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兄,這好像不是去萬靈峯的路啊?”
彭煉天也有些摸不着頭腦,反問
“不是去藏經閣嗎?去萬靈峯幹嘛?”
“我第一次來浩然宗,萬靈峯的吳副峯主說萬靈峯可以兌換功法的,所以,藏經閣不應該在萬靈峯上嗎?”顧長歡問道。
聽了顧長歡的話,彭煉天解釋道:
“顧兄有所不知,萬靈峯之上雖然也有藏經樓,但是那個藏經樓十分之小,所藏功法一般只有功法的前半部分,是爲了方便門中低階弟子所開設的;
之所以如此設置,一來是爲了方便門下低階弟子;
二來,也是爲了防止門下弟子挑選錯功法,畢竟,浩然宗低階弟子衆多,也不是所有浩然宗弟子都有人指導挑選功法的。
若是門下弟子選錯了功法,還可趁着尚未修至深處改修功法。
而顧兄想看的密傳典籍等等,萬靈峯的藏經樓更是沒有的。
真正的藏經閣,是獨爲一峯,並且爲浩然宗十二峯之一,名爲‘天道峯’。
因爲藏經閣乃是關乎門派傳承的命門,所以天道峯的峯主和副峯主都是金丹期修士,就連天道峯上的執事長老,最低都要有紫府後期的修爲。
而且聽說,天道峯之上還獨立設置了一處陣法,雖然不清楚品階,但想來也不會太低吧?
不僅如此,天道峯之上,還有一位金丹長老時時駐守。
天道峯所藏的功法祕術,纔是浩然宗真正的核心傳承。
不過,也不是隨意哪些弟子都能進入天道峯的。
進入天道峯的,要不然就是修爲在紫府期及紫府期以上,要不然,就是身份貴重的內門弟子。
尋常外門弟子,是沒有資格來天道峯的。”
彭煉天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顧長歡這才明白了其中緣由。
“尋常低階弟子不得進出也就罷了;還有金丹長老時時駐守,並且設了高階陣法,浩然宗對於自家宗門的傳承的在意程度,遠比我想象中的更深幾分,只是不知道其他元嬰勢力如何。”
顧長歡若有所思的說。
彭煉天聳聳肩,這種事,誰知道呢。
他雖然曾經和少陽派有些過節,但也沒去過少陽派,對少陽派藏經閣是何種光景,自然更加不瞭解了。
兩個紫府期修士遁行了一會之後,來到了一處山峯之前。
此山峯峯頂高聳入雲,樹林陰翳之間,隱約可見亭臺樓閣,溪水纏繞,還有靈獸棲息;
這便是天道峯了。
顧長歡和彭煉天在天道峯前剛剛佇停不過片刻,便有一個紫府期修士乘着白鶴而來。
“在下金藤,忝爲天道峯執事。
兩位同門若是想進入天道峯觀看典籍、兌換功法,請先出示身份玉牌。”
那乘着白鶴的修士如此說道。
顧長歡朝着金藤一拱手,之後對着彭煉天說:
彭煉天稍微想了想就說:
“我還是直接回我的神煉峯吧!
浩然宗內的路想必顧兄也已經都認得差不多了,離開之時,我就不來相送了。”
顧長歡又笑:
“此番多謝彭兄了,日後,我會常駐浩然坊市,彭兄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只管去浩然坊市中找我就是了。”
顧長歡如此說道。
彭煉天哈哈哈笑了幾聲,說了句“就喜歡結交你這樣爽快的”然後就離開了。
彭煉天走後,顧長歡拿出自己剛拿到手不久的身份玉牌,交給金藤。
“有勞道友了。”
金藤不置一詞,接過顧長歡的身份玉牌檢查一番過後,把身份玉牌重新交給了顧長歡。
“道友請。”
金藤一擡手,顧長歡順勢站到白鶴的背上。
一路上,金藤都沒有再和顧長歡說什麼話。
看來這個金藤是個惜字如金的人。
顧長歡心想。
不過這樣也好,他也樂得清靜,今天見了不少人,客套話說了一籮筐,他也不太想說什麼好聽的場面話了。
畢竟,顧長歡又不是顧長德,可以連續說上個幾天還精神奕奕的。
顧長歡在白鶴背上站穩後,白鶴髮出一聲清鳴,然後朝着天道峯飛了過去。
顧長歡站在白鶴背上,打量着四周的風景,雖然浩然宗的盛筵峯風景也極好,但終究還是比不得這天道峯。
白鶴速度很快,不過十幾息時間,便乘着兩人來到了一處名爲“有常閣”的門前。
閣門前有一處拱門,拱門上,有一面看着十分古樸的銅鏡。
顧長歡看了眼銅鏡,心想,看來,這也是浩然宗的手段之一了,只是不知道這銅鏡具體功能爲何。
而金藤則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朝着有常閣走去,顧長歡自然緊隨其後。
金藤在此處任職已經有三十二年,對此地種種佈置早已經瞭如指掌,外人看來很稀奇的事和物件,在他眼中不過稀鬆平常。
兩人進入閣中之後,顧長歡看到了一位鬚髮盡白的老者正雙目微閉的坐在蒲團上,一手拿着酒葫蘆,一手垂在地上,十分陶醉的咂嘴,似乎正在回味酒香。
老者看上去不過像是個俗世中尋常的酒翁,然而顧長歡卻是看了一眼就低下頭不敢再看了。
這位老者,周身氣息深不可測,顯然是駐守天道峯的金丹長老。
“稟長老,來天道峯查閱典籍的人已經帶到。”金藤對着那個老者說。
老者睜開眼睛看了顧長歡一眼,然後就擺了擺手,剛想說些什麼一個酒嗝就打了出來。
“那就······嗝······”
一股十分濃重的酒氣在小小的有常閣中擴散開來。
顧長歡垂眸,一言不發。
金藤面色無波無瀾,靜等着老者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