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欣瑤的質問和巴掌都不是讓她最痛的。
她痛的,是席南嶼不肯相信她!
姜暖緩緩擡眸,看着他,男人眼底全是陌生的厭惡。
曾經即便是再討厭她,也不曾有過厭惡的神色。
“姜暖,你真是太過分了!”陸欣瑤說着話,臉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兒。
就好像被人傷害的不是席明月,而是她一樣,說的悲憤震怒。
席南嶼的臉色已經陰沉到底,冰冷的薄脣抿着一條線:“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姜暖心口窩頓時被揪的生疼,她滿腹委屈的緩緩起身。
原本就因爲生病整個人恍恍惚惚,現在更是不知如何解釋。
視頻的時間太巧合了!
“席南嶼,你沒有看過原視頻。”
姜暖覺得只有原視頻,才能讓席南嶼就解除誤會。
男人冷嗤一聲:“原視頻?好,拿來我看看。”
姜暖連忙轉身回房,可是她翻遍了皮包和兜裏,什麼都沒有!
她明明已經收好放在U盤裏,爲什麼不見了?
身後,席南嶼大步流星的進門,直接拽着她的皮包丟在牀上。
“演?還在這演?”
姜暖身子一僵,回眸想要解釋,可是卻看到了陸欣瑤得意的臉。
她站在席南嶼身後,脣角勾着冷笑,朝着姜暖微微挑眉。
U盤被陸欣瑤拿走了!
姜暖深吸口氣:“我可以讓顧橙橙把視頻發給你。”
“原視頻裏是我,席南嶼,那視頻裏的人是我!”
“我讓橙橙把視頻P成了明月。”
“你以爲我會信你?”席南嶼冷嗤一聲。
他眼底厭惡加深:“讓顧橙橙把視頻裏的人在P成你,變成受害者嗎?”
姜暖搖頭:“不是這樣的!”
爲什麼席南嶼就是不肯信她?爲什麼?
姜暖委屈爆表,怒視陸欣瑤:“是你偷走了原視頻對不對!”
陸欣瑤泫然欲泣的上前:“姜暖,你別血口噴人,我今晚纔回家!”
“我從來都沒進過你的房間!”
姜暖這一次不但被冤枉,還讓陸欣瑤反咬一口。
她真的慘敗!
面對陸欣瑤對自己的指責,姜暖甚至連回口的勇氣都熄滅了。
“姜暖,明月做錯了什麼,你要找人害她?”陸欣瑤的語氣悲痛欲絕。
“席南嶼。”姜暖冷靜下來,擡眸看着他。
現在只有自救了,她深吸口氣:“你可以找到傷害明月的人問清楚。”
“人已經找到了。”席南嶼眯着眸:“要不要帶你去見見,你才死心?”
姜暖重新燃起希望:“人在哪?”
席南嶼冷冷的看着她,雙眸漆黑陰冷:“地下室。”
姜暖一怔,他把人關在了席家的地下室裏?
席南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的往外拖拽。
直到地下室門口,才狠狠的鬆開了她。
地下室不是被封了,而是被席南嶼關了傷害席明月的人。
姜暖還沒推門,就聽到裏面傳來陣陣哀嚎聲。
開門時,微弱的光線讓姜暖蹙眉,她也在這裏被關了一日。
可現在看,陰冷又潮溼。
姜暖根本沒想到席明月居然是被兩個人給……
席南嶼冷眸眯着:“人是你安排的,你會不知道?”
“不是我找的!”姜暖再次否認。
席南嶼冷哼:“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長腿邁開,一腳踹在黃毛的臉上,疼的他四處逃竄連滾帶爬。
“哎呦!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兩人被打的鼻青臉腫,像豬頭一樣,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地下室裏的寒氣中透着一股酸臭味,是那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都已經被打的失禁,可見席南嶼有多狠!
“再說一次,是誰讓你們傷害我妹妹?”
席南嶼伸出手,活動着手腕,隨時都可能再給他們一頓暴揍。
另一個已經被揍的半昏迷,只剩下一個黃毛蜷縮在角落。
他顫顫巍巍的擡起頭,看了半天,突然伸出手指着姜暖。
“是她,她讓我們跟蹤席明月的!”
姜暖身子一晃,瞬間白了臉:“你看清楚!我們認識嗎?”
“是你給錢的,還、還讓我們拍視頻髮網上去!”
“你說事成之後還給我們二百萬!”
黃毛的牙都被打掉了兩顆,可依然阻止不了他信口雌黃誣陷姜暖。
姜暖瞬間覺得腦袋裏‘嗡’的一聲,炸裂開來。
她撐着牆纔沒讓自己倒下去,一步步走到黃毛跟前。
“你給我看清楚,我、認識你嗎?”
黃毛馬上伸出手捂着臉:“別打我!別打我!”
顯然,黃毛已經被嚇傻了,他根本就不配合,拒不回答姜暖的問題。
“姜暖,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找人傷害明月,拍了視頻發到網上。”
“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怎麼,以爲這麼做,就能讓席家垮了?”
“席家出事,對你有什麼好處?”
席南嶼陰沉着俊顏看着她,語氣冷如冰霜。
那結了冰的聲音迸射出一道道冰棱,刺進姜暖的心口。
她忽然笑了,受盡委屈卻仍然笑得出來。
姜暖回身看着陸欣瑤:“是你做的,對不對?”
明明是質問,她卻用的肯定語氣,這件事,除了陸欣瑤,不會有第二個人安排。
所有人都不信她,姜暖甚至連解釋都覺得蒼白無力。
人證、物證。
陸欣瑤眼淚‘唰’的一下子就落了下來,蒼白的臉上甚至比姜暖還委屈。
她咬着脣,哽咽着:“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明月是我的好姐妹,我害她幹嘛?”
“在這個家裏,只有你最討厭她,怎麼可能是我?”
陸欣瑤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委屈似的,邊哭邊抽噎着。
“你做的事,還要誣陷別人?”席南嶼看向她的視線裏,多了份鄙夷。
“姜暖,我真是高看你了,鐵證在前,還狡辯?”
姜暖死死的攥着拳,她緩緩走出地下室:“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沒了原視頻,又多了這麼兩個‘人證’,我無言以對。”
言罷,她回眸看着席南嶼:“現在,也要把我送去坐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