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冷漠,像一根冰刺一樣,扎的秦白羽的心,又冷又疼。
有那麼一刻,她真的很想解釋,但,她的解釋一旦出口,換來的,只怕是更深的厭惡。
算了,還是慢慢來吧,她能用來討好的東西,也就只有時間了。
牆上掛鐘的指針,一圈圈的轉,凌晨五點,簫笙好像有了什麼新發現,突然皺着眉站起,走向寫着案情分析的白板,在張某父親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叉,又在旁邊畫了一個圈,裏面寫了個問號。
“怎麼了?”
“我們的方向,也許錯了。”
“怎麼說?”談起案件,兩人都將私情拋去了一邊,神情只剩,對案情的嚴謹專注。
“我從警這些年,沒少和羣衆打交道,片區內,基本都有我熟悉的人,也可以稱作是眼線。在鎖定死者父母后,我便通過他們對死者一家有了近一步的瞭解,死者的弟弟,一直是無業遊民沒有工作,母親是家庭主婦,這些和你的分析,都能對上,但,我們還忽略了一點,就是,是誰給死者的屍體做的防腐處理,他們這樣做的理由又是什麼。”
“一開始,我的懷疑對象是死者父親,猜測他們在殺害死者後,沒辦法第一時間處理掉屍體,又怕屍體腐爛發出惡臭,引起他人懷疑,纔對屍體做了特殊處理。但,我在瞭解了死者父親的全部履歷後,發現,他應該並不具備這方面的能力,除非自學,可一般人,誰會無緣無故的去自學這個。而且,想把屍體處理到這種程度,要廢的力氣可不小,按平常人的思維,想的更多的應該是怎麼把屍體處理掉,比起防腐,這纔是他們的耽誤之急,另外,我還忽略了一點,就是,作爲死者的家屬,他們遠不用捨近求遠的去那樣處理屍體,能找的理由很多,方法也很多,實在不用那麼大費周章,所以我想……我們的方向,也許錯了,又或者,還有什麼,被漏掉了。”
“你說的對。”案情捋清,簫笙的心情放鬆了不少,不知不覺,對秦白羽的敵意,都有些忘在了腦後。“天亮了,還不回家嗎?你這樣,到了白天,會沒精神工作的。”
“你不也還沒回去。”
“我不一樣,我習慣了。”
“我也不一樣,我無家可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