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到我過得好,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可,姜睿怎麼辦?我爸爸怎麼辦?我不能自私。”
她說完,起身看着顧橙橙笑笑:“我先回去了,橙橙,我爸的事情,還是要麻煩你。”
顧橙橙點頭:“你放心,不管當年的事藏的多深,我都儘量幫你挖出來。”
離開後,姜暖還是回到了席家大宅,她總要爲了爸爸和弟弟堅持下去。
“你還真回來了。”姜暖走的是後門,卻不想還是在這裏遇見了陸欣瑤。
姜暖目光淡淡:“陸欣瑤,讓開。”
她現在沒有心情去面對陸欣瑤,更沒心思跟她撕。
陸欣瑤抱着胳膊的手忽然放了下來,摸了摸小腹,笑道:“我是想讓開,可我的寶寶想讓我帶他出來透透氣呢,我的寶寶,想看看有些人是多麼的狼狽!”
“現在回家都要走後門了呢,姜暖,我要是你,就收拾東西從席家滾出去!”
姜暖深吸口氣,將怒意儘量壓下,冷漠的看着陸欣瑤:“那你就一個人在這裏演吧。”
“沒有觀衆的舞臺,是你一個人的精彩!”
她繞過陸欣瑤要走,卻被抓住了手腕:“別急呀,姜暖,想不想知道你父親的事?”
果然,陸欣瑤的話讓姜暖停下了腳步,她眯着冷眸質問:“陸欣瑤,你知道什麼?”
“我能知道什麼?我不過就是想提醒你,我們家當年的合同裏,是你父親的親筆簽名呢,所以啊,不管你怎麼費盡心思想要替你父親翻案,都不可能。”
“人呢,要學會知足。”陸欣瑤忽然拿出一張支票:“這裏有兩千萬,你痛痛快快的離開南嶼,大家臉上都好看,否則……”
姜暖擡手打掉陸欣瑤拿出來的支票:“陸欣瑤,席南嶼在你眼裏,就值這麼點?”
陸欣瑤眯着眼,忽然大聲尖叫道:“姜暖,我別太貪了!”
“瘋子。”姜暖白了她一眼。
可誰知道,陸欣瑤突然身子一歪,直接拽着她的手,倒在了身側的游泳池中!
‘噗通’一聲,兩人同時落水!
姜暖瞬間被嗆了一口水,她拼命的掙扎着,她不會水!
陸欣瑤的手還在死死的抓着她,眼神像是一條毒蛇,冰冷狠戾!
“姜暖,我讓你看個清楚!”
陸欣瑤推開姜暖的時候,在她耳旁低聲。
隨後,陸欣瑤放開了姜暖,然後逐漸的向下沉……
‘噗通’!
一抹頎長的身影飛進泳池中,卻是朝着陸欣瑤的方向游去。
“席南嶼,救我……”
姜暖掙扎着,水灌進了她的胸腔,嗆的她難以呼吸!
那種被恐懼包圍的感覺瞬間將她侵襲。
就在她即將下沉的瞬間,她看到席南嶼雙手護着陸欣瑤游到泳池邊。
那雙冰冷不帶溫度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的眼底。
“姜暖!”席南嶼再次入水,喊着她的名字。
姜暖在這一瞬間放棄了掙扎,任由身體下沉。
席家的泳池是深水池,因爲席明月喜歡游泳,所以建的又大又深。
可是她卻想在這一刻,就這麼沉下去算了。
“咳咳咳……”姜暖被救上來時,猛烈的咳着。
傭人送來了毛毯披在她的身上。
姜暖看到的卻是,席南嶼抱着陸欣瑤大步離開的背影……
兩小時後,家庭醫生離開,並且告訴席南嶼,陸欣瑤受了驚,很容易小產。
姜暖卻面無表情的站在客廳裏足足兩個小時,衣服都沒有換過。
席南嶼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眼底一片寒氣。
“姜暖,你就是這麼胡鬧的?”
“不是我……”
“夠了!”席南嶼冷聲呵斥:“欣瑤都告訴我了,你和她要錢,嫌她給的太少了,就起了爭執,姜暖,你太讓我失望了!”
什麼?姜暖錯愕的看着他,陸欣瑤拿支票讓她離婚,反倒是成了她跟陸欣瑤要錢?
“你知不知道,欣瑤已經懷孕四個月了,正是最危險的時候。”
“那池子的水有多深?要不是我剛好路過,會有什麼後果?”
姜暖一陣耳鳴,身子微微抖着,四個多月?
所以,這孩子是席南嶼上次去國外時就懷上的?
而且,還比她的寶寶,大了兩個月!
姜暖緩緩擡起頭,面色蒼白,淡淡道:“我沒有跟她要過錢。”
“我也沒有推她進泳池。”
席南嶼眯了眯眸子:“姜暖,我知道你要給姜睿準備醫藥費。”
“但你可以和我要,而不是去找欣瑤,她還懷着孕。”
姜暖眼眶微紅,鼻尖兒酸的想哭,可還是咬牙忍着。
席南嶼的不信任,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戳進她的心口窩!
頓時讓她鮮血淋漓,甚至連解釋的想法都沒有。
“席南嶼,我們的孩子沒了。”
緩緩的,姜暖哽咽着:“而你卻只關心陸欣瑤肚子裏的孩子。”
她昂起頭,苦澀一笑:“這就是做丈夫應該做的嗎?”
席南嶼眉頭一皺,涔冷的嗓音如韓風一般灌入姜暖的耳中:“姜暖,我現在和你說的事,不能和那件事混爲一談。”
姜暖質問:“爲什麼不能?”
“因爲我不配是嗎?”
“因爲你已經先有了陸欣瑤肚子裏的孩子,所以,我的孩子就不重要了是嗎?”
姜暖對席南嶼最後一次失望,也是最後一次讓自己爲了這件事傷心難過。
她扯掉身上的毯子,任由席家客廳的冷氣吹着自己。
緩緩的擡手指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這裏,曾經有個生命。”
“是你親手殺了他!席南嶼,是你!”
席南嶼的臉刷地一下子白了,渾身像是結了冰一樣的冷。
他疾步上前,緊緊地抓着姜暖的手腕:“以後、不許再提那個孩子!”
多麼可笑?寶寶的親生父親居然說,以後再也不要提到他?
姜暖心口窩刺痛,眼眶模糊着眼前這個男人的輪廓。
她掙脫開他的手,緩緩後退:“好,我不會再提起他。”
“席南嶼,你記住,絕對不是因爲我忘了他的存在。”
“而是因爲,你,不配做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