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想了解下一週前你們工廠死掉的那個工人的情況。”約翰衝着胖子里奧奇特說道。
“他叫阿格拉。”里奧奇特頓了頓開口道，“在我們廠裏幹了五年，人比較老實聽話，而且也很少給我惹事，總之人很不錯，死了怪可惜的。”
“你都覺得怪可惜的人還一口一個賤民？”約翰沒好氣的說道。
“這不是想看看兩位大人的態度嘛，畢竟咱們魯納斯等級森嚴啊。”里奧奇特嘿嘿一笑。
這話倒說的確實在理，不少舊貴族思想根深蒂固於那些豪閥貴族腦海裏頭，開口貶低其他沒有爵位的人便能襯托對方的地位尊貴。
“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態度呢？”約翰眼睛一瞪。
里奧奇特繼續嘿嘿一笑：“約翰大人可是少校軍銜，堂堂奧克西區治安官的副指揮使，您一口一個稱呼的大人自然比您軍銜或者職位高，兩位大人都能這麼耐着性子和我講話，自然知道大人你們的性格是極好的。”
言明撓了撓鼻子，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說在這座城市裏，蠢的人肯定有，但應該混不到什麼較高的職位，一個工廠的主管都能這麼察言觀色，重點是他說的話也不怎麼讓自己感到反感。
人精似的主管約翰碰到的自然不會少，也沒言明那麼多想法，見言明沒什麼反應，約翰也就懶的再說這些了，就繼續問道：“當時這個阿格拉是怎麼死的，有誰在場，看到兇手了嗎？”
這些問題言明看到的卷宗上都有，這時候再問一遍只是爲了確認一遍。
“沒人看到兇手，阿格拉是死在自己的宿舍裏頭，因爲阿格拉幹活什麼的都是一把手，我就給他專門弄了個個人宿舍，哪裏知道那天早上我半天沒看到他人，還有些詫異以爲他病了，結果找人過去一看，就看見他倒在自己房間裏頭，趴在一灘血跡上頭，早就沒了呼吸，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死的，反正怪恐怖的。”里奧奇特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阿格拉很少外出，實在是想不到他有什麼仇家，而且錢財物品什麼的都沒動。”
“他有家人嗎？”約翰又問。
“有啊，有個老婆。”
“人呢？”
“也死了？”
“也死了？”約翰震驚道。
“就在第三天，我們通知他家屬過來收拾下他的個人物品什麼的，至少把阿格拉這些年賺的血汗錢帶回去，結果聽說東西是拿走了，沒一會功夫就死在大街上，和阿格拉死的方法一模一樣。”里奧奇特娓娓道來，連連搖頭，“搞的我們廠裏都以爲阿格拉那間屋子是不是有什麼惡魔作祟，人心惶惶的。”
“你是說第二起命案的婦人就是阿格拉的老婆？”約翰倒吸一口涼氣，“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沒有說呢！你可知道這線索多重要。”
“我說了啊！”里奧奇特無辜道，“我都被叫去治安廳四次了，該說的該講的全都說了幾遍，大人你們都是第五遍了，所以我開始聽到您們是治安廳的人才那麼沒好氣。”
約翰忿忿的看向言明，言明沉默了會說道：“可能都去忙着管那些外國人吧。十來萬遊客游龍混雜的聚集在雷吉爾，沒什麼事是比辦好魯納斯的慶典更重要的。”
至少不是幾條人命就能比的，言明心想，緩緩站起身：“能帶我們去看看他的房間？”
“當然可以，我們一直沒有動那個房間。”里奧奇特也連忙起身。
“怕是都不敢進去吧。”約翰翻了翻白眼。
“嘿嘿，我這兒的工人都比較信這些。”里奧奇特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承認了，這寸土寸金的萊恩希爾，空置一個房間確實是個十分奢侈的事情。
幾人出了會客室，一路出了工廠，員工的宿舍就在工廠旁邊，這棟老舊而又鏽跡斑斑的鐵疙瘩就是工人們的住所了，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四十個房間，也不知道一間房住幾人。
一樓的最角落那邊便是阿格拉的住所，里奧奇特把鑰匙給到約翰，死活不肯靠近房間，就遠遠的站着，說什麼工人們信這些，其實他自己更信這些。
反正鑰匙到手了，約翰也懶得計較，作爲新時代的年輕人，唯物主義的接班人，怎麼可能會信鬼神做怪，分明就是那個嫌犯殺人滅口。
打開屋門，迎面透來的便是一股子發黴的臭味，空氣十分糟糕，約翰把手擋在身前扇了扇，屋裏頭並不投射陽光，顯得昏暗無比，回頭望了一眼言明後，便率先走了進去，言明也緊隨其後。
屋裏面的面積並不大，傢俱什麼的也極其簡陋，一張牀，兩張椅子一張凳子和一個存放衣服的衣櫃就是所有的傢俱了，而空曠的地面上有一灘深紅髮黑的印記，約翰蹲下來仔細看着這個印記：“看樣子裏面一直沒人動過。”
言明則打開衣櫃門前門後左右看着：“總覺得這裏頭隱藏着些什麼，如果只是隨機殺人也就算了，但是殺她老婆可能也是因爲她發現了什麼而滅口。”
“一個小工廠的工人能有什麼祕密？”約翰起身環顧四周，密不透風的環境似乎只有門口投射進來的一點光線。
“什麼祕密？”言明笑笑，隨即用力將櫃子移開，露出櫃子後頭的牆壁，牆壁上掛着一張海報，圖案是瑪莎-貝拉這個國民級的美人穿着一身紅色晚禮服，“這樣的美人不掛在顯眼的地方欣賞，丟在櫃子後頭是要金屋藏嬌嗎？”
約翰一愣：“這後面有東西？”
言明點點頭，將海報扯下來，露出後面的暗黑色門把手，這面牆似乎有一扇和牆的顏色一模一樣的暗門隱藏其中：“一個普通的工人還能有這能力整個暗門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