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形勢所迫，但言明也本就打算進門瞧瞧，而剛一衝進來，身後便發出巨響，夾帶着不少人體碎塊，讓人看着有些反胃。
言明冷冷的回看了一眼，通道已經完全的扭曲變形，上層水道應該被能力扭曲坍塌了下來，流進來不少污水，不過通道也因此被封閉住了，至少不用擔心那四個元素使的追擊。
門內昏暗無比，似乎只是一條通道，很是狹窄，前方不遠處便是便是光亮的地方，言明力量一直釋放着，走出通道，便看見了一個意料之中，卻出現的比較突然的人，比爾斯克！
比爾斯克沒有回頭，而是撐着欄杆，望着前方：“你來了，言明-福特曼。”
言明警惕的看着比爾斯克，沒有說話。
“我給你的地址，從這兒筆直往前走，走到盡頭，有個實驗室，那兒就是終點。”比爾斯克聲音有氣無力，還伴隨着幾聲咳嗽。
“我對你說的實驗室不感興趣。”言明冷冷的回覆道，“小威爾呢！你把他帶到哪裏去了！”
“關於黑血的研究也在裏面。”比爾斯克終於轉過頭來，只是他的面容嚇了言明一跳。
比爾斯克的臉上青筋遍佈，彷彿血管之中有東西在蠕動一般，而且漆黑無比，像是一個圖騰一般。
“你的臉！”言明欲言又止，諸多說辭到了嘴邊又無法說出口了，因爲他看的出來比爾斯克快死了。
比爾斯克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他癱坐在地上，看上去疲弱不堪，但是散發的氣息卻越來越強，連空氣都彷彿凝固了不少。
“我的一切都是從那座實驗室帶出來的。”比爾斯克指了指身後，言明這時候才注意到比爾斯克身後的空間似乎極爲龐大，爲了讓言明看的更清楚，比爾斯克按了按鈕，竟是讓昏暗的地下變的明亮如白晝，而言明則是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驚住了，無數個培養皿呈立體狀，一個個的柱子般排列滿了整個地下，放眼望去得有數萬個，培養皿中也不是其他，正是如今在萊恩希爾肆虐的克隆人威爾-傑西裏。
這些培養皿中的威爾-傑西裏有大有小，從嬰童到成人不等，甚至有的還是胚胎，這兒赫然是一個克隆人培育基地！
“這些孩子則是通過我的基因製造出來的軍團。”比爾斯克擡手指了指身後的如山般的培養皿，“你覺得他們都算什麼？”
言明沉默的看着這一切，克隆人到底算不算人，應不應該有着人應有的權利，這種問題應該是道德家和哲學家去思考的問題，而不是他這麼一個本來應該享受生活，最終卻牽扯到這樣一件轟動整個魯納斯合衆國的事情來。
能製造出如此之大的基地的人，絕不可能只是比爾斯克一人，後頭還有着更大更深的指使人，而且絕對是那幾大親王之一，只有他們纔有這樣的財力和權力去建造這樣一個大型基地，而且還是在地下深層，所謂萊恩希爾的地面爲實心製造的鐵塊自然是當局者騙騙普通民衆的說辭了。
“最開始培養克隆人的試驗體並不是用我的細胞，那人是打算建造一支克隆軍團，代替普通士兵去征戰四方，但是在最終調試的時候卻出現了一些不可逆的缺陷，最終導致總計五萬名胚胎死於培養皿中，那場景，嘖嘖，真的是想想都恐怖。”此刻的比爾斯克面無血色，似乎隨時都可能歸西的樣子，但是談及到克隆人這一塊，他又顯得極其興奮，“然後那人在銅鏽區的一個小鎮上的垃圾堆裏找到了我，興許是我體內存有黑血的緣故，又或許我本來就處於垂死邊緣，我答應了他做實驗的要求！”
“威爾-傑西裏的兒子到底在哪！”言明再次問了一遍。
比爾斯克露出詭異的笑容：“你聽我把故事說完，我就告訴你！”
“他可算是你的兒子！”言明惡狠狠的說道。
比爾斯克坐靠在欄杆旁，呵呵一笑：“威爾-傑西裏，也就是你遇見的第一個人，是我們的第一個實驗品！因爲擔心再度出現第一次大規模失敗的情況，這一次我們先培養單獨的個體，觀察參數，調試各種指標，並且將他投入到社會中去，正常工作，生活，娶妻生子。”
“事實證明，有了黑血的幫助，克隆出來的個體幾乎是完美的，沒有任何缺陷。”
“沒有任何缺陷？”言明嘲諷的看着比爾斯克，“按照他們的成長速度，這些克隆人至多活十年，很可能在中途就因爲身體的各種狀況導致提前死亡！”
“這是自然法則！想要快速生長，就必須有對此的代價。”比爾斯克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現在不想和你掰扯這麼多，我只想知道小威爾去哪了！”言明心中那股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你真的很想知道？”這是比爾斯克第二次露出古怪的眼神。
言明死死的盯着比爾斯克，已經不用回覆過多話語了。
比爾斯克見狀，強撐着站起來，靠着欄杆，顫顫巍巍的指着後頭五萬個培養皿：“他們就是威爾-慕斯。”
言明愣了愣，只覺一股血液直衝腦門，讓他心拔涼了一截，遏制不住的怒氣不斷噴涌而出，他用力的抓住比爾斯克的衣領，因爲用力過大，將他的半個身子都壓至平臺外面，只要一放手，下面便是冰涼的地面：“什麼意思！”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哈哈哈哈。”比爾斯克半個身體懸在平臺外面，他張開雙手，瘋狂的癲笑着。
“還不明白嗎？你以爲小威爾的作用就只是給我提供血清，壓制黑血嗎？錯！大錯特錯！威爾-慕斯纔是我的最完美克隆體！”比爾斯克一直笑着，“這五萬個培養皿雖然是我的克隆體，但依照的原型卻是威爾-慕斯，他的身體化作了營養液，進入了這裏每一個克隆體的體內，他！是最完美的，實驗大獲成功，只是那個人恐怕沒想到的是，我會竊取了他的成功果實，並且投入使用到本土上去。”
言明沒有聽比爾斯克繼續說下去，而是將他拎回平臺內，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打的比爾斯克牙齒都崩碎了一顆。
只是比爾斯克仍在大笑着，鮮血佈滿他的牙齒：“來啊！殺了我啊，我在十年前就該死了，來啊！言明-福特曼，被黑血沾染的你，又能好到哪裏去！以後的你下場只會比我更加悽慘！每時每刻都飽受黑血的低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將你逼瘋，如果到時候你也有機會擺脫黑血的控制，你會比我還像瘋子一樣抓住救命稻草！”
“終於沒有那煩人的噪音了！”比爾斯克仰頭朝天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