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蕭雲珩說道：“我母親回國後，準備做一個醫美整形。”
“我這段時間一直幫着她在弄，也在週末正式營業。”
姜暖一愣：“這麼快？”
記得上次見到李芸芸，好像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
做一家醫美整形居然可以這麼速度的？
蕭雲珩笑了笑道：“其實我在去年開始就已經籌備了。”
“只等她回來，交給她經營。”
姜暖收好邀請函，說道：“那你呢？也打算去幫忙？”
“是。”蕭雲珩好不避諱的說道：“我兩年前，就已經考取了整形醫師資格證。”
這是姜暖完全沒想到的，畢竟兩年前，蕭雲珩還是姜睿的主治醫生。
不過都聽說醫美更賺錢，蕭雲珩會走這條路，姜暖也理解。
“希望你能來。”蕭雲珩看着他，誠心誠意。
姜暖也沒推脫：“沒問題，週末我是有時間的。”
她看着蕭雲珩，還是問道：“那你跟席明月的事……”
“其實，警方叫我過去也是想問一下她平時的精神狀態。”
“畢竟在法律上，我是她的丈夫。”
“我也是如實回答的，席明月的這種精神狀態確實是很嚴重。”
蕭雲珩也沒隱瞞這件事，直接全都告訴了姜暖。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只要把席明月送去精神病院，他想離婚就更簡單。
畢竟法院也會判他們離婚的，誰都無法跟一個瘋子生活在一起。
“看來，她確實是很嚴重了。”姜暖微微蹙眉。
前段時間，聽說景萱在給席明月醫治，還說是要催眠治療。
沒想到這才幾天，席明月又嚴重了？
“何止是嚴重了，她虐童的事，你也看到新聞了吧？”蕭雲珩心中冷嗤，但表面上還不能讓姜暖看出來，又道：“大家都盯着這件事呢。”
姜暖沒告訴蕭雲珩，她是親眼目睹的，而且上傳視頻的也是她的朋友。
只是點頭說道：“看到了，那些孩子很可憐。”
蕭雲珩義憤填膺的說着：“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想到花錢去虐童？”
“席明月就是認爲給了錢，就能擺平這些事。”
“可是她沒想到，會有人把這些都發到網上。”
姜暖抿着脣，想了想才說着：“她不是說，要進行催眠治療？”
“沒用的。”蕭雲珩搖頭：“作爲一個醫生，在我的專業領域，我所瞭解的，是暫時有用，但時間久了，這種方式會讓她腦神經徹底宕機。”
“什麼意思？”姜暖不懂就問。
蕭雲珩說的更仔細了一些：“就是說，用這種方式，等於說是用強硬的態度，掩蓋了席明月的病情，但實際上，她的問題不僅僅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陸欣瑤用的針劑，沒人知道是什麼東西，強行催眠，可能會出現逆行損傷。”
姜暖雖然不太懂，但是大概也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說，腐爛的蘋果，削掉了皮，裏面還是爛掉的。
席明月想要徹底治癒，沒那麼簡單。
“沒錯。”蕭雲珩很篤定的說道：“她現在的情況就是需要釜底抽薪。”
“如果不能找到解藥，就算是催眠，也一樣無法消除她體內已經受到的傷害。”
“就是說，這種藥，還會通過其他的方式表現出來。”
蕭雲珩說完，姜暖沉默了，那席明月這輩子豈不是就毀了？
她微微蹙眉，現在有點懷疑，自己把陸欣瑤送到國外，是不是對的。
陸欣瑤在國內做了這麼多錯事，害了這麼多人，就這麼走了？
但很快，姜暖就靜下心來，她不該去考慮這些。
顧橙橙說過，不要去做聖母婊。
“那，你覺得會通過什麼方式表現出來？”姜暖問道。
蕭雲珩想了想說道：“你也知道，我是個腦科醫生，對這方面還算是瞭解一些。”
“席明月現在的情況是已經被這種生化針劑傷害，就不可逆。”
“如果強行讓她催眠覆蓋記憶的話，可能……會出現記憶疊加紊亂。”
“或者重傷她的神經元，造成癡呆。”
最後一句話，直接讓姜暖震驚，一個好好的人，就癡呆了？
或許是看出姜暖驚訝，蕭雲珩又道：“雖然說這種生化針劑在國內沒人研究過，但是這種東西，在國外的黑市也流行了很多年。”
“通常是一些人想要通過敵人生病這種方式，來掩蓋自己的罪行。”
“而且，催眠這種治療方式，也有人用過，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剛纔說的那樣。”
其實蕭雲珩早就知道這些，甚至還特意去研究過。
只是從來都沒跟任何人說起過，只是第一次，告訴姜暖。
他本來也不想說，但又覺得這是一個拉近自己跟姜暖的好機會，不能錯過。
“那……”姜暖猶豫着，席南嶼知道嗎？
蕭雲珩馬上就知道姜暖想說什麼，順勢說道：“那個景萱，只是個心理醫生，她怎麼可能知道那種針劑對神經元的傷害有多大？”
“她只是提出了診療方法，但，卻不考慮結果。”
姜暖微微蹙眉，那她要不要告訴席南嶼？
畢竟席明月受傷是因爲陸欣瑤，歸根結底，也算是自己引起的。
不管怎麼說，她雖然討人厭，但也不至於變成一個癡呆吧？
做錯了事，接受法律制裁就行了。
“來不及了。”蕭雲珩搖搖頭：“席明月已經開始接受治療了。”
“據我所知這種治療一旦開始，就不會停下，否則會更加催化席明月的病情。”
“而且，席明月已經接受了兩次催眠了，所以來不及了。”
姜暖眉頭緊皺，擔憂的問道：“那她一定會變成一個癡呆？”
“百分之五十的機率，看她的命。”蕭雲珩實話實說。
果然，通過這個話題，姜暖跟自己聊的也多了些。
這就是爲什麼蕭雲珩選擇這個時候來找姜暖的原因。
“我懂了。”姜暖深吸口氣，沉聲說着：“接下來，就真的要看她的命了。”