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藍色的,水是無色的,那麼在天上的水,便被藍色的天空映照成藍色的水,一條藍色的水龍翱翔於天空,接着狠狠砸向地面,砸向那個烏龜殼般的黑狗,水龍稍一接觸,便直接炸裂開來,水流如洪水一般傾斜。
土牆遇水化泥,土多水少的話叫泥漿,水多土少的話,那就只是水了。
被澆成落湯雞的羅德嗆着水,衝着周身防禦全被沖垮的黑狗叫着,想要伸手去抓住他的手,但是一顆子彈颳着羅德的臉頰,直射前方。
“正中心臟!”被勞森認作是個高層子弟,隨便找個離戰場千遠萬遠的地方丟下的副官,嘴角翹起,繼續上膛,準備將羅德一起幹掉。
黑狗被打了個透心涼,本有些渙散的意識卻在水流順着大地流淌消散,自個冒出頭的一瞬間便又發狠咬牙,跪在地上一拳砸在地上,那被他不停砸的地面竟是直接塌陷了,將羅德和黑狗一起吞陷進去,接着便是層層疊疊的土牆覆蓋洞口……
勞森第一時間便衝到那片土牆,一劍砸下,什麼反應都沒有,他皺了眉頭,這個觸感可不是什麼空心的,竟是實心地面,這土牆得厚實成什麼樣子。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他們找出來!”侍衛們紛紛拿着佩劍,一劍又一劍的翻土掘地,勞森默不作聲的挪開腳步,像是想到什麼,三步變兩步,衝進會議大廳,見杰倫大主教正在念着聖經,對着那名橫放在地面上的屍體,似是超度,屍體蓋着白布,看不見面容,但是勞森清楚那人大概就是被刺殺身亡的馬丘爾國王雷頓皇帝。
見大主教不像有事的樣子,勞森這才鬆了口氣,走上前去:“大主教,總共三名刺客,抓到一個活口,另外兩人負傷逃遁,潛入地底。”
杰倫大主教沒有迴應,一直念着聖經,半晌過後,這才停下嘴,衝着勞森點了點頭。
勞森低頭一禮,便又轉身離開,迎面撞向一名大步流星的壯碩胖子,來人穿的極爲華貴,雖然身高體胖,但久居高位的氣質和氣勢卻養的一點不差。
勞森略一沉吟,知道對方應該就是那位大公爵了,側頭看了眼直接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大公爵,勞森微微搖頭,徑直走了出去,廣場上那個土牆被衆人一劍一劍鏟去,竟是沒過多久便剷出了一個深坑,而且能看到一條人工通道出現。
勞森上前查看,臉色顯的很是難看,這不是地下道,用來排水的通道嗎?不過讓他臉色稍緩的是那疑似十年前犯下滔天罪案的殺人狂魔,如今又在大廳廣場一人敵百的殺人狂魔,正坐躺在通道一旁,雖然只是一瞥,但想來應該是死了,另一人則不見了蹤跡。
“這通道通向哪裏?”勞森衝着周遭普里西頓的守備隊問道。
只是這句問話卻讓那些人面面相覷,這通道他們連知都不知道,又怎麼會了解通向哪裏,問到牆壁的勞森輕哼了一聲,卻聽身後一名穿着紅色貴服的中年男人開口:“這條通道四通八達,幾乎可以通往普里西頓的每一個角落,只是如今全城封禁,想來那人應該是要逃出城外,那麼就只有三個出城通道了,一個是流通雅嘉爾湖,在城東,一個是通向城郊,西大門口的城牆下頭,第三個則是往北了,東西北三個方向。”
似是知曉勞森的想法,那名突然冒出來的看上去貴族模樣的中年男人又開口道:“這通道建成二十餘年,曾是魯納斯合衆國,以前叫做鋼鐵之城,逃出來的一名工匠所造,從那之後,城內便再沒有水災氾濫的情況,其堅固耐用,沒有任何人修繕,至今沒有堵塞的情況,所以不怪這些年輕人不清楚這條地下水道,即使知道城下有彎曲複雜的水道,一時間也很難聯想起來,畢竟這裏可是寬大的廣場。”
“明白了。”勞森點頭致意,作爲聖域的軍人,並沒有如同那些聖徒們張口閉口便是主神,信仰在心不在口。
……..
言明幽幽醒來,只是稍一挪動,身體的劇痛就讓他齜牙咧嘴起來,喫痛的他只能躺着,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昏暗,又無顏色的天花板讓他聯想起禁閉室,這是被馬丘爾的人抓了起來丟進監獄等待審判?
知曉逼供手段的言明,已經在默默想着等送飯的人送來的筷子或是叉子,製成鋒利的尖刺,找個時間自刎得了,他可遭受不了那嚴刑逼供的罪,更何況自個啥都不知道,還不得落個刺頭兒,什麼都不說的名號,然後被更加賣力的刑訊逼供。
“醒了就起來,又沒缺胳膊少腿,甚至骨頭都沒斷,都是些外傷。”
聽着熟悉的聲音,這幾天朝夕相處,言明自然知道是誰,他有氣無力道:“姐姐,你怎麼和我被關在一間牢房裏。”
夜梟愣了愣,知道言明想岔了,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你小子以爲被抓了?有老孃在,就是丟炸彈同歸於盡,那些聖域渣滓們也別想活捉我們。”
“哦。”知曉了情況的言明,頓時鬆了口氣,竟是就這樣又昏睡了過去,過度使用能力的能力者,對身體的反噬不可謂不大,所以說不管是能力者還是元素使又或者是其他,大多因爲得天獨厚的能力強大而壽命卻異常短暫,可以說是另類的一種代價。
“喂,喂。”夜梟一些無奈,走上前發現言明竟是又昏過去了,這才意識到言明受的傷不光光只是皮外傷了。
靜謐的密室上頭忽然傳來腳步聲,夜梟神情微凜,雙手已經摸住槍,再度披上那掛滿炸彈的小背夾。
“是我。”
夜梟鬆了口氣,放下槍,他們終於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