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臉,身上還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看樣子是去過陸欣瑤那邊了?
“跟我回家。”他再次開口。
姜暖本能的抵抗:“我不回去!”
料想到她會拒絕自己,席南嶼眸色漸冷:“你能不能別再鬧了?”
姜暖被他給氣笑了:“鬧?我鬧什麼了?”
“席南嶼,在你眼裏,我做的這些事都是在鬧?”
她要離開,並不是單純的因爲席家那些破事兒。
除了這些,她更想要讓自己戒掉這個男人。
多年來,姜暖已經習慣了看着他冷漠的表情。
似乎這樣仰望的愛情真的讓她累了,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姜暖!”再次被她拒絕的席南嶼真的崩了。
姜暖卻緩緩昂起頭,儘量調整好自己的表情:“以後不是離婚的事,就別來找我了。”
他拒絕了簽字,又整天來守着她,圖什麼?
席南嶼緊抿着脣,垂眸看着她決然的俏顏,心口一窒。
什麼時候起,她不在用那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他?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一點點的想要遠離自己?
現在甚至還想要跟他離婚?永遠的躲開他?
“不可能。”席南嶼臉黑如碳,沒好氣的說道。
姜暖也不生氣,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沒關係,我可以起訴離婚。”
“我相信法院會判決我們分開的。”
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對簿公堂。
相信席家這麼顧忌臉面的人家,肯定不想走到這一步。
席南嶼面露寒意,狠狠的說道:“姜暖,你非要這麼做?”
“是,我說過,我一定要離開席家,離開你!”
“席南嶼,在席峯把我爸爸送進監獄的那天起,我們就註定了不會有結局!”
“在你讓醫生打掉我們的親生孩子那一瞬間,你就不配做我姜暖的丈夫!”
她吼着,宣泄着心底所有的委屈和不甘!
這些年,在席家經歷的事,每一件都讓她窒息。
“我不同意離婚,你想都別想!”席南嶼語氣霸道。
他深深的看着姜暖,又說道:“事實已經證明,我和陸欣瑤沒有任何關係。”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非要離婚?”
聽了他的話,姜暖冷嗤一聲,眼底眉梢都染着譏誚。
在他眼裏,事情就是這麼簡單的?
“你憑什麼不同意?這不就是當初你想要的嗎?”
“被迫娶了我回家,盯着我爸爸留下來的U盤!”
“陸欣瑤回國後,你狠心的打掉了那個孩子,席南嶼,那是你的親生孩子啊!”
姜暖情緒激動:“你就沒想過,如果那個孩子還在,他已經快6個月了嗎?”
“他會有胎動,會有感知!”
席南嶼有些慌了,他想要解釋:“姜暖,其實那個孩子他……”
“夠了!”姜暖擡手打斷了他,雙眸蓄着水霧:“我不想聽你說一個字!”
“席南嶼,我們之間本來就是個錯誤,現在也該回到正軌了。”
說着,她繞過席南嶼快步的朝着電梯方向走去。
可姜暖已經進了電梯,頭也不回,甚至都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他煩躁的垂着眸,緊攥着拳,就連兜裏一直響着的手機鈴聲都不想理。
可是對方像是很執着,一直在給他打電話。
原本煩躁的心情看到那串號碼的時候,更是壓抑到了極點。
“喂?”
“好,我現在就過去。”
電話是席峯打來的,讓他回席家。
原本的不情願,聽到席峯在家裏之後,他還是妥協。
席家,客廳裏。
席峯依舊是坐在主位上。
“叫我回來什麼事?”席南嶼不耐煩的問着。
該席峯出現的時候,他躲着,現在不想讓他回來,居然還回來了。
席峯有些不悅:“你這是什麼態度?”
席南嶼輕聲一哼:“你現在還有時間跟我討論態度的問題?”
“知不知道周圍都是記者?”
席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噎了一句,表情略顯不自然。
隨後清了清喉嚨:“你媽現在的情況不怎麼好,所以我暫時搬回來住。”
莊素敏入院,自然是瞞不住席峯。
但是他這時候回來對家人表示‘關心’,讓席南嶼懷疑他的舉動。
“大可不必。”席南嶼擡眸看了眼席峯旁邊的女人。
他現在已經明目張膽的把這女人帶回家了?
尤其是旁邊還放着幾個大大的行李箱,刺眼得很。
何楚紅很聰明,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沒說。
她看着這棟比她在國外豪華數倍的房子,心裏怎麼可能不長草?
雖然,她在國外過得也不錯,可是跟莊素敏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到底是曾經的豪門大戶,莊家給莊素敏的陪嫁可真是不少。
據說這棟別墅,曾經還是國外的知名設計師親自設計。
最重要的,是這棟房子有一個傳聞……
“什麼叫不必?”席峯一拍扶手,打斷了何楚紅的思緒。
她連忙伸手拍了拍席峯:“有話跟孩子好好說嘛。”
隨即,何楚紅起身,一臉溫和又慈愛的看着席南嶼:“南嶼,你爸爸也是年紀大了,總不可能一直在外面漂泊,總是要落葉歸根的。”
“我們搬回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更好的照顧你爸爸。”
“我保證,絕對不會威脅到你母親的位置,所以你……”
都不等何楚紅說完話,一個人影猛然間竄了過來,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
是席明月。
“不要臉的賤女人,還想取代我媽媽的位置?”
“呸!你們誰都別想搬回來!”
她鉚足了勁狠狠的抽過第二巴掌時,席峯的咒罵聲從頭頂傳來。
“反了你了?”席峯大聲呵斥,擡手就把女兒推開。
他指着席明月的臉罵道:“你媽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女兒反對他搬回來,這讓席峯覺得很沒面子。
席明月被推倒在地,面色蒼白指着他:“你打我?”
從小到大,席峯對她都算是寵愛有加,可現在卻爲了一個何楚紅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