就是蕭瑄那邊就……
這男人行爲詭異，難以捉摸，指不定這會兒在發脾氣呢。
“王妃王妃！”單羽滿頭大汗地跑進來，喘着粗氣喊道：“王妃，王爺下朝了，請您去一趟書房呢。”
“下朝？”沈沐凰一怔，“你家王爺“病”成這樣了還能上朝？”
“別提了。”單羽一聲嘆，“溫公公受皇上之命來帶走王爺的，說是那件事……”賊眉鼠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沈沐凰。
她嘴角一抽。
得，這下全世界都知道了。
沉思着走進書房，烏泱泱的一羣人跪滿了一地。
方纔在假山後嚼舌根的下人之外，竟然還有朝廷命官？
1,2,3,4,5……好傢伙竟然有十幾個大臣。
這些個大臣官階比蕭瑄低，跪他倒也算是正常。只是每個人都鼻青臉腫又是怎麼回事？
她正皺着眉，染香在婢女的陪同之下緩緩走了進來，“王爺，您……”
笑容在看到地上的一羣人瞬間斂下。
蕭瑄看這沈沐凰，“凰兒，來本王身邊。”裝腔作勢地咳了幾聲後，他用如死人一般蒼白的臉暗暗表達今天在朝廷上受到的委屈。
沈沐凰在衆人複雜的眼神中在蕭瑄旁邊的椅子坐下。
男人一手握住纖腰，一手把玩着玉佩，沒有說話。
諾大的書房瞬間陷入詭異的沉默。
地上諸人更是瑟瑟發抖，想要動卻礙於前方那逼人的氣勢而不敢動彈半分，只能憋着氣繼續跪着，額間滲出冷汗。
染香見有幾個在朝中有一定地位的大臣幾乎要昏倒，忙開口道：“王爺，您今日召集我們來這裏，有何要事呢？”
蕭瑄回過神來，虛弱地咳了幾聲後，他接過單羽遞來的蘋果和水果刀，開始削蘋果。
衆人憋着一口氣等他削完蘋果，蕭瑄直接遞給了沈沐凰，“凰兒，喫吧。”
“噗！！！”等的心焦慌亂，撕心裂肺的某大臣被氣的當場吐血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